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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人间词话研究论文

发布时间:2024-07-04 12:20:40

王国维人间词话研究论文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闲来无事,玩索大学问家之妙语,击节赞叹之余,心忽有所得:治学有三此境界,喝酒与灌水岂不亦有三此境界?试论之。 王国维认为治学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词句出晏殊的《蝶恋花》,原意是说,“我”上高楼眺望所见的更为萧飒的秋景,西风黄叶,山阔水长,案书何达?在王国维此句中解成,做学问成大事业者,首先要有执着的追求,登高望远,瞰察路径,明确目标与方向,了解事物的概貌。这自然是借题发挥,以小见大。那如果按原词解,这几句是情感堆积、蕴酿期,是对下文“望尽天涯路”一种铺垫。喝酒的这个境界,是寒喧之后,刚数杯下肚,酒气略微上升阶段。此时,欢者更欢,愁者愈愁,不过,肚中纵有千番言语,表面上不大多“和风细雨”。灌水的这个阶段是,刚刚“触”网不久的菜鸟雏儿,打字不快,技术不懂,骂架不行,所以,不管论坛(BBS)、聊天室,一般都比较“谦虚”,也不敢大动作灌水,还多是“新手上路,多多关照”之词,显得比较“礼貌”,比较“懂事儿”。然而,从“菜鸟雏儿”到“灌水专家”的心态与资格,也就在这个阶段慢慢的成长起来了。 王的治学第二境界是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引用的是北宋柳永《蝶恋花》最后两句词,原词是表现作者对爱的艰辛和爱的无悔。若把“伊”字理解为词人所追求的理想和毕生从事的事业,亦无不可。王国维则别有用心,以此两句来比喻成大事业、大学问者,不是轻而易举,随便可得的,必须坚定不移,经过一番辛勤劳动,废寝忘食,孜孜以求,直至人瘦带宽也不后悔。这当然又是王国维的高明之处。那么喝酒的这个境界则是酒至酣处,心雄万丈、脸飞红霞。此阶段,飞觞杯交,颐指气使,最来“感觉”的时候,嘴上豪言壮语:“干了!酒个嘛,水个嘛,喝个嘛,醉个嘛,倒个嘛,睡个嘛,干!”,“人生难得几回醉”,“人生几个秋,不醉不罢休”什么什么的,反正是狂语迭出,唾飞沫溅,一付一醉方休之气势。灌水到这个阶段,“雏鸟”羽翼渐丰,铁喙坚硬,已进化成“鹰隼”级别了,打字飞快,论坛、聊天室也论“混”了个“脸熟”了,静时也还如处子,“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模样;动时则如脱兔,呀、哈、呵、吗、拉、吓,招式齐出,胡搅乱打,三峡决堤,水漫金山,一副“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的架势。 王的治学第三境界是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引用南宋辛弃疾《青玉案》词中的最后四句。梁启超称此词“自怜幽独,伤心人别有怀抱”。这是借词喻事,与文学赏析已无交涉。王国维已先自表明,“吾人可以无劳纠葛”。他以此词最后的四句为“境界”之第三,即最终最高境界。这虽不是辛弃疾的原意,但也可以引出悠悠的远意,做学问、成大事业者,要达到第三境界,必须有专注的精神,反复追寻、研究,下足功夫,自然会豁然贯通,有所发现,有所发明,就能够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能引伸这个方面来,王国维的高明自为必说。那么,喝酒的喝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个境界,那时的酒,从严格的意义上讲,已经不在是酒,而在一种“精神”了,长歌当哭,狂醉似醒,繁华销尽,浮躁渐去,李白的“斗酒诗百篇”,曹操的“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这些精华,都出自这一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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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词话 王国维 〔一〕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 〔二〕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 〔三〕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 〔四〕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 〔五〕自然中之物,互相关系,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律。故理想家亦写实家也。 〔六〕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 〔七〕“红杏枝头春意闹”,着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着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 〔八〕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优劣。“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何遽不若“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宝帘闲挂小银钩”,何遽不若“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也? 〔九〕严沧浪《诗话》谓:“盛唐诸公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澈玲珑,不可凑拍,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影,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余谓北宋以前之词亦复如是。然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 〔十〕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后世唯范文正之《渔家傲》、夏英公之《喜迁莺》,差足继武,然气象已不逮矣。 〔十一〕张皋文谓飞卿之词“深美闳约”,余谓此四字唯冯正中足以当之。刘融斋谓“飞卿精艳绝人”,差近之耳。 〔十二〕“画屏金鹧鸪”,飞卿语也,其词品似之。“弦上黄莺语”,端己语也,其词品亦似之。正中词品,若欲于其词句中求之,则“和泪试严妆”,殆近之欤。 〔十三〕南唐中主词“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乃古今独赏其“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生寒”,故知解人正不易得。 〔十四〕温飞卿之词,句秀也;韦端己之词,骨秀也;李重光之词,神秀也。 〔十五〕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可谓颠倒黑白矣。“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金荃》、《浣花》能有此气象耶! 〔十六〕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亦即为词人所长处。 〔十七〕客观之诗人不可不多阅世,阅世愈深则材料愈丰富、愈变化,《水浒传》、《红楼梦》之作者是也。主观之诗人不必多阅世,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 〔十八〕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词亦略似之。然道君不过自道身世之戚,后主则俨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其大小固不同矣。 〔十九〕冯正中词虽不失五代风格,而堂庑特大,开北宋一代风气。与中、后二主词皆在《花间》范围之外,宜《花间集》中不登其只字也。 〔二十〕正中词除《鹊踏枝》、《菩萨蛮》十数阕最煊赫外,如《醉花间》之“高树鹊衔巢,斜月明寒草”,余谓韦苏州之“流萤渡高阁”,孟襄阳之“疏雨滴梧桐”不能过也。 〔二一〕欧九《浣溪沙》词“绿杨楼外出秋千”,晁补之谓只一“出”字,便后人所不能道。余谓此本于正中《上行杯》词“柳外秋千出画墙”,但欧语尤工耳。 作者: like辛弃疾 2005-11-19 14:36 回复此发言 -------------------------------------------------------------------------------- 2 王国维《人间词话》 〔二二〕梅圣俞《苏幕遮》词:“落尽梨花春事了,满地斜阳,翠色和烟老。”刘融斋谓少游一生似专学此种。余谓冯正中《玉楼春》词:“芳菲次第长相续,自是情多无处足,尊前百计得春归,莫为伤春眉黛促。”永叔一生似专学此种。 〔二三〕人知和靖《点绛唇》、圣俞《苏幕遮》、永叔《少年游》三阕为咏春草绝调,不知先有正中“细雨湿流光”五字,皆能摄春草之魂者也。 〔二四〕《诗·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晏同叔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意颇近之。但一洒落,一悲壮耳。 〔二五〕“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诗人之忧生也。“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似之。“终日驰车走,不见所问津”,诗人之忧世也。“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似之。 〔二六〕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二七〕永叔“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直须看尽洛城花,始与东风容易别”,于豪放之中有沉著之致,所以尤高。 〔二八〕冯梦华《宋六十一家词选·序例》谓:“淮海、小山,古之伤心人也,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余谓此唯淮海足以当之。小山矜贵有余,但可方驾子野、方回,末足抗衡淮海也。 〔二九〕少游词境最凄婉,至“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则变而凄厉矣。东坡赏其后二语,犹为皮相。 〔三十〕“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树树皆秋色,山山尽落晖”,“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气象皆相似。 〔三一〕昭明太子称陶渊明诗“跌宕昭彰,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王无功称薛收赋“韵趣高奇,词义旷远,嵯峨萧瑟,真不可言”。词中惜少此二种气象,前者唯东坡,后者唯白石,略得一二耳。 〔三二〕词之《雅》、《郑》,在神不在貌。永叔、少游虽作艳语,终有品格。方之美成,便有淑女与倡伎之别。 〔三三〕美成深远之致不及欧、秦,唯言情体物,穷极工巧,故不失为一流之作者。但恨创调之才多,创意之才少耳。 〔三四〕词忌用替代字。美成《解语花》之“桂华流瓦”,境界极妙,惜以“桂华”二字代“月”耳。梦窗以下,则用代字更多。其所以然者,非意不足,则语不妙也。盖意足则不暇代,语妙则不必代。此少游之“小楼连苑,绣毂雕鞍”所以为东坡所讥也。 〔三五〕沈伯时《乐府指迷》云:“说桃不可直说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说柳不可直说破‘柳’,须用‘章台’、‘霸岸’等字。”若惟恐人不用代字者。果以是为工,则古今类书具在,又安用词为耶?宜其为《提要》所讥也。 〔三六〕美成《青玉案》词:“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轻圆,一一风荷举。”此真能得荷之神理者。觉白石《念奴娇》、《惜红衣》二词犹有隔雾看花之恨。 〔三七〕东坡《水龙吟·咏杨花》,和韵而似原唱;章质夫词,原唱而似和韵。才之不可强也如是! 〔三八〕咏物之词,自以东坡《水龙吟》为最工。邦卿《双双燕》次之。白石《暗香》、《疏影》格调虽高,然无一语道着,视古人“江边一树垂垂发”等句何如耶? 〔三九〕白石写景之作,如“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高树晚蝉,说西风消息”,虽格韵高绝,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梅溪、梦窗诸家写景之病,皆在一隔字。北宋风流,渡江遂绝,抑真有运会存乎其间耶? 〔四十〕问“隔”与“不隔”之别,曰:陶、谢之诗不隔,延年则稍隔矣;东坡之诗不隔,山谷则稍隔矣。“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等二句,妙处唯在不隔。词亦如是。即以一人一词论,如欧阳公《少年游·咏春草》上半阙云:“阑干十二独凭春,晴碧远连云,二月三月,千里万里,行色苦愁人。”语语都在目前,便是不隔。至云“谢家池上,江淹浦畔”,则隔矣。白石《翠楼吟》:“此地,宜有词仙,拥素云黄鹤,与君游戏。玉梯凝望久,叹芳草萋萋千里。”便是不隔。至“酒祓清愁,花消英气”,则隔矣。然南宋词虽不隔处,比之前人,自有浅深厚薄之别。 作者: like辛弃疾 2005-11-19 14:36 回复此发言 -------------------------------------------------------------------------------- 3 王国维《人间词话》 〔四一〕“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写情如此,方为不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写景如此,方为不隔。 〔四二〕古今词人格调之高,无如白石。惜不于意境上用力,故觉无言外之味,弦外之响,终不能与于第一流之作者也。 〔四三〕南宋词人,白石有格而无情,剑南有气而乏韵,其堪与北宋人颉颃者,唯一幼安耳。近人祖南宋而祧北宋,以南宋之词可学,北宋不可学也。学南宋者,不祖白石,则祖梦窗,以白石、梦窗可学,幼安不可学也。学幼安者,率祖其粗犷滑稽,以其粗犷滑稽处可学,佳处不可学也。幼安之佳处,在有性情,有境界。即以气象论,亦有“傍素波干青云”之概。宁后世龌龊小生所可拟耶? 〔四四〕东坡之词旷,稼轩之词豪。无二人之胸襟而学其词,犹东施之效捧心也。 〔四五〕读东坡、稼轩词,须观其雅量高致,有伯夷、柳下惠之风。白石虽似蝉蜕尘埃,然终不免局促辕下。 〔四六〕苏、辛词中之狂,白石犹不失为狷,若梦窗、梅溪、玉田、草窗、中麓辈,面目不同,同归于乡愿而已。 〔四七〕稼轩中秋饮酒达旦,用《天问》体作《木兰花慢》以送月曰:“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景东头。”词人想象,直悟月轮绕地之理,与科学家密合,可谓神悟。 〔四八〕周介存谓“梅溪词中喜用‘偷’字,足以定其品格。”刘融斋谓“周旨荡而史意贪。”此二语令人解颐。 〔四九〕介存谓“梦窗词之佳者,如水光云影,摇荡绿波,抚玩无极,迫寻已远。”余览《梦窗甲乙丙丁稿》中,实无足当此者。有之,其“隔江人在雨声中,晚风菰叶生秋怨”二语乎。 〔五十〕梦窗之词,余得取其词中之一语以评之曰:“映梦窗,凌乱碧。”玉田之词,余得取其词中之一语以评之曰:“玉老田荒。” 〔五一〕“明月照积雪”,“大江流日夜”,“中天悬明月”,“黄河落日圆”,此种境界,可谓千古壮观。求之于词,唯纳兰容若塞上之作,如《长相思》之“夜深千帐灯”、《如梦令》之“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差近之。 〔五二〕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五三〕陆放翁跋《花间集》,谓:“唐季五代,诗愈卑,而倚声辄简古可爱。能此不能彼,未可以理推也。”《提要》驳之,谓:“犹能举七十斤者,举百斤则蹶,举五十斤则运掉自如。”其言甚辨。然谓词必易于诗,余未敢信。善乎陈卧子之言曰:“宋人不知诗而强作诗,故终宋之世无诗。然其欢愉愁苦之致,动于中而不能抑者,类发于诗余,故其所造独工。”五代词之所以独胜,亦以此也。 〔五四〕四言敝而有《楚辞》,《楚辞》敝而有五言,五言敝而有七言,古诗敝而有律绝,律绝敝而有词。盖文体通行既久,染指遂多,自成习套。豪杰之士,亦难于其中自出新意,故遁而作他体,以自解脱,一切文体所以始盛终衰者,皆由于此。故谓文学后不如前,余未敢信。但就一体论,则此说固无以易也。 〔五五〕诗之三百篇、十九首,词之五代、北宋,皆无题也。非无题也,诗词中之意,不能以题尽之也。自《花庵》、《草堂》每调立题,并古人无题之词亦为之作题。如观一幅佳山水,而即曰此某山某河,可乎?诗有题而诗亡,词有题而词亡。然中材之士,鲜能知此而自振拔者矣。 〔五六〕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词脱口而出,无娇揉妆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诗词皆然。持此以衡古今之作者,可无大误矣。 〔五七〕人能于诗词中不为美刺投赠之篇,不使隶事之句,不用粉饰之字,则于此道已过半矣。 〔五八〕以《长恨歌》之壮采,而所隶之事,只“小玉双成”四字,才有余也。梅村歌行,则非隶不办。白、吴优劣,即于此见。不独作诗为然,填词家亦不可不知也! 〔五九〕近体诗体制,以五七言绝句为最尊,律诗次之,排律最下。盖此体于寄兴言情,两无所当,殆有韵之骈体文耳。词中小令如绝句,长调似律诗,若长调之《百字令》、《沁园春》等,则近于排律矣。 〔六十〕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美成能入而不能出,白石以降,于此二事皆未梦见。 〔六一〕诗人必有轻视外物之意,故能以奴仆命风月。又必有重视外物之意,故能与花草共忧乐。 〔六二〕“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久贫贱,车感轲长苦辛。”可谓淫鄙之尤。然无视为淫词、鄙词者,以其真也。五代、北宋之大词人亦然,非无淫词,读之者但觉其亲切动人;非无鄙词,但觉其精力弥满。可知淫词与鄙词之病,非淫与鄙之病,而游词之病也。“岂不尔思,室是远而,”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恶其游也。 〔六三〕“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平沙,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此元人马东篱《天净沙》小令也。寥寥数语,深得唐人绝句妙境。有元一代词家,皆不能办此也。 〔六四〕白仁甫《秋夜梧桐雨》剧,沉雄悲壮,为元曲冠冕。然所作《天籁词》,粗浅之甚,不足为稼轩奴隶。岂创者易工而因者难巧欤?抑人各有能有不能也?读者观欧、秦之诗远不如词,足透此中消息。(全文完) 参考: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王国维《人间词话》 第一境界:晏殊《蝶恋花》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凤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笼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第二境界:柳永《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境界:辛弃疾《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峨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王国维的形象比喻不只是针对学术研究或艺术创造的历程,实际上就是对人生奋斗的综述与总括。 第一境界以西风刮得绿树落叶凋谢,表示当前形势相当恶劣,而他也只有他能爬上高楼,居高临下高瞻远瞩,看到远方看到天尽头,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说明他能排除干扰,不为暂时的烟雾所迷惑。他能看到形势发展的主要方向,能抓住斗争的主要矛盾。这是能取得成功的基础。这一境界是立志、是下决心,只有具备了这个条件才会有第二、第三境界。 第二境界是描述如何为此决心而努力奋斗。人瘦了、憔悴了,但仍“终不悔”。就是说尽管遇到各式各样的困难,还要坚持奋斗,继续前进,为了事业一切在所不惜。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都没有平坦大道,要敢于创新,也要善于等待。这是执着的追求,忘我的奋斗。 第三境界是指在经过多次周折,经过多年的磨练之后,就会逐渐成熟起来,别人看不到东西他能明察秋毫,别人不理解的事物他能豁然领悟惯通。这时他在事业上就会有创造性的独特的贡献。这是功到事成。这是用血汗浇灌出来的鲜花,是用毕生精力铸造的大厦。 也有不经过自己努力成功的,那是少有的,偶然的,不可靠的。机遇是存在的,但要能认识它及时抓住它,既使这样成功还得通过努力奋斗。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人生不会处处有绿灯。

内容提要王国维的意境论与境界说不能混为一谈:论述意境的文献是《人间词乙稿序》,而境界说则出自《人间词话》;意境可以分解为意、境、观三要素,而境界则主要指真情或心灵境界,无法分解;意境论受西方理论影响的痕迹较明显,而境界说则体现了回归中国传统诗学的倾向。关键词意境论;观;心灵境界;境界说王国维的境界说对于20世纪中国文艺境界论有着重大影响,但一般论著又大都将王国维的意境论与境界说混同,并过多地用西方美学理论来分析境界说。我们这里希望进行一些正本清源的工作。一、意境论在王国维的有关论著中,出现过“境界”、“意境”、“境”三个近似的概念。其实,王国维的意境论与境界说区别颇大,《人间词乙稿序》所体现的理论是意境论,而《人间词话》的观点则是境界说。其意境论主要流露出西方式的分析推理倾向,所以我们称之为“意境论”;而其境界说则主要体现了中国传统诗话、词话的特色,重在直觉感悟和经验描述,所以我们称之为“境界说”。在《人间词话》发表以前,王国维曾发表过《人间词》。其中《人间词甲稿》收入作者1905年以来所填词共61阕,1906年发表于《教育世界》杂志第123号上;《人间词乙稿》收入甲稿以后所填43阕词,1907年发表于《教育世界》第161号上。两稿均有署名为“山阴樊志厚”的小序,被分别称为《人间词甲稿序》、《人间词乙稿序》。赵万里认为,此二序均为王国维自撰而假托樊志厚。王国维的意境论最为集中地表达在《人间词乙稿序》中。这篇不足千字的短文,“意境”一词就出现了16次之多,而将“意”与“境”二者分开来讲的又达6处,而“境界”一词则根本没有出现。因此,这是一篇名副其实的“意境”论而不是什么“境界”说。我们将“意”、“境”分开来讲的文字抄录如下:文学之事,其内足以摅己,而外足以感人者,意与境二者而已。上焉者意与境浑,其次或以境胜,或以意胜。苟缺其一,不足以言文学。原夫文学之所以有意境者,以其能观也。出于观我者,意余于境。而出于观物者,境多于意。然非物无以见我,而观我之时,又自有我在。故二者常互相错综,能有所偏重,而不能有所偏废也。文学之工不工,亦视其意境之有无,与其深浅而已。夫古今人词之以意胜者,莫若欧阳公。以境胜者,莫若秦少游。至意境两浑,则惟太白、后主、正中数人足以当之。静安之词,大抵意深于欧,而境次于秦。至其合作,如《甲稿·浣溪沙》之“天末同云”、《蝶恋花》之“昨夜梦中”、《乙稿·蝶恋花》之“百尺朱楼”等阕,皆意境两忘,物我一体。[1]以上两段话中,“意”与“境”首先是相并列的两种文学要素,王国维不仅多次将它们分开来讲,而且还使用“意、境两浑”、“意、境两忘”这样的表达方式,足以说明二者不可轻易混同。而“意境”则是这两种要素组合形成的一种结果。这种论述方式给我们透露出这样一个信息:王国维之所以在这里选用意境一词,原因在于意境这个词能够分解为“意”与“境”两种要素。这两种要素可以对应于王国维1904年发表的《文学小言》中所说的“文学之二原质”。《文学小言》第四则指出:“文学中有二原质焉:曰景,曰情。前者以描写自然及人生之事实为主,后者则吾人对此种事实之精神的态度也。故前者客观的,后者主观的也;前者知识的,后者感情的也。……要之,文学者,不外知识与感情交代之结果而已。苟无锐敏之知识与深邃之感情者,不足与于文学之事。”[1]这里所说的“景”、“情”,王国维又分别称为“知识”与“感情”。我们认为,《人间词乙稿序》中的“境”与《文学小言》中的“景”相近,而“意”则和“情”、“感情”相近。王国维既然将文学的原质区分为二,那么这二者又如何统一起来呢?我们注重到,无论是《文学小言》还是《人间词乙稿序》,王国维都提到一个“观”字,并且王国维明确地说文学之所以有意境,是因为它“能观”。因此,在王国维的意境论中,实际上涉及到意、境、观三个方面。在这个三元结构中,“观”的意义最为重要,它是意境产生的基础。所以,准确理解“观”的思想渊源及其在意境形成过程中的功能,就成为准确把握王国维意境论的必要前提。概括地说,“观”的含义可从中西两种思想传统来了解。从西方美学角度来说,王国维曾经花了很大功夫研究康德、叔本华的哲学和美学,并完全接受了二人审美无利害的观点,将审美与人生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认为,现实人生只有借助美和艺术,才能从生活痛苦中超脱出来,因为只有美是“不与吾人之利害相关系”的,只有美和艺术才能“使吾人超然于利害之外”。他的《叔本华之哲学及其教育学说》一文写道:此利害之念,竟无时或息欤?吾人于此桎梏之世界中,竟不获一时救济欤?曰:有。唯美之为物,不与吾人之利害相关系,而吾人观美时,亦不知有一己之利害。何则?美之对象,非非凡之物,而此物之种类之形式,又观之之我,非非凡之我,而纯粹无欲之我也。[2]这里出现的“观美”、“观之”,都是对于美的对象的欣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审美。王国维非凡强调,进行审美的人,不同于日常生活中的人,而是一个“纯粹无欲”的人,只有“纯粹无欲”的人,才能观照到“物之种类之形式”,也就是叔本华所说的事物的“理念”。王国维《古雅之在美学上之位置》一文还说:^美之性质,一言以蔽之曰:可爱玩而不可利用者是已。虽物之美者,有时亦足供吾人之利用,但人之视为美时,决不计及其可利用之点。其性质如是,故其价值亦存于美之自身,而不存乎其外。[2]这说明,美、美感、审美活动的突出特点是超功利性,就是对生活欲望的超脱,从而使人超脱人间痛苦。人在审美静观中处于一种物我两忘、情景交融的无差别状态,物、我对立关系的消失,意味着生活欲望的消失和对人间痛苦的超脱。在中国古代思想中,“观”的观念产生很早,《易经》中就有“观卦”,《老子》曾言“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3]理学家邵雍有《观物》内外篇,提出“以物观物、以我观物”等说法。所有这些命题,其底蕴大都不外乎《老子》所言“涤除玄鉴”,即涤除人的各种欲望以观大道。关于这一点,我们下文还要具体讨论。总之,王国维的意境论是一个包含三种要素的三元结构,简单地用“情景交融”来理解其意境论,必然产生偏差。而这种偏差在20世纪文艺意境论研究中屡见不鲜。而一个人能观与否,又取决于他的心灵境界。所以“观”某种程度上就是心灵境界的同义词。只有在这个意义上,意境和境界才具有内在联系。王国维稍后提出的境界说作为“探本”之论,所突出的正是诗人的心灵境界。换言之,王国维《人间词话》标举的境界说,无非是对前此意境论之基元的“观”的突出强调。二、境界说我们上文曾经提出,王国维的境界说主要体现在1908年发表的《人间词话》之中。由于相关版本的复杂性,有些学者混淆了《人间词话》与其附录的关系,误将《人间词话》所附的《人间词乙稿序》认作《人间词话》的内容,从而为混淆王国维的意境论与境界说提供了文献上的方便。我们首先看一下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的概念使用情况。与《人间词乙稿序》高密度地使用“意境”一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人间词话》126则中只有一次使用了意境,并且,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说明,这个“意境”的含义近于“情感”等,而不可能分解为“意”与“境”两要素。出现意境的第42则这样说道:古今词人格调之高无如白石。惜不于意境上用力,故觉无言外之味,弦外之响,终不能与于第一流之作者也。[1]这一则评姜夔词,意境是与“格调”对举的,我们可以据此来分析意境的含义。紧接着这一则的第53则在批评姜词时说:“南宋词人,白石有格而无情。”[1]在这句评语中,“格”与“情”是对举的;假如说“格”指“格调”,那么,“情”就指“意境”。这在中国古代文论中可以找到佐证,如郑板桥所说:“一丘一壑之经营,小草小花之渲染,亦有难处;大起造、大挥写,亦有易处,要在人之意境何如耳。”[4]意境指人的情感和思想的深度。在《人间词话》中,大量出现的是“境界”和“境”两个概念。据笔者统计,境界共出现22次,境出现23次,并且完全可以肯定,“境”就是“境界”的略语。如第6则写道:“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1]第26则提出“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下面就分别说“第一境”、“第二境”、“第三境”。[1]假如我们将《人间词话》中出现的境字都视为境界的略语来统计的话,那么,境界一词的出现总数将多达45次。十分明显的是,《人间词话》所使用的核心概念是境界。要准确理解王国维境界说的含义,我们有必要结合他《人间词话》以外的论著。王国维最初用到境界的是《红楼梦评论》这篇闻名论文,在那里,境界共出现了2次,指的是为人所感受的“世界”或小说作品所描绘的艺术世界。《清真先生遗事》的一段较长文字,非常明确地将境界区分为二,一为“常人之境”,一为“诗人之境”。这些,都为我们理解《人间词话》的境界说提供了参照。《人间词话》有“手稿本”与发表的“通行本”之别。将二者进行对比就会发现,手稿本与通行本文字出入并不大,但二者次序完全不同。手稿本125则排列比较随意,难以寻绎出什么头绪;但发表的64则却不同,其理论线索颇为可寻。可以肯定的是,王国维在发表《人间词话》时,对各则的次序经过比较专心的排列。一般说来,发表本64则的前9则所标明的是王国维的评词标准,但这1—9则在手稿本中分别为第31、32、33、36、37、35、46、48、79则,调整的幅度相当大。我们先来看第1则: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1]细致看来,这一则实际上包括了三层意思。“词以境界为最上”所要解决的是“词应该怎么样”这一问题,也就是关于词的理想,王国维提出词应该把境界作为最高要求;第二层意思所解决的是“有了境界会怎么样”的问题,王国维认为词有境界自然会形成“高格”,自然会有“名句”;第三层意思则提出五代、北宋词之所以绝妙无比,正在于有境界。要理解王国维这些提法的含义,必须了解王国维论词的时代背景,也就是说,首先要弄清王国维为什么把境界作为词的最高要求。关于王国维的词论背景,已经有学者从词史的角度进行过说明。如王镇坤曾指出:“夫考先生之严屏南宋者,实有其苦心在。词自明代中衰,以至清而复兴。清初朱、厉倡浙派,重清虚骚雅而崇姜、张。嘉庆时张皋文立常州派,以有寄托尊词体而崇碧山。晚清王半塘、朱古微诸老,则又倡学梦窗,推为极则。有清一代,词风盖为南宋所笼罩,卒之学姜、张者流于浮滑,学梦窗者流于晦涩。晚近风气注重声律,反以意境为次要,往往堆垛故实,装点字面,几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先生目击其弊,于是倡境界之说以廓清之。《人间词话》乃对症发药之论也。”[5]这一段话尽管也混同了意境与境界,但它从清代词史的角度,说明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乃是一部“对症发药之论”,非常清楚地指明了《人间词话》标举境界的历史原因。从这里的论述中我们可以断定,境界是与“声律”、“故实”、“字面”相对立的,它只能是作者的感情。联系王国维的其他论述可知,王国维强调文学作品要有真情,反对过分讲究格律雕琢辞藻,还不满“深文罗织”式地发掘作品的“微言大义”。从时代的角度说,王国维最为推崇的是北宋词,经常批评的则是南宋词。假如我们在研究过程中忽视了王国维所对之“症”而空谈理论,非凡是像时下的一些论著,过分地用西方美学理论来发挥引申,势必愈骛愈远。这是我们理解王国维境界说的基本前提。以此为背景再来考察《人间词话》第1则,那么其含义就十分明朗,它绝不是空发议论,空谈理论;也就是说,它并不试图回答“什么是境界”这个问题,而是直接提出“词应该怎么样”,“词有境界会怎么样”,并以五代北宋词为例来说明这一论断。从思维方式的角度看,它不同于《人间词乙稿序》的意境要素分析方式,而是与中国古代大量的诗话、词话一样,进行直观的经验描述。并且,“境界”的含义在此并非传统诗论中的“情景交融”式的意境,而是接近于王国维所评姜夔词中“有格无情”的“情”,王国维在其它地方又称为“真情”。在回答了“词应该怎么样”、“词有境界会怎么样”两个问题之后,紧接着的第2、3、4、5等四则所写的则是“境界有什么样的形态、种类”。关于境界的形态、种类,王国维有两种区分方法,一种侧重从境界的构成材料的角度来讲。第2则与第5则分别从“自然”与“理想”的关系将境界划分为“造境”与“写境”两种:造境是理想派诗人创造的虚构境界,写境是写实派诗人创造的与自然现实相似的境界。这一区分实际上是在讲文学与自然人生的关系。对于境界形态的另外一种区分侧重从物、我关系的角度来谈,这主要是《人间词话》第3、4两则的内容: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1]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美丽,一宏壮也。[1]从词源上来看,“以我观物”与“以物观物”都是宋代理学家邵雍的话。邵雍的著作《观物篇》解释过什么是“观物”:“夫所以谓之观物者,非以目观之也。非观之以目,而观之以心也。非观之以心,而观之以理也。”[6]这说明,“观物”并不是对于外物的观察了解,不是感性地反映外物,也不是理性对于外部事物的分析综合或抽象。其实质是指人对于身在其中的整个世界的态度和觉解,是人基于一定的精神境界观照事物、看待事物的态度。总之,观物不是西方熟悉论意义上的“熟悉”,而是在一定精神境界上对于事物本性的审美式把握。正因为如此,精神境界的层次决定了观物所见的层次:“以目观物,见物之形;以心观物,见物之情;以理观物,见物之性。”[6]古代理学家追求的都是通过心灵境界的提升而达到“以理观物,见物之性”的最高层次。所以邵雍又说:“以物观物,性也;以我观物,情也。性公而明,情偏于暗。”[6]可见,“以物观物”也就是“以理观物”。从唐代李翱的“复性”说开始,理学家们都将“性”视为高于“情”的境界而重性轻情,邵雍的观物论也不例外。那么,如何达到以物观物的境界呢?古代哲学所提供的途径是“破我”而“无我”,也就是把一己“小我”提升为与天地合一的“大我”。《庄子·齐物论》所谓“吾丧我”,《庄子·逍遥游》所谓“至人无己”是最早的理论,佛学论述破除“我执”的言论更是不胜枚举。“无我”一词在唐代以后颇为流行,如孟浩然有“会理知无我,观空厌有形”[7]的诗句。王国维之前刘熙载《艺概》曾以“无我”之说论艺,如说司马迁文章“其秘要则在于无我,而以万物为我也”。[8]王国维“有我”、“无我”说显然脱胎于上述言论。他所举的陶渊明的诗句,所表达的正是“纵浪大化中”的天人合一境界,其底蕴与中国美学传统为近。同时,王国维认为多数诗人只能创造“有我之境”,只有杰出的诗人才能创造“无我之境”。这表明他更推重“无我之境”,倾心于中国传统文化所追求的与天地合一的“大我”境界。因此,尽管这两条的内容与《人间词乙稿序》的意境结构论极其接近,我们也不宜夸大西方美学理论的影响。在论述境界的特征时,王国维表现出更加明显的传统倾向。《人间词话》第6则说:“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1]这则词话的第一句是对境界的解释,这一解释与佛学的境界论完全一致:境界既指景物这样的“外境”,也指第六识“意识”的对象——人的喜怒哀乐这样的“内境”。令人玩味的是第二句话。既然已经明确解释了境界的涵义,为什么又说“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呢?这表明王国维对于景物和人的感情都有两种区分:一般的景物与“真景物”,一般的喜怒哀乐与“真感情”。“真”成为理解问题的关键。在中国古代文论中,真主要指一种与天相合的境界,如《庄子》说:“真者,精诚之至也”。[9]庄子所说的“真人”与“至人”、“圣人”都是与道合一之人,是老子所说“返朴归真”、具有“赤子之心”的人。因此,这种意义上的“真”与一般的真实、熟悉论意义上的“真理”都不同,它主要是指合乎天性的性情之真。王国维对此多有论述,如《人间词话》第16则指出“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1]李后主生于深宫之中,阅世很浅,作为一国之主是缺陷,但是从另一方面看作为词人则是其优点。《人间词话》第17则甚至以他为例说“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1]第18则词话又指出:“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词亦略似之。然道君不过自道身世之戚,后主则俨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其大小固不同矣。”[1]宋道君皇帝被金人俘虏后作《燕山亭》词,只不过慨叹自己的遭遇,没有深刻的思想内涵,远不如具有同样遭遇的李后主,词中所写感情上升到全人类的普遍感情。王国维又在第15则中说“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1]“眼界大”与“感慨深”也就是“大境界”。因此,尽管第8则也说过“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优劣”[1]的话,似乎不在乎境界的“大小”,但实际上王国维所看重的无疑是像李后主词那样的“大境界”。所以,词话第51条又称赞,像“明月照积雪”、“大江流日夜”、“长河落日圆”、“夜深千帐灯”这样的境界为“千古壮观”。[1]从心灵境界的角度说,“真”就是“真我”。王国维在研究沈石田、恽南田的《二田画记》一文中,提出了“真我者得之于天,不以境遇易”[1]的说法,表明其有关“真”的看法与“无我”的看法是一致的,都有中国古代老庄哲学的影子。与“真”相关的是自然。自然可以视为真的另外一种讲法,也是指天性的自然流露。词话第52条极力称赏“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的纳兰性德词“真切”,为“北宋以来”的唯一者,[1]于此也可见出中国传统审美理想的流露。由此可见,王国维主要从创作主体的角度指出了文艺境界产生的根源,认为诗人的人生境界是诗词境界的基础。《人间词话》中曾经明确地将自己的境界说与古代诗论联系在一起。第9条首先引用了严沧浪的“盛唐诸公,唯在爱好”一段话,然后这样写道:^然沧浪所谓“爱好”,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1]词话的删稿第13条又说:“言气质,言神韵,不如言境界。有境界,本也。气质、神韵,末也。有境界而二者随之矣。”[1]这两条词话表明,王国维自觉地将自己的境界说与古代的“气质”、“爱好”、“神韵”三种观点进行比较,认为只有自己的境界说才是“探本”之论,只有境界才是文艺作品之“本”,而其它三种则都是“末”。应该承认,中国古代文论中的气质说、爱好说,都是对于诗人主体特性的研究,只不过这二种说法无法将诗人超越常人的心灵境界突显出来,而神韵说则侧重于作品的接受效果,并非对于诗人主体特性的研究。凡此种种,使王国维觉得它们都不如直接提出境界,更能够明确地揭示文艺活动的根本条件:艺术家的心灵境界。这与王国维的诗学观念是紧密相连的。在《屈子文学之精神》一文中,王国维认为“诗歌者,感情的产物也”,其中想象的条件也必须“有肫挚之感情,为之素地”;[1]《文学小言》则提出:“故无高尚伟大之人格,而有高尚伟大之文学者,殆未之有也。”[1]所谓“肫挚之感情”、“高尚伟大之人格”,都是心灵境界的别称。《此君轩记》一文则以“岁寒三友”之一的竹为例,指出竹子的“超世之致,与不可屈之节,与君子为近”。[1]所以,具有竹子之致、之节的古代君子,“其观物也,见夫类是者而乐焉,其创物也,达夫如是者而后慊焉”。[1]画家画竹并非对于竹子的一般描绘、镜子式地反映,而是将“彼独有见于其原,而直以其胸中潇洒之致,劲直之气,一寄之于画,其所写者,即其所观;其所观者,即其所畜者也。物我无间,而道艺为一,与天冥合,而不知其所以然”。[1]在这里,物与我是一体的,根本不存在熟悉与被熟悉、反映与被反映的关系。画家所画的是其“所观”者而不是客观存在的竹子,其“所观者”又是其“所畜者”,也就是画家自己的心灵境界。因此,画家画竹时所画的并非竹子,而是画家自己的心灵境界,此之谓“写意”。王国维在这里提及的“物我无间,而道艺为一”、“与天冥合,而不知其所以然”两句话,集中体现了庄子哲学的巨大影响。由此可见,王国维的境界说所强调的并非什么“情景交融”,而是与情、景二要素相对的“观”,亦即心灵境界;文艺作品的境界只不过是诗人心灵境界的物态化,是艺术家对于心灵境界的一种肯定方式。将境界混同于意境表明:20世纪的美学与文学理论已经淡忘了中国传统文化注重心灵境界的特点。

人间词话英语翻译研究论文

人间词话翻译如下:

词到了李煜那里眼界才开始变阔大,感慨逐渐加深,慢慢地由乐师戏子的词变成士大夫的词。周介存把他的词列在温庭筠和韦应物的下面,真是颠倒了黑白。“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金荃》《浣花》,能有这样的气象?

从古至今,那些做成大事业,大学问的人,没有不经历三种境界的:“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是第一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第二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第三境界。这些话都是大词人才能作出来。但是根据这个意思解释诗词,恐怕晏同叔和欧阳修等人是不会赞同的。

作者对境界的简析

从创作的主体关系上看,境界又可以分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两种。

譬如:欧阳修《蝶恋花》词中“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之句、秦观《踏莎行》词中“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之句,都是属于“有我之境”;而陶潜《饮酒》诗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句、元好问《颍川留别》诗中“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之句,则都是属于“无我之境”。

“有我之境”是站在作者本人的角度去观察认识事物,借物抒怀,所以事物全部显现出作者本人的色彩。“无我之境”则是站在事物的角度去观察认识事物,物我两相忘,最后都分不清哪里是作者,哪里是事物了。古人作词,一般写“有我之境”的比较多,但并不是说就没有人能够写“无我之境”,这在豪迈杰出的人当中自然能够得到完成。

自古以来,凡是成就大事业、大学问的人,必然经过三种境界:“玉露凋伤,金风乍起,我一夜无眠,独自登上高楼,望遍了通往远方的路。”这是第一种境界。“日夜相思,容貌憔悴,衣带一天天宽松,人一天天消瘦,但是,为了她,我将至死而无怨无悔。”这是第二种境界。“在人群里找了她千百遍,蓦然间一回头,却发现她站在灯火冷落的角落里。”这是第三种境界。

名家高手的作品,言情一定会沁人心脾,写景一定会让人耳目开阔如临其境。其辞脱口而出,真切自然,没有雕琢斧凿的痕迹。这是因为他们观察细致真切,理解透彻深刻的原因。诗词也全部是这样。用这一标准衡量古今的作者,应当是妥帖正确的。

对于《人间词话》中的理论问题是仁者见仁智者见者的。只能借鉴前辈研究成果来略加分析:第一到第九条所说的“境界”,“境”,是王国维专用的一个理论术语,特指由作者内心深切体验而生动形象地反映在作品中的“真景物”,“真感情”

王维研究论文

哥哥,论文都写了,这些问题应该都涉及到了,否则,论文的材料哪里来呢?不会您的论文都是他人代笔的了!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有无穷的体会。王维的诗是有音乐美、绘画美、禅静美的结合。特别是有禅学悟道的加入,想像在幽静的山林里,是人怀着一颗空明静寂的心在浅吟,本身就营造的一种意境美。。。。

王维的诗画特点:“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代表作:1)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2)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王维(701年-761年,一说699年—761年),汉族,唐朝河东蒲州(今山西运城)人,祖籍山西祁县,唐朝著名诗人、画家,字摩诘,号摩诘居士,世称“王右丞”,早年信道,后期因社会打击彻底禅化。存诗400余首,代表诗作有《相思》、《山居秋暝》等。王维参禅悟理,学庄信道,精通诗、书、画、音乐等,与孟浩然合称“王孟”。王维的大多数诗都是山水田园之作,在描绘自然美景的同时,流露出闲居生活中闲逸萧散的情趣。王维的写景诗篇,常用五律和五绝的形式,篇幅短小,语言精美,音节较为舒缓,用以表现幽静的山水和诗人恬适的心情,尤为相宜。王维不仅是公认的诗佛,也是文人画的南山之宗(钱钟书称他为"盛唐画坛第一把交椅"),并且精通音律,善书法,篆的一手好刻印,是少有的全才。

唐代著名的诗人王维的诗作,大部分诗都体现了高雅,优美的特点,“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书摩诘蓝田烟雨图》)自苏东坡发表这一评论后,“诗中有画推王维”遂成定论 ,申说者不乏其人。叶燮更直接说:“摩诘之诗即画,摩诘之画即诗,又何必论其中之有无哉” 。今人也都将诗中有画作为王维诗的最大特色,一再加以肯定、推阐。据我的不完全统计,自八十年代以来,以“诗中有画”或绘画性为核心来讨论王维诗艺术特征的论文已多达六十余篇(这是古典文学研究中课题重复和陈陈相因的又一个典型例证) ,而结合“诗中有画”来分析作品的鉴赏文章更不啻倍蓰。若从美术学的角度说,早出的袁行霈、文达三、金学智三文已对这个问题作了透辟而充分的分析,以后的论文很少新发明。在海外的研究中,台湾学者杨文雄和简静慧、佘崇生各有论文研究王维诗中的画意,日本学者丸若美智子也曾就这一问题加以讨论;韩国柳晟俊教授《王维诗之画意》一文,从经营位置、选材、对比与烘托等方面分析了王维“将画境融入诗境中,而表现诗中独特之美感”的艺术特征 。看来,“诗中有画”作为王维诗的主要特征,已是中外学者的共识。 然而我对此一直持有不同看法,觉得以“诗中有画”来论王维诗,值得推敲。几年前也曾与王维研究专家陈铁民先生交换过意见,陈先生对以文、金二文为代表的“诗中有画”论是有保留看法的,曾在《王维诗歌的写景艺术》一文中提出不同意见,又补充了“景中有我”的见解 。但他的意见似乎未被倾听,同时我觉得这个问题在学理上还有进一步展开的余地,故再提出加以讨论。 就诗中有画的命题本身看,“画”应指画的意趣,或者说绘画性,据邓乔彬先生概括,它在诗中的含义有三重:其一,重视提供视境,造就出意境的鲜明性;其二,以精炼的文字传视境之神韵、情趣;其三, “虽可入画却难以画出的东西,入之于画为画所拙,入之于诗却为诗之所长、所胜,因而非‘形’所能尽,而出之以意。” 第三重含义又分为两个类型:一是动态的或包含着时间进程的景物;二是虽为视觉所见,但更为他觉所感的景物,或与兼表情感变化有关的景物。尽管谈论诗中的画意不同于绘画本身,但从一般艺术论的意义上说,历时性、通感、移情且发生变化的景物,毕竟不宜充任绘画的素材,而且根本是与绘画性相对立的。但它们却是最具诗性的素材,我们在杰出的诗人笔下都能看到成功的运用。由此产生一个问题:当我们将这重与绘画性并不亲和的含义从“诗中有画”中剥离时,“诗中有画”还能葆有它原有的美学蕴涵,还能支持我们对王维诗所作的审美评估吗?看来,首先还须对“诗中有画”的“画”的意义和价值作一番探讨。 二、历来对诗画关系的理解 让我们重新翻开《拉奥孔》,温习一下莱辛对诗画特征的经典分析。虽说是老生常谈,但今人似乎已将它淡忘。对诗和画的区别,莱辛首先指出,诗和画固然都是摹仿的艺术,出于摹仿概念的一切规律固然同样适用于诗和画,但是二者用来摹仿的媒介或手段却完全不同。这方面的差别就产生出它们各自的特殊规律() 。就造型艺术而言,“在永远变化的自然中,艺术家只能选用某一顷刻,特别是画家还只能从某一角度来运用这一时刻”,所以除了选取最宜表现对象典型特征——比如维纳斯的贞静羞怯、娴雅动人而不是复仇时的披头散发、怒气冲天——之外,还宜于表现最能产生效果即“可以让想象自由活动的那一顷刻”(),也就是“最富于孕育性的那一顷刻”()。而诗则不然,“诗往往有很好的理由把非图画性的美看得比图画性的美更重要”(),因此他断言,上述“完全来自艺术的特性以及它所必有的局限和要求”的理由,没有哪一条可以运用到诗上去()。的确,艺术家通常是非常珍视他所从事的艺术门类的独特艺术特征的,就像德拉克罗瓦说的“凡是给眼睛预备的东西,就应当去看;为耳朵预备的东西,就应当去听” 。这种珍视有时甚至会极端化为对异类艺术特征的绝对排斥,比如像我们在泰纳《艺术哲学》的艺术史批评中所看到的那样。莱辛也认为玛楚奥里和提香将不同情节纳入一幅画是对诗人领域的侵犯,是好的审美趣味所不能赞许的。站在这种立场上反对各门艺术特征相混合的还有新古典主义者和叔本华,而在文学领域内,则有诗人蒲伯倡言:“凡是想无愧于诗人称号的作家,都应尽早地放弃描绘。” 在此,诗歌的赋性乃至从对描绘即绘画性的否定中凸现出来。诗真的就那么与绘画性相抵触吗? 我们不妨再检讨一下中国古代对这一问题的看法。一般地看,也许可以认为中国古典艺术论是倾向于诗画相通的。日本学者浅见洋二先生指出,这种观念可以追溯到《历代名画记》所引陆机语:“丹青之兴,比雅颂之述作,美大业之馨香”,刘勰《文心雕龙·定势》“绘事图色,文辞尽情”又予以发挥 ,而至钱钟书先生《中国诗与中国画》一文征引的宋代孔武仲、苏轼、张舜民等人的议论,则可以说是理论形成的代表。我这里再补充几条后代的材料。其泛论诗画相通者,有明代王行言: 诗本有声之画,发缫缋于清音;画乃无声之诗,粲文华于妙楮。 清代汤来贺言: 善诗者句中有图绘焉,善绘者图中有风韵焉。 近代张可中亦言: 诗为有韵之画,画乃无韵之诗。 就创作动机论者,则有金李俊民言: 士大夫咏情性,写物状,不托之诗,则托之画,故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得之心,应之口,可以夺造化,寓高兴也。 从艺术结构论,则有清人戴鸣言: 王摩诘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人尽知之。不知凡古人诗皆有画,名(疑应作古)人画皆有诗也。何以言之?譬如山水峰峦起伏,林木映带,烟云浮动于中,诗不如是耶?譬如翎毛飞鸣驰骤,顾盼生姿,诗不如是耶?譬如人物衣冠意态,栩栩欲活,诗不如是耶?其各画家之笔致,苍劲雄浑,宏肆秀丽,峻峭迥拔,古雅精致,瑰奇华艳,奇逸瘦挺,浑朴工整,洒脱圆啐,不又皆诗之风格神韵欤? 从艺术效果论,则有王渔洋《分甘余话》卷二曰: 余门人广陵宗梅岑,名元鼎,居东原。其诗本《才调集》,风华婉媚,自成一家。尝题吴江顾樵小画寄余京师,云:“青山野寺红枫树,黄草人家白酒篘。日莫江南堪画处,数声渔笛起汀洲。”余赋绝句报之,云:“东原佳句红枫树,付与丹青顾恺之。把玩居然成两绝,诗中有画画中诗。” 然而这只是一面之辞,不同意诗画相通,而主张诗画各有其长的意见,同样也出现于宋代。那就是钱先生《读〈拉奥孔〉》已征引的理学家邵雍《诗画吟》:“画笔善状物,长于运丹青。丹青入巧思,万物无遁形。诗笔善状物,长于运丹诚。丹诚入秀句,万物无遁情。”(《伊川击壤集》卷十八)至于绘画在历时性面前的无能,晚唐徐凝《观钓台图画》(《全唐诗》卷四七四)诗已道出:“画人心到啼猿破,欲作三声出树难。”此诗不仅印证了沈括“凡画奏乐只能画一声”(《梦溪笔谈》卷十七)的论断,同时也对上文王渔洋的说法构成了质问:“数声渔笛起汀洲”的图景如何表现?即使不是数声而是一声,又如何画出? 当然,王渔洋此处不过是借现成的说法随口夸奖一下门人而已,他何尝不知道画在表现听觉上的局限。宋琬《破阵子·关山道中》词云:“六月阴崖残雪在,千骑宵征画角清。丹青似李成。”渔洋评:“李营丘图只好写景,能写出寒泉画角耶?”陈世祥《好事近·夏闺》“燕子一双私语落,衔来花瓣”一句,渔洋也说:“燕子二语画不出。” 绘画对视觉以外诸觉表达的无能,并不是什么深奥的道理,稍有头脑的人都会理解,所以古人对此的指摘独多。自顾长康的“画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世说新语·巧艺》)以降,钱钟书先生已博举了参寥、陈著、张岱、董其昌、程正揆的说法,这里再补充一些材料。叶燮《原诗·内篇下》论杜甫《玄元皇帝庙》“初寒碧瓦外”一句之妙,说∶“凡诗可入画者,为诗家能事。如风云雨雪景象之虚者,画家无不可绘之于笔。若初寒、内外之景色,即董、巨复生,恐亦束手搁笔矣。”显然,“初寒”作为包含历时性变化的状态,“外”作为以虚为实的方位说明,都越出了绘画性所能传达的限度,使画笔技穷。叶廷琯《鸥陂渔话》卷五云: “人家青欲雨,沙路白于烟。”江右李兰青湘《江上晚眺》句也。余尝为序伯诵之,序伯极叹赏,谓有画意而画不能到。

王维研究论文初编

王维的详细介绍,以及他写>的经过

王维,字摩诘,是盛唐诗坛上极负盛名的诗人,因官至尚书右丞,所以人称王右丞。

关于王维的生年,至今尚是一个谜。两《唐书》本传都载王维享年61岁,《新唐书》云上元初卒,《旧唐书》说他“上元二年(761年)七月卒”,《佛祖历代通载》卷十三也说王维卒于上元二年,清代王维研究专家赵殿成《右丞年谱》即断王维卒于上元二年七月。根据卒年61岁推算,则生于武后长安元年(701年),与大诗人李白同年生。但王缙为王维胞弟,官至宰相,两《唐书·王缙传》皆载王缙卒于建中二年(781年),年82岁,推之则生于武后久视元年(700年),弟弟倒比哥哥早生一年。今暂从赵殿成《右丞年谱》与陈铁民《王维年谱》,定王维生于长安元年(701年),卒于上元二年(761年)。

王维的籍贯,也有争议。《旧唐书》说王维为太原祁人,后移家于蒲州,成了河东人。唐人姚合所编《极交集》说王维为河东人,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又说是太原人。对于王维之弟王缙的记载,《旧唐书》说是河中人,《新唐书》说本是太原祁人,后来客居河中。蒲即蒲州,治所在今山西永济县,唐玄宗天宝元年(742年)改名河东郡,乾元三年(760年)升为河中府,所以又称河东、河中。现在一般通行的说法,认为王维祖籍太原祁县(今山西祁县),属太原王氏,是名族之后,里贯为蒲州,是河东人。这样,王维与年晚于他的大文学家思想家柳宗元为同乡。

王维自幼聪颖,不但九岁时便能作诗写文章,后来成为开元、天宝间著名诗人,而且工于草书隶书,娴于丝竹音律,擅长绘画,是个多才多艺的才子,在青年时代便已名动京师,得到皇族诸王的敬重,宁王、薛王待他就象师友一样。唐人薛用弱《集异记》记载:“王维右丞,年末弱冠,文章得名。性娴音律,妙能琵琶,游历诸贵之间,尤为岐王之所眷重。”王维集中有《从岐王过杨氏别业应教》、《从岐王夜宴卫家山池应教》、《敕借岐王九成宫避暑应教》等诗,可知在长安确曾从岐王游宴。关于王维应举,《集异记》曾有一段有趣的记载。当时有一个叫张九皋的人,使人走通了公主的后门,公主曾授意京兆试官,要以张九皋为解头。王维也将应举,同岐王商量,希望得到歧王推荐。但歧王权势哪里比得上公主,不能与公主争,于是只好以王维的才华去争取公主,如此这般地安排了一番。过了几日,岐王让王维穿上锦绣衣服,鲜华奇异,带着琵琶,同到公主第宅,说是带酒乐来为公主奉宴。王维为皙白少年,风姿俊美,非常惹人注目,公主看见后,问岐王说;“这是何人呀?”岐王回答说;“是个懂音乐的。”便让王维给公主独奏新曲。王维弹抚琵琶,声调哀切,满座为之动容。公主直接问王维道:“这是什么曲子?”王维起身答道:“是《郁轮袍》。”公主甚感惊奇,非常高兴。岐王趁机对公主说:“此人不只长于音律,若说词学,更佳,简直无人能超过他。”公主更感惊异,问王维是否有写就之诗,王维从怀中拿出数卷诗献上。公主看过之后,惊奇不已,说;“这都是我所诵习过的,从前以为是古人之作,原来就是你写的!”于是让王维更衣,不作伶人看,而升于客人之列。王维风流蕴籍,而且说话风趣,大为座中各位贵人所钦重。岐王见时机成熟,便说:“若教京兆府今年能以此人为解头,诚为国家的荣光。”公主说:“那为什么不教他去应举?”岐王说:“听说您已经嘱托,解头不是要给那个张九皋吗?”公主笑道:“那是因为他人求情,哪是我要给张九皋。”随即回头对王维说:“你要取解头的话,我当全力荐你。”就这样,又改荐王维,王维做了解头,一举登第。这个故事未必完全属实,或者纯属传构,但从中可知王维少年时代便成为引人注目的名人。王维中状元,却是事实,据考证,乃开元九年(721年)状元,时年21岁。

王维开元九年春天中状元后,即解褐为太乐丞,开始了仕宦生涯。但他随即因为署中伶人舞黄狮子犯禁,受了牵连而谪为济州司法参军。当年秋天便离开京城,赴济州任。济州在今山东荏平西南,王维在那里度过了四年多的光阴。其中开元十三年(725年),诗人裴耀卿任济州刺史,裴为河东人,与王维是同乡,待王维不错,使王维稍得安慰,但裴很快又赴宣州任职,使王维甚感惋惜。在裴耀卿离开济州不久,王维也于开元十四年(726年)春天辞去司法参军之职,离开济州。

据陈铁民《王维年谱》,王维离开济州后,在淇上住了二年,开元十七年(729年)赴长安,在长安又闲居了几年。初到长安,他即开始从大荐福寺道光禅师学习顿教,结识了诗人孟浩然。孟浩然开元十六年(728年)赴长安应试,落第后滞留长安,第二年冬返回襄阳,王维作诗送别,诗云:“杜门不欲出,久与世情疏。以此为长策,劝君归旧庐。”劝孟浩然回乡隐居,不必辛辛苦苦地来长安举试求官。这是因自己中状元后仍不得意,所以有这样的话。作为一个才子,一代名人,王维这个时期不太得意,青年时期赋闲,心中当然不是味道。而且此期间又丧妻。王维的妻子大约在开元十九年(731年)去世,当时他才31岁。妻子去世后,王维不再续娶,几十年一直独身,于此也可见他的思想情态。

虽则王维劝孟浩然归旧庐隐居,但他自己的求仕之心并未完全死灭,或者因名臣执政,复又求仕。闲居长安时,即他34岁那年,赴洛阳,献诗中书令张九龄,希求汲引,随后便隐于嵩山。嵩山地近东都洛阳,隐于此正可待机而出。次年他便拜右拾遗,又为朝官,做了两年右拾遗,又为监察御史,40岁时,迁殿中传御史。就在闲居和这样的官职变换中,他度过了许多年的时光,而进入中年,此后或隐或官,所为官为左补阙、库部即中,品阶虽稍高了点,但仍为侍从闲官,总不得意,这样又过了10年。王维50岁时,丁母忧,离朝屏居辋川,服满后,又做了几年的文部郎中。进一步使他仕途失意的,是安史之乱中曾陷于叛军中,得罪了唐王朝。

唐玄宗天宝十五年(756年)六月,安禄山叛军陷潼关,随之攻入长安,玄宗仓皇逃往四川,王维没来得及逃走而被俘。被俘后,他曾吃药取痢,假称患病,以逃避麻烦。但因为他的诗名很大,安禄山派人将他迎到洛阳,拘于菩提寺,不管他答应不答应,硬委之以伪职。无奈之中,王维当了安禄山的给事中。但他的心依旧追随唐王朝。安禄山宴其部下于凝碧宫,王维闻之而悲,暗中作了一首诗:“万户伤心生野烟,百官何日再朝天。秋槐叶落空宫里,凝碧池头奏管弦。”正是这首诗救了他的命。

至德二年(757年)九、十月,唐军相继收复长安、洛阳,王维与其他陷贱之官,均被收系狱中,随后押到长安。这些人按律当死。有人提出王维凝碧宫诗可证其忠于唐王朝之心,加之他的弟弟王缙请求削己官职以赎死罪,唐肃宗特此原谅了他,不但不杀,而且还给了个太子中允之职,可谓不幸中之大幸。这时,王维已57岁,接近暮年了,接太子中允不久,加集贤殿学士,后又迁太子中庶子,中书舍人。上元元年(760年)夏,60岁的王维转尚书右丞,这是他一生所任官职中最高的官阶,也是最后所任之职,只任了一年,第二年七月便去世了,所以后世称他为王右丞。

作为一代才子,王维少年得志,名传遐迩,但终其一生,仍然多遇坎坷,极不顺利,竟至险遭杀头之祸。作为一个诗人,王维以自己的优秀诗篇,为盛唐诗坛大增光辉,是唐代乃至中国古代的重要诗人。

王维擅长各种诗体,尤以五言律诗和绝句著称。前期诗歌,富于进取精神,讥刺贵戚宦官,谴责纨挎子弟,反映边塞生活,抒写游侠意气,情调慷慨激昂,充满浪漫主义豪情。后期诗歌,因世途险恶,崇奉佛教,而以描写田园山水景物、表达闲情逸致、宣扬隐士生活和佛教禅理为主。所写山水田园诗,数量多,艺术成就高,最能代表王维的艺术风格。如《汉江临泛》一首,从大处落笔,状写襄阳一带的壮丽山川,气势雄浑,意境空阔,“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一联,成为千古名句。又如《山居秋瞑》,用细腻的笔触,勾画月照、泉流、竹喧、莲动等许多富有特征性的事物,献给读者一幅清新秀丽、优美和谐的秋雨之后的山色图。他的山水田园诗,作物精细,状写传神,色彩鲜明如画。又语言清新凝炼,含蓄生动。王维除诗作优美外,又擅画,为当时著名画手,宋代大诗人苏轼《书摩诘蓝田烟雨图》说道:“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所评极为精当。

王维的诗在唐代自成一派,影响久远。现在诗400余首,有集传世。清人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可资研究参考。

1、王维的山水诗关于结构画面,使其层次丰富,远近相宣,乃至动静相兼,声色俱佳,更多一层动感和音乐美。

2、王维山水诗写景如画,在写景的同时,不少诗作也饱含浓情。王维的很多山水诗充满了浓厚的乡土气息和生活情趣,表现自己的闲适生活和恬静心情。

3、王维写情还多言及相思别离和朋友间的关怀,慰勉之情。

4、王维诗歌中借景寓情,以景衬情的手法,使他写景饶有余味,抒情含蓄不露。

5、在王维的诗歌中,有不少采用了直抒胸臆的表达方式,而且往往显得自然流畅,蕴藉含蓄。

6、王维的大多数诗都是山水田园之作,在描绘自然美景的同时,流露出闲居生活中闲逸萧散的情趣。

王维的写景诗篇,常用五律和五绝的形式,篇幅短小,语言精美,音节较为舒缓,用以表现幽静的山水和诗人恬适的心情,尤为相宜。

扩展资料:

王维时代背景:

唐代社会的发展与文学发展有着一定的关系。突厥被唐朝打败归顺后,唐朝陆续打败各个小国成为一代盟主。到天宝年间,唐朝势力达到顶峰。

国力强盛和政治稳定为经济的发展和文化的繁荣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王维所处的时代,恰是唐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但他写作期间社会环境还是相对稳定的。

正是因为处于唐朝政治经济文化思想开放的大好时期,才有力的促进了绘画、书法、音乐、舞蹈等各方面空前繁荣的局面。

这样的文化艺术盛世,精神追求、艺术风格在逐步显现。 唐代是一个对思想能兼收并蓄、打破陈规的时代。

唐人以其广阔的胸怀气度和对待不同文化的兼容心态,促进了文化思想上儒、释、道思想长足的发展 。唐代诗人们读书山林的学习风气也为山水田园诗的发展。

以及王维“诗中有画”艺术特色的形成有着密切的关系。而突破仕隐二难的理想境界最早在孔子时期就已经被提出来了,即“咏而归”的艺术境界,

王维不仅突破了仕隐之间的关系,而且调和了它们的关系,同时把这一“二难选择”变成了一种诗的境界,使其具有了实践性意义的智慧。

在山林里可以独善其身,在官场中未必不能实现。隐要隐得自由,仕要仕得自然。钱穆认为:“中国人一方面极重自然,一方面又极重实用。

中国人的人生理想是把 ‘实用’与‘自然’调和起来。”究其本质,都是为了解决现世生活中及其实际的利益关系问题,并不是说要人们抛弃现实利益而做官。

王维的人生形式,缓和了仕隐两极对抗的形态,不坚持入世,也不坚持出世,在官场不仅可以安于现状,也可以修身养性,从而实现了人生命的超越和人性的升华。

王维在仕途上起起伏伏,但不管是在仕还是隐居都为王维提供了一个修身养性的心灵家园。王维没有这种隐逸的生活体验,那么他就不能在山水田园诗的创作上有所突破。

更不用说在诗作上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也难以形成“诗中有画”的艺术风格。唐朝对思想上的包容,使得儒、释、道三种思想得到长足发展。

这三种思想相互融合,构成了唐代思想的基本特点。在传统文人群中,王维就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例子:他在文学史上的意义和贡献在于诗歌而又不局限于诗歌范围,他对人文化遗产兼收并蓄。

他引绘画画技和音乐入诗的创新思想,他变宗教精神为审美精神的艺术敏感,他在亲和山水中表现出来的风流情怀,他寄情山水的审美人生方式,都给了我们十分有意义的启发。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王维

1、王维的山水诗关于结构画面,使其层次丰富,远近相宣,乃至动静相兼,声色俱佳,更多一层动感和音乐美。

2、王维山水诗写景如画,在写景的同时,不少诗作也饱含浓情。王维的很多山水诗充满了浓厚的乡土气息和生活情趣,表现自己的闲适生活和恬静心情。

3、王维写情还多言及相思别离和朋友间的关怀,慰勉之情。

4、王维诗歌中借景寓情,以景衬情的手法,使他写景饶有余味,抒情含蓄不露。

5、在王维的诗歌中,有不少采用了直抒胸臆的表达方式,而且往往显得自然流畅,蕴藉含蓄。

6、王维写情之处妙处还在于对现实情景平易通俗的描写中,蕴含深沉婉约的绵绵情思。

7、王维又有很多诗清冷幽邃,远离尘世,无一点人间烟气,充满禅意,山水意境已超出一般平淡自然的美学,含义而进入一种宗教的境界,这正是王维佛学修养的必然体现。

8、王维的大多数诗都是山水田园之作,在描绘自然美景的同时,流露出闲居生活中闲逸萧散的情趣。

王维的写景诗篇,常用五律和五绝的形式,篇幅短小,语言精美,音节较为舒缓,用以表现幽静的山水和诗人恬适的心情,尤为相宜。

扩展资料:

王维“ 诗中有画”艺术特色的建立与其是杰出的画家、音乐家的身份有着密切的关系。王维在音乐、绘画方面的天赋与经历利于王维在山水田园诗方面的探索。

王维在诗歌创作中借鉴了绘画的方法和原理使他的诗达到了诗情画意的高度统一。王维出身书香门第,在童年时代就收到了很好的教育和音乐的启蒙。

他天资聪明而又勤奋好学,《新唐书》中记载,说他九岁就会写词;《旧唐书》中也指出,王维博学多才。所有这些有利的条件都使王维成为了盛唐灿烂文化的完美体现者。

王维突出的音乐才华在他青少年时代就展现出来。他早年就曾担任太乐丞。这是指太常寺下太乐署的官员。太乐署的主要职责是负责掌管祭祀等有关乐舞。

正职为太乐令,副职为太乐丞。能被任命为这个官职,就能够证明王维对音乐是十分精通的。我国古代绘画,特别讲究虚实、远近、大小的处理,王维就特别注意在诗中运用这些技巧。

王维的诗就像一幅幅优美的山水画,既有对景物深层次的生动描摹,又有千变万化的“诡状殊形”,还适当留有空白,给欣赏者留有广阔的想象的余地。

王维作为一名艺术天才,同时兼备诗、画、音乐多种艺术才能,且造诣深厚。因而他能够以画家敏锐的视觉能力观察事物,用体察入微的洞察力捕捉特定时刻的某种美。

并注意到不同时刻的光线变化,从而描述出“色”、“光”、“态”的有机融合;他能以音乐家的耳朵去捕捉大自然中的各种声音,不管是小虫的爬行声,还是鸟儿的鸣叫声。

画家与音乐家的才能无疑使得王维相对于其他诗人说好像多了一双眼睛与耳朵,这就使得他将更加广泛的对象纳入到审美当中,诗歌内容也增加了艺术层次。

他对各种各样的声音与景物描写细致生动,其山水田园诗作充满了召唤力与启发性,这就更好地激发了读者的想象力,从而使他的诗达到了较高的艺术高度。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王维

苏轼对王维有"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评价对王维的诸多评价略分有三:一是对王维佛禅思想的评价;二是对王维禅诗的品赏论衡,即以禅喻诗;三是对“雪中芭蕉”图的争论。分述如下:一、王维的佛禅思想研究关于王维佛禅思想的评价,最早的当属其诗友苑咸的“当代诗匠,又精禅理”(《酬王维序》)[1]之推崇。其弟亦曰:“至于晚年,弥加进道,端坐虚室,念兹无生。”[2](P494) “无生”又作无起。谓诸法之实相无生灭,与“无生灭”或“无生无灭”同义。佛教认为所有存在之诸法无实体,故无生灭变化可言。然而凡夫迷此无生之理,起生灭之烦恼,故流转生死;若依诸经论观无生之理,可破除生灭之烦恼。由王维“端坐虚室,念兹无生”的实践可知其晚年深受佛禅影响。中唐诗人杨巨源《赠从弟茂卿》中对王维与佛禅亦有关涉:“扣寂由来在渊思,搜奇本自通禅智。王维证时符水月,杜甫狂处遗天地。” [2](P)讲到禅对王维、杜甫的巨大影响。两唐书在王维传中对王维的奉佛有明确提及,尤其是《旧唐书》本传的评价,屡为后人征引,本传曰:“维弟兄俱奉佛,居常蔬食,不茹荤血。晚年长斋,不衣文彩。得宋之问蓝田别墅,在辋口,辋水周于舍下,别涨竹洲花坞,与道友裴廸,浮舟往来,弹琴赋诗,啸咏终日尝聚其田园。所为诗号《辋川集》。在京师,日饭十数名僧,以玄谈为乐。斋中无所有,唯茶铛、药臼、经案、绳床而已。退朝之后,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事。妻亡,不再娶,三十年孤居一室,屏绝尘累。”[3]《新唐书》卷二百二曰:“兄弟皆笃志奉佛,食不荤,衣不文彩。别墅在辋川,地奇胜,有华子冈、欹湖、竹里馆、柳浪、茱萸沜、辛夷坞,与裴廸游其中赋诗相酬为乐。丧妻不娶,孤居三十年。”两唐书中均提到王维长斋奉佛,不衣文彩,认为王维笃信佛禅,并在实际行动中得以体现。此后对王维与佛禅的密切关系几成定论。《杜诗详注提要》云:“至吟杜巻中,载徐增一诗,本出于《说唐诗》中。所谓“佛让王维作,才怜李白狂”者。盖以维诗杂佛趣,白诗多逸气。”虽未径直以“诗佛”称王维,但此意已十分明显。王渔洋《香祖笔记》卷二评谢肇淛《小草斋诗话》“殊多愦愦,惟所云王右丞律选、歌行、绝句种种臻妙,图绘音律独歩一时,尤精禅理,晚居辋川,穷极山水园林之乐,唐三百年诗人仅见此耳。”当代诗匠,兼精禅理,诚如渔洋所评:“唐三百年诗人仅见此耳。” [4](P30)清人牟原相说“王摩诘诗如初祖达摩 过江说法,又如翠竹得风,天然而笑。”[5]( 913)王右丞一些上乘禅诗确实达到了自然而工,如翠竹随风而动,芙蕖倚风自笑的天然境界。二、以禅喻诗“以禅喻诗”虽不自严羽始,然而自沧浪以来大为流行。在对王维禅诗的评价上,自宋以后呈现渐多趋势,尤其以明清为最,而且主要集中在以禅喻诗上。以禅喻诗细分起来,又有以禅参诗、以禅衡诗、以禅论诗。 关于对王维禅诗的评价主要是以禅参诗、以禅衡诗。分别论述如下:明胡应麟《诗薮》:“右丞辋川诸作,却是自出机轴,名言两忘,色相俱泯。黄叔灿《唐诗笺注》:“辋川诸诗,皆妙绝天成,不涉色相。” 以般若空观、色空相寂的佛家观来评王维辋川诗作。同书评《鹿柴》诗:“返景照入,空山阒寂,真糜鹿场也。” 糜鹿在佛家是“真性”的象征。“鹿苑”为佛始说法度五比丘之处,或做仙人住处。 以佛家之鹿场来比喻回光返照下的空山鹿柴。谓《鹿柴》诗深得般若三昧,当体即空。徐增《而庵说唐诗》:“摩诘精大雄氏之学,句句皆合圣教。”[2](P511)指出王维精通佛学,其诗多合禅意,句句皆合圣教或是夸张之说,整体而论可谓评价不虚。《香祖笔记》引方回《瀛奎律髓》:“右丞终南别业有一唱三叹,不可穷之妙。如辋川孟城坳、华子冈、茱萸沜、辛夷坞等诗,右丞唱,裴迪和,虽各不过五言四句,穷幽入元,学者当仔细参则得之。” 王渔洋《蚕尾续文》曾说:“王裴辋川绝句,字字入禅。”[6](P83)王摩诘五言绝句,尤其辋川诗作,深得禅家“不二法门”、“色空相即”三昧,故须仔细品赏,方得其妙。管世铭《读雪山房唐诗序例》曰:以禅喻诗,昔人所诋。然诗境究贵在悟,五言尤然。王维、孟浩然逸才妙语,笙磬同音。并时刘慎虚、常建、李颀、王昌龄、丘为、綦毋潜、储光羲之徒,遥相应和,共一宗风,正始之音,于兹为盛。[5](P1545)管世铭对以禅喻诗持赞赏态度,并对王维诗中的禅意予以高度评价。《说诗晬语》卷下七十一曰:王右丞诗不用禅语,时得禅理;东坡则云:“两手欲遮瓶里雀,四条深怕井中蛇。”言外有馀味耶?不用禅语而造禅理,正是对右丞禅趣诗的高度评价。所谓以“以禅衡诗”,是用禅家所谓大小乘、南北宗等说法来品评诗歌的高低。如王琦《李太白集注》卷三十四引《居易录》:“尝戏论唐人诗,王维佛语、孟浩然菩萨语、李白飞仙语、杜甫圣语、李贺才语。” 作者在这里以佛语等四语来衡量四位诗人,实则并无轩轾。王渔洋曰:“严沧浪以禅喻诗,余深契其说,而五言尤为近之。如王、裴《辋川绝句》,字字入禅,他如“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以及李白“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常建“松际露微月,清光犹为君”,浩然“樵子暗相失,草虫寒不闻”,刘眘虚“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妙谛微言,与世尊拈花,迦叶微笑,等无差别。通其解者,可语上乘。”[7]认为王维一些绝句与世尊拈花,迦叶微笑等无差别,是上乘之作。与此相反,一些评论则认为王维的诗作多以禅语入诗,缺乏禅趣。《空同子》云:“王维诗高者似禅,卑者似僧,奉佛之应哉。”[2](P511)正是指出了王维诸作中枯燥的禅理诗与活泼的禅趣诗并存的现象。明代憨山老人也认为王维诗中多以禅语入诗,实是浪得虚名,并非善禅:昔人论诗,皆以禅比之,殊不知,诗乃真禅也。陶靖节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末云“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此等语句,把作诗看,犹乎蒙童读“上大人孔乙已”也。唐人独李太白语自造玄妙,在不知禅而能道耳。若维多佛语,后人争夸善禅,要之非禅耶。特文字禅耳。若非陶李造乎文字之外。《金刚经》称“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发心而无心可发,得悟而无悟可得,此乃是禅者境界。无心而道禅此乃是禅诗境界。以佛语入诗者,心存佛言名理,处于我法二执,自不能入灵妙境地。无怪乎身为明代四大高僧的憨山有“非禅”之讥。3.雪中芭蕉辩王维不仅擅长诗歌,亦是南宗画的开创者,对与其画与禅的关系,历来多有评说,尤其是对《袁安卧雪图》中之“雪中芭蕉”的评论。概括起来,大约有二:一是争论“雪蕉”之有无;一是争论“雪蕉”之寓意。略举数端如下:宋释惠洪《题王维雪中芭蕉图》,有“雪里芭蕉失寒暑”之句,以芭蕉非雪中物。宋朱新仲《猗觉寮杂记》云:“岭外如曲江,冬大雪中,芭蕉自若,红蕉始开花。知前辈虽画史亦不苟。洪作诗时未到岭外。”[2](P539)《香祖笔记》卷十:“比过岭,则芭蕉隆冬亦不凋,始知摩诘雪中芭蕉未可轻议,特粤中雪不易得耳。”俞正燮《癸巳存稿》云:“南方雪中,实有芭蕉。”以上诸论均认为王维雪中之景属实,岭外即有此景象,不过不易见罢了。与之相反的观点则认为雪中芭蕉纯属谬误。明谢肇淛《文海披沙》卷三则认为“雪蕉”属纰缪:“作画如作文,少不检点,便有纰缪。如王右丞雪中芭蕉,虽闽广有之,然右丞关中极寒之地,岂容有此耶!二是辩寓意的。唐张彦远《画评》:“王维画,得兴处不问四时。如画花,往往以桃杏、芙蓉、莲花同作一景;画《袁安卧雪图》有雪里芭蕉。此乃得心应手,意到便成,故造理入神,迥得天真。(《宣和画谱书史会要》,《清河画舫录》明张丑)《梦溪笔谈》云:“书画之妙,当以神会,难可以形求也。世观画者,多能指摘其间形象、位置、色彩瑕疵而已,至于奥理冥造者,罕见其人。”[2](P539)下引《画评》。《山水家法真迹》云“如雪中芭蕉,脱去凡近,非具眼不能识也。” [2](P526)慧洪评:“诗者妙观逸想之所寓也,岂可限心绳墨哉!王维作画雪中芭蕉,诗眼见之,知其神情寄寓于物;俗论则讥其不知寒暑。” (《冷斋夜话》卷四)[8](P42)此类评论多认为王维作画是兴到神会,不能坐实论之。慧洪则把其中的寓意与佛家联系起来,但具体体现了什么寓意,并未言明,仅是以“妙观逸想”评之。至王士祯把诗和画结合,“世谓王右丞画雪中芭蕉,其诗亦然。如九江枫树几回青,一片扬州五湖白,下连用兰陵镇,富春,郭石头城诸地名,皆寥远不相属。大抵古人诗画只取兴会神到,若刻舟缘木求之失其指矣。(《池北偶谈》卷 十八)其观点仍不出“兴到神会”四字。4.古代关于王维与佛禅研究的影响上述对王维与佛禅的研究虽然有些地方较为简略,但就整体来看,奠定了20世纪王维佛禅研究的大体格局。20世纪对于王维与佛禅的研究基本上集中在上述三方面。一是佛禅思想研究,讨论了王维思想信仰中的佛禅因素,尤其是王维与禅宗的密切关系,并指出王维思想中还有净士等信仰,研究逐渐深化。二是对王维禅诗的研究。此部分是王维研究的重点,论文最多,多数论述王维诗中的禅意。还有相当数量的文章讨论了佛禅对王维诗歌的影响。三是王维绘画与禅宗的研究,仍是主要集中在《袁安卧雪图》中“雪中芭蕉”上,除对古人“兴到禅会”的认同外,主要是对背后寓意的揭示,如陈允吉等先生认为是宣佛教教义的。你可以查阅下面这些书,我记得这些书上好像有对王维的具体评价[1] 全唐诗 [Z]. 北京:中华书局[2] 清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M].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4.[3] 旧唐书,卷一百九[Z].[4] 王渔洋.香祖笔记,卷二[M][5] 清牟原相.小澥草堂杂论诗[A].郭绍虞.清诗话续编[M].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3.[6] 王士祯.带经堂诗话,卷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7] 王士祯.蚕尾续文,卷二[M].[8] 慧洪.冷斋夜话[M].张伯伟编.稀见本宋人讲话四种[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2.

王夫人研究论文

一 贾宝玉 要评说《红楼梦》中的人物,首要的当数男主人公贾宝玉了,作为贯穿全书始终的人物,作者曹雪芹在其身上着力最多,寄托也最深 ,他其成为中国小说史上塑造得最为成功的艺术典型之一, 他对读书上进、为官做宦的世俗男子,有着强烈的憎恶和轻蔑。贾玉玉的叛逆精神不仅表现在他坚决不肯走封建主义人生道路,还表现在他对“男尊女卑”的封建传统观念大胆地提出了挑战。 还有,就连宝玉追求的爱情婚姻也是建立在这种反叛思想的基础上的。他早已将追求婚姻自主和个性解放的思想昭然明世, 因此,可以说贾宝玉这个形象所体现的是初步民主平等思想。但毕竟,他的思想还是有一点狭碍的。例如,他不敢与封建制度彻底的决裂;他从来不敢和封建家长正面发生冲突,对抗比较消极;还有当他苦于找不到思想出路时,就产生了想死,想“化烟化灰”的虚无空幻的思想。 二 林黛玉林黛玉这个人物在读者心中的影响与贾宝玉几乎是等同的。她是作者精心塑造的另一封建贵族阶级的叛逆者,她用她的敏感多疑,用她的反抗,她的痛苦和眼泪,甚至用她的爱情来反抗统治阶级的压迫。 因为林黛玉的家世、出身,她在最根本点上所表现的是一个贵族阶级的小组。 另一方面,她的性格中虽然存在着叛逆因素,但也并不是说她就一味地与封建阶级抗争。在黛玉性格中,封建传统观念是与叛逆因素并存的。林黛玉的艺术形象深入人心,打动了读者,令人同情。但这个形象同时又是鲜活的。她那纷繁复杂的性格,明显的弱点,和敢于反抗、追求爱情的鲜明个性组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个体。三 薛宝钗说完了宝黛,那自然要说说宝钗了。对宝钗的评价,长期以来褒贬不一。对于这个人物,我们不能全盘否定,也不能全盘肯定,虽然她是一个封建礼教的守护者,是封建势力的帮凶,但同时,她也是受封建势力压迫,毒害的千万个人物的其中一个。因此,作者在描绘这个人物时,是同情与批判兼而有之。作者同情她,她也是“薄命司”里“有命无运的人。”作者也赞美她,她的才,她的貌,是有目共睹的。她博学多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晓,各地风土,处世之万般皆通。就连医药之理。宝钗也略知一二。、她的艺术造诣很深,大观园里是有口皆碑的。诗才敏捷,常常独占鳌头,足可与黛玉相媲美。、薛宝钗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少女。

林黛玉是古典名著《红楼梦》中的女主角,金陵十二钗之首,四大家族贾家第四代贾敏与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宝玉的姑表妹,贾母的亲外孙女。幼年丧母,体弱多病,红颜薄命身世可怜。黛玉聪慧无比,琴棋诗画样样俱佳,尤其诗作更是大观园群芳之冠。林黛玉祖籍姑苏,生于扬州,父亲林如海是前科的探花,在林黛玉去荣国府前一年被钦点为巡盐御史,林如海之祖,曾袭过列侯,也算是开国元勋之后,到林如海的时候,业经五世。起初时,只封袭三世,因当时隆恩盛德,远迈前代,额外加恩,至如海之父,又袭了一代;至如海,便从科第出身。虽系钟鼎之家,却 亦是书香之族,是一个世代尊奉儒家文化的家族。林如海四十岁时,林黛玉五岁,本来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但已经于林黛玉4岁时死了,所以只剩黛玉一个。林黛玉母亲是贾母最小的女儿贾敏,在林黛玉六岁时死去。 黛玉小时候就聪明清秀以及怯弱多病,小时候就与僧道有一些渊源,三岁时,曾有一个癞头和尚要化她出家,在警幻仙姑的册子里也有备案,贾雨村也是从庙里出身,但菩萨并不怎么保佑她,年纪轻轻就夭折了。 黛玉的生日是农历二月十二日,第六十二回写到,探春和袭人谈论起每个月里的生日,袭人说:“二月十二是林姑娘。”又因为当时只有农历,所以是农历二月十二日。

【摘要】 王熙凤是《红楼梦》里的重要人物。她是家贾家荣府的实际统治者,威重令行,机敏善变,凭着自己的才智与苦心,在贾家这个大家庭里应付自如。协办宁国府秦可卿的丧事,初显个人才能。她口才出众,八面玲珑,博得男女老少卑尊的喜悦。她不懂一般闺阁中琴棋诗画的消遣,在衣食享受权利争取之外,并无精神生活可言。她没有女性的温柔,没有女人的气息、秉性与情怀,没有爱情,没有真正的朋友。“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她制造了别人的悲剧,最后制造了自己的悲剧。 【关键词】 人情练达 精明强干 红颜悲怜 【目录】: 中文摘要和关键词 英文摘要和关键词 一、 人物形象之一:人情练达 二 、人物形象之二:精明强干 三、 人物形象之三:红颜悲怜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这首曲子是写王熙凤的。曲名“聪明累”,是受聪明之连累、聪明自误的意思。语出北宋苏轼《洗儿》诗:“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红楼梦》就是一部影响深远的悲剧,家族衰落的悲剧,儿女情长的悲剧,封建制度下女性的悲剧。文章对悲剧人物的塑造更是丰满鲜活的,尤其是对“凤姐”这一形象的塑造更是让人觉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但不论是怎样人物的出场都逃不出悲剧的结局。 王朝闻先生在《论凤姐》中说:曹雪芹是讨厌凤姐这一形象的。在这本厚厚的书中满是批判,其实对于凤姐有让人鄙弃的一面也有令人佩服的一面。 人物形象之一:人情练达 如果把贾府中长幼、尊卑、亲疏、嫡庶、主奴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比作一张网的话,那么王熙凤这个人物就处在一个相对中心的位置上。她要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所谓上有三层公婆,中有无数叔嫂妯娌兄弟姐妹以至姨娘婢妾,下层有一大群管家陪房奴仆丫环小厮等等。按说王熙凤在整个贾府当中,她的辈份是很低的,她是孙子媳妇,那么为什么像王熙凤这样一个人物能够来当家呢?除了她有娘家“金陵王”的背景,贾母的靠山,还有她对人情世故的巧妙周旋,她的聪明和才智。 宝玉曾说:若说老太太只喜欢会说话的,那只有凤姐姐和林妹妹可疼,宝钗曾说:凤丫头说笑过后也就罢了,便便林丫头爱用春秋的法子这两个人的评价无疑很公道地说出了凤姐性格中乖巧的一面,也正是这一面使得她在老太太面前八面玲珑,在众姐妹面前谈笑风生,在下人面前威恩并重。 你看,林黛玉出场,刚进贾府,王夫人说是不是拿料子做衣裳呀?王熙凤说“我早都预备下了”。这个地方脂砚斋有一个评语:她并没有预备衣料,她是随机应变,但是王夫人就点头相信了。比如大观园那个诗社起来,探春这里刚出口,说王熙凤我们想请你做个“监社御史”,探春一说,王熙凤马上就猜到你们是缺个“进钱的铜商”,你们是想要赞助了,那么她说“我明儿立刻上任,放下五十两银子给你们慢慢作会社东道”。你这边刚刚说,她那里早就猜到了,大家都笑起来,所以李纨说:“你真真是水晶心肝玻璃人”。说这个王熙凤通体透亮。其实王熙凤的心机固然是用于聚钱敛财,但是更体现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她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她的心机深细、谋略周密,有更加精彩的表演。 王熙凤这种揣测对方的心理,善于察言观色本事超出任何一个人。有的时候,她还可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同一件事,原来这样说,现在又那样说,但是她都说的入情在理,十分动听。例如邢夫人要讨鸳鸯。邢夫人先来找王熙凤商量,说老爷想讨鸳鸯作妾,就是把这件事先跟王熙凤说,王熙凤一听,她就连忙回说,“别去碰这个钉子,”她脱口而出,她说“老太太离了鸳鸯,饭也吃不成了,何况说老爷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做”,反劝告邢夫人,“明放着不中用,反招出没意思来,太太别恼,我是不敢去的。”她先这样说,觉得这个事情根本是不行的,但是这个邢夫人呢一点也听不进去,反而冷笑说:“大家子三房四妾都使得,这么个花白胡子的……”意思说要个妾有什么不可以,她说老太太未必好驳回。反而埋怨王熙凤,说我还没有去你倒派我不是。王熙凤听了邢夫人这话,知道邢夫人听不进去,邢夫人气性大发,王熙凤知道刚才那番实话全不对路,就立即调头转向,改换话锋,连忙陪笑:“太太这话说得极是,我能活了多大,知道什么轻重,想来父母跟前,别说一个丫头,就是那么大的活宝贝,不给老爷给谁,”而且她举出例子,她说那个贾琏,贾赦邢夫人的儿子,贾琏有了不是,老爷太太恨得那样,及至见了面,依旧拿心爱的东西赏他。是说老爷太太待贾琏,父母待儿子这样,如今老太太待老爷自然也是那样了。你看她这个出言何等现成,何等有说服力。当时邢夫人又喜欢起来。同样是讨鸳鸯这件事,一正一反的两番说辞,同出于王熙凤之口,居然都通情达理,动听入耳。像这样能够顺应对方心里,急转直下又不落痕迹,像这样一种本领在《红楼梦》里,只有在王熙凤身上可以看得到。所以说王熙凤的这种机心,机变之速真是能够让人叹为观止。 有关描写凤姐的练达之处时时出现,如:对贾琏说“国舅老爷大喜”几分娇媚;钗黛宝斗口时“大热天的你们说吃了辣椒”,几分细致入微和体贴;老太太额上的包是来盛福寿的,几分急中生智;“我们大家也放炮仗??散了吧”,几分不露狰狞的逐客之道;贾母正为贾赦讨鸳鸯的事发怒,她却说“是老太太的不是,谁叫老太太会调理人,调理得水葱儿似的,怪不得人要”。……她把个“老祖宗”捧得团团转,疼她爱她,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她,她好“挟天子以令诸侯”。凤姐的这一性格,是调和人物关系,发展故事情节的不可或缺的佐味。实际上正是这样,她才成了贾府的权倾一时的掌权者。 人物形象之二:精明强干 还在凤姐未出场之前,作者就借冷子兴之口向读者这样介绍她:“模样又极标致,言谈又爽利,心机又极深细,竟是个男人万不及一的。”后来,周瑞家的向刘姥姥这样描绘她:这凤姑娘年纪虽小,行事比是人都大呢。如今出挑得美人儿似的,少说着只怕有一万心眼子,再要赌口齿,十个会说的男人也说不过他呢。

对林黛玉的人物性格分析 《红楼梦》中写了一大群青年女性,她们住在大观园内,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女儿国。在作者笔下的这几十个青年女性,一个个不仅美丽、聪明,而且是有思想有感情有意志、“行止见识”不凡的、有独立人格的人。作者有意让书中的一位优秀男性唱出“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那么热烈的颂歌。但是,《红楼梦》既是女性的颂歌,又是女性的悲剧。就是这些作者所极力赞颂的优秀女性,却成了“薄命司”册子上注定没有好结局的人物,作者用她们的悲剧的泪水酿成了芳醇甘冽的艺术美酒,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千红 一窟(哭),万艳同杯(悲)。” 在《红楼梦》众多女性中作者塑造得最美好,也是作者极力赞颂的一个人物,就是书中的主角之一林黛玉。她和贾宝玉构成了《红楼梦》中与众不同的两个人物形象,她们都是古今未有之人,她们的所作所为在世俗人眼里是格格不入的。就如不是“正经主子”的林黛玉,在一般人心目中是一个“孤高自许,目无下尘”的人,在贾府很不得人缘。心胸爽朗的史湘云就曾当着宝玉的面,说她是一个“小性儿,行动爱恼人”的人。与林黛玉毫无干系的赵姨娘在背后也发过牢骚:“要是那林丫头,她把我们娘儿正眼也不瞧……”。丫环小红和坠儿在滴翠亭说悄悄话,中了宝钗的“金蝉脱壳”计,误认为是林黛玉听见了,当时就很紧张,小红说:“那林姑娘嘴里又爱刻薄人,心里又细……”,因而对她都怀有不满。林黛玉甚至在贾母面前也逐渐失去了欢心,最后正如她自己在《葬花吟》、《秋窗风雨夕》等诗词中所说的,陷入了“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苦难境地。 林黛玉为什么会陷入这种苦难境地呢?这就得从林黛玉的性格上分析。下面就分别从林黛玉的性格特征表现、形成原因和时代意义等几个方面来详细分析。 一、林黛玉丰富性格特征的表现 (一)在林黛玉的丰富性格中,较为突出也最为世人所公认的就是那所谓的“小性儿”,说话尖酸刻薄不饶人、诸事好挑剔等。其实,这些都是一种表面现象,在其 “小性儿”、说话尖酸刻薄等令人不喜欢的性格背后,隐藏的正是她那颗十分强烈的自尊心。执著地维护自己的自尊心,正是她一切性格的根源。要求尊重和维护人的尊严,不能容忍对人格和自尊心的丝毫亵渎,是她性格的核心部分。 在“林黛玉抛父进京都”时,她就“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正反映了她那种强烈的自尊心,林黛玉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曾“常听得母亲说过,他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他近日所见的这几个三等仆妇,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了,何况今至其家”。而自己如今的处境是寄人篱下,不是“正经主子”,因而显得更加小心在意,惟恐自己的自尊心在众人面前受损。可以说,林黛玉就是带着这样一颗强烈的自尊心来到贾府的,明白了这点,我们就会发现,林黛玉那些被人们视之为“小性儿”的事情,都是和她的这颗强烈的自尊心密切相关的。它就象一根绷得紧紧的弦,安装在异常敏感的林黛玉身上,不管有意无意,只要稍一触动,就会强烈地颤动起来。 第七回,写周瑞家的替薛姨妈给贾府众姐妹送宫花一事,当送给林黛玉时,林黛玉正在宝玉房中,周瑞家的笑着说:“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来与姑娘戴。”宝玉便说:“什么花儿,拿来给我看看。”而林黛玉却只一望便问:“还是单送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周瑞家的说:“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姑娘的了。”林黛玉当时就“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从这里看出,林黛玉在意的不是宫花的价值,而是在乎于在这件事中别人对她的态度,她不是嫌送来的花是“假花”或不合心意等,而是不愿意别人有意把她放在最后,将挑剩的送给她。因为这太伤她的自尊了,如果不明白这点,倒真会以为林黛玉对人对事太小气了。 第十八回,“林黛玉误剪香囊袋,贺元春归省庆元宵”中,写宝玉一时高兴把身上的所佩之物都给了众小厮们。林黛玉知道后,以为自己送给他的“荷包”也给小厮们拿走了,就道:“我给的那个荷包也给他们了?你明儿再想我的东西,可不能够了!”说完就赌气回房,把原来正替宝玉做的香袋儿“拿过来就绞”。后来宝玉跟她解释过后,他也知道了那“荷包”宝玉珍藏在怀里,可还是生气,当宝玉向她陪不是时,她还边哭边说:“你不用同我好一阵歹一阵的,要恼,就撂开手,这当了什么!”最后禁不住要宝玉“好妹妹”长、“好妹妹”短的赔不是。咋一看,林黛玉似乎真是太小气了,简直有些无理取闹的架势,但只要细加分析,就可以看出她的这种“小性儿”后面,遮住的正是她的美好品德,正是她那要求爱情专一、要求尊重人、维护人的尊严的强烈的自尊心,是这种强烈自尊心的表现。 第十九回“意绵绵静日玉生香”一节中,宝玉闻得林黛玉袖中发出一股幽香,便拉住要瞧笼着何物,林黛玉说:“想必是柜子里头的香气,衣服上熏染的也未可知”。宝玉说:“这香的气味奇怪,不是那些香饼子……的香”。林黛玉冷笑道:“难道我也有什么‘罗汉’、‘真人’给我些香不成?便是得了奇香,也没有亲哥哥亲兄弟弄了花儿,朵儿,霜儿,雪儿替我泡制,我有的是那些俗香罢了。”当宝玉识趣地避开话题后,她又说:“我有奇香,你有‘暖香’没有?”害得宝玉一时解不下来,就问:“什么‘暖香’?”她却笑道:“蠢才,蠢才,你有玉,人家就有金来配你,人家有‘冷香’,你就没有‘暖香’去配?”后来还是宝玉解得围。大家都知道,《红楼梦》中有“冷香”的就是薛宝钗一人,而林黛玉说的那个“人家”当然就是指宝钗了。从这里林黛玉已表现出心思细密,敏感异常。为什么会这样呢?仔细一思量就可以知道,其实这也正反映了林黛玉那种强烈的自尊心。她生怕自己的知已恋人被人抢走,那样对她就太不公平了。 第二十回,史湘云就当面对林黛玉说:“你敢挑宝姐姐的不是,就算你是好的,我算不如你,他怎么不及你呢?”林黛玉听了当时就“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她,我哪里敢挑他呢。”后来还是众人劝解开来,从这里我们难道能说林黛玉“小性儿”吗?她为什么“冷笑”?这我想大家都知道,在《红楼梦》中,宝黛钗的关系是最敏感尖锐的话题,而史湘云却有意把林黛玉说得不如宝钗,这怎能不伤她的心呢?她那根自尊心的弦就不由得会激烈地颤动起来了。 第二十二回贾母带头出资二十两给宝钗做生日,并特意请了班戏子来热闹,而林黛玉到贾府这么几年,却从没人给她做过一个像样的生日,至于后面说“敏探春”算贾府众人的生日时就记不起林黛玉的生日了。这还罢了,至晚散时,凤姐指着一位戏子说:“这个孩子扮上活像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史湘云就当着众人的面笑道:“倒像林妹妹的模样儿”。众人都笑起来了,说:“果然不错”,宝玉给湘云使了个眼色,后来差点气走了胸怀爽朗的史湘云。而这也成为宝黛闹矛盾最凶时间最长的导火线,气得宝玉“大哭起来”,感到“回头试想真无趣”。宝玉对林黛玉还从没这样灰心过呢,每次林黛玉生气,他都会去哄她,而这次却例外了。林黛玉之所以这样大发作,原因很简单,“我原是给你们取笑的——拿我比戏子取笑”,这太伤林黛玉的自尊心和人格了,因为当时社会地位最低贱的就莫过于“戏子” 了,这怎能不使她备受屈辱呢?难道我们还能说她“小性儿”吗? 第二十六回林黛玉到怡红院敲门,刚好碰到晴雯生气,没听清是林黛玉的声音而没开门,林黛玉就错疑在宝玉身上,就“独立墙角边花阴下,悲悲戚戚呜咽起来”,回去后,又“倚着床栏杆,两手抱着膝,眼睛含着泪,好似木雕泥塑一般,直坐到二更多天。”薛宝钗史湘云都曾受过宝玉不留情面的顶撞,她们也不过是“满脸通红”而已,而林黛玉却只因一点误会受了点委屈就撕心裂肺的痛哭,实可见其自尊心的强烈了。 要列举林黛玉为捍卫自己的自尊心而表现出的“小性儿”的事例真是太多了,但最能说明问题的莫过于林黛玉在处理爱情问题上表现出的若为尊严故,生命与爱情皆可抛了。第二十三回“西厢记妙词通戏语”中,林黛玉发现宝玉看的是《会真记》后,“把花具且都放下,接书来瞧,从头看去,越看越爱看……自觉词藻警人,余香满口,虽看完了书,却只管出神,心内还默默记诵。”并也笑道:“果然有趣”,可当宝玉借机说出“我就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来表达自己的爱意时,林黛玉听了,“不觉带腮连耳通红,登时直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两只似睁非睁的眼,微腮带怒,薄面含嗔”,生气地指着宝玉说:“你这该死的胡说!好好的把这淫词艳曲弄了来,还学了这些混话来欺负我。我告诉舅舅舅母。”说到“欺负”时,“早又把眼睛圈儿红了,转身就走”。原因是什么呢?是宝玉说的确是“淫词艳曲”、是“混话”吗?当然不是。前面说到林黛玉对《西厢记》、《会真记》一类的书也是“越看越爱看的”,怎么这会儿就成了“混话” 呢?是林黛玉不爱宝玉?可大家都知道宝黛的爱恋是真挚的,可以说林黛玉在贾府生活下去的勇气就是对宝玉爱情的追求与憧憬,是宝玉的爱情带给她生的信念,吸引着她对未来的期望,一旦得到宝玉爱的表白时该是多么的欢心,多么的喜悦呀。而事实却相反,林黛玉却对梦寐以求的爱的表白感到气愤不已,觉得宝玉是“欺负”她。既然林黛玉是爱宝玉的,又是喜欢这些“混话”的,那么是不是林黛玉做作呢?我们知道林黛玉当时的“不觉带腮连身的通红”、“早又把眼睛圈儿红了” 这些表情,是连善变的王熙凤也一时装不出来的,何况是这个“痴颦儿”。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以林黛玉的身份、地位、教养,这样的婚姻大事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以这种示爱的方式出现的,这种场合和方式至少她是不能接受的。这种爱的坦白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亵渎,是“欺负”她,太伤她的自尊心了。像这样的例子,在第二十六回“萧湘馆春困发幽情”一节中表现得也很充分。当宝玉当着林黛玉的面对丫环紫鹃笑道:“好丫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 ’?”时,林黛玉是气得“登时撂下脸来”,还哭着说:“如今新兴的,外头听了村话来,也说给我听;看了混帐书,也来拿我取笑儿。我成了爷们解闷的。”哭着下床往外就走。林黛玉为什么这样大发作呢?当宝玉来时就明明听到林黛玉在床上忘情地长叹“每日家情思睡昏昏”,这足以说明林黛玉心中对宝玉的爱恋是无限火热的。每日都为宝玉神昏不定,思曲缠绵,而且自己口中说的就是那所谓的“混话”。可见,本来宝玉话中的内容、词语的实质是可以带给林黛玉爱情的喜悦的,但宝玉表达爱情的方式却伤了她的尊严,令她无法接受,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在神圣的爱情与尊严面前要她做选择的话,林黛玉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维护自己的尊严。可见,林黛玉的自尊心是何等的强烈了。 (二)人们在注意到林黛玉的“小性儿”的同时,又往往会被林黛玉的善良、纯洁、率直、热情大方、温柔体贴等所感动。这才是林黛玉性格的真正面目。 第四十一回“栊翠庵茶品梅花雪”时,林黛玉因听宝玉对茶赏赞不绝,就问:“这也是旧年的雨水?”当时妙玉就当着宝玉宝钗两人之面说林黛玉:“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你怎么尝不出来?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可林黛玉却“知她天性怪僻,不好多话”,毫不介意。第二十二回,宝玉一时“感忿”写了一个字帖儿,林黛玉看了“不觉可叹可笑”,还把它带回去与湘云同看。此中并不因湘云刚不久曾当众说她像台上的某个戏子引起与宝玉的一场大风波而记恨湘云,可这是一般人不能做到的。但被人视之为“小性儿”的心胸狭隘的林黛玉却能做到,足见其气量宽宏了吧!林黛玉不仅在十二钗面前表现得很宽容,就是在丫环面前也不例外,林黛玉与宝玉交往过程中,经常闹别扭,这是大家所熟悉的,丫环紫娟就曾为此事当面批评林黛玉:“宝玉有三分不是,姑娘倒有七分不是。”当然此类事情中,紫娟有许多是不明就里的,但林黛玉却一声也不责怪她。在这些方面,被人们视之为“小性儿”、“行动爱恼人”的林黛玉,不是表现得非常豁达和宽容吗? 第四十五回“金兰契互剖金兰语”中,林黛玉当面对宝钗说:“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极好的,然我最是个多心的人,只当你心里藏奸。从前日你说看杂书不好,又劝我那些好话,竟大感激你。往日竟是我错了,实在误到如今……”。当宝钗提出给她送燕窝时,林黛玉忙笑道:“东西事小,难得你多情如此。”别人不知,还以为林黛玉真是个多心的人。其实,林黛玉怀疑宝钗是有原因的,从滴翠亭宝钗扑蝶时偷听了丫环说话而后又使金蝉脱壳计嫁嫌于林黛玉这事就可知宝钗的为人的确奸诈,林黛玉对她怀有戒心是很自然的。而当林黛玉处在孤苦、愁闷的心境下,宝钗给她捎来一点燕窝并与她说了几句悄悄话之后,就把心都全盘掏出来给宝钗,把内心的秘密都说了给宝钗。“若不是从前日看来,今日这话,再不对你说……”。钗黛之间的矛盾就这样在林黛玉的率直的坦白、纯洁的心灵面前得到了些许缓和。当然这正中了宝钗设的奸计,但至少在外人看来,包括林黛玉都认为,自己与宝钗关系好了。这从后面宝玉问林黛玉:“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林黛玉笑道: “谁知她竟真是个好人,我素日只当她藏奸”可看出,在这里,林黛玉仅凭几件小事就相信了宝钗,不仅改变了对她的看法,还把自己过去对她不尊敬的看法也直率地告诉了对方。并不是她幼稚无知,而正是反映了她朴实纯洁而又直率的美德。 第四十八回,写香菱要学诗,林黛玉就笑道:“既要作诗,你就拜我作师,我虽不通,大略也还教得起你。”多么热情!在教诗的过程中,又先对她讲一般的原理, “不以词害意”。又给她推荐好书,并借给她必读书《王摩诘全集》等,帮她解释诗意,然后命题作诗。批改诗篇尤其认真仔细,真正做到了其自诩的“诲人不倦”。在“一个个象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贾府中,几曾见过这种真诚的热心的人呢?何况香菱还是一个半妾半婢的可怜人呢!林黛玉关心他人的例子是屡见不鲜的,当蘅芜苑的一个老婆子晚上给她送来一包燕窝时,林黛玉命她外头“吃茶”,还能为她想到“如今天又冷,夜又长,越发该会个夜局,痛赌两场了”,并“命人给他几百钱打些酒吃,避避雨气”。在贾府又还有谁能如此细心体察并关心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老婆子呢?只有林黛玉能做到,这就足于说明她那颗心是善良的了。 不少读者认为,林黛玉总爱和宝玉闹别扭,哭哭啼啼。其实,这些现象都发生在宝黛爱情的最初阶段。当宝黛爱情进入到一种默契阶段后,林黛玉对宝玉表现出来的都是无比的温柔体贴、细致周到的关心。当一个刮风下雨的夜晚,宝玉来探黛玉因“夜深了”要离开潇湘馆时,林黛玉问:“你听雨越发紧了,快去罢,可有人跟着没有?”又嫌他的灯不亮,把自己最好的一个给他,并指出他重物不重人,变出“剖腹藏珠”的脾气来。又教他如何打灯笼、路上如何走等等。是何等的温柔体贴呀! 二、林黛玉丰富性格特征形成的复杂原因 从上可见,林黛玉本来是一个善良、纯洁、热情大方、温柔体贴、胸怀坦白的人,但由于各种环境因素的影响,使得其在本来性格的外面,常被一层伤感、“小性儿”、说话尖酸刻薄等表象笼罩着,使读者不易真正地理解它。造成这样的原因,从广义上讲,是时代所赋予的。林黛玉生活在封建社会的没落时期,资本主义开始萌芽,林黛玉对人的尊严的肯定的性格特征就是作为新兴的思潮出现的。他们是与封建社会的不合理现象相对立的,因而常常遭到封建制度的卫道者的阻挠,林黛玉的所作所为必然会受到守旧派的指责。在这样的矛盾斗争中,林黛玉的性格的闪光点就往往被世俗之人视之为“小性儿”了。 从林黛玉生活的具体环境来分析,我们也可以发现,林黛玉生活的贾府是一个典型的传统势力十分顽固的封建没落家族,在这里我们可以找到许多封建社会的不合理现象。比如王熙凤“戏效彩斑衣”那样令人恶心的“孝心”;宝钗在饮食、穿衣、点戏、猜谜等各个方面对贾母所献的殷勤和在作诗等方面对元妃的奉承以及在丫环面前的所作所为;王夫人在人前的假慈悲;“薛姨妈的爱语慰痴颦”等封建社会的遗毒等等。寄人篱下的林黛玉虽是个弱女子,但她选择的却是“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绰陷渠沟”的人生道路,这样她那高洁的不肯折节媚俗、孤极傲世的性格就必然与世俗格格不入。因此,由于林黛玉坚持其固有的高洁本性,因而就不见容于这污淖的封建世俗,从而又引起其自尊心对污淖世俗的更大不满。就是这些原因循环往复的作用,形成了林黛玉性格与现实的尖锐的矛盾冲突,这些冲突就形成了林黛玉丰富的性格特征。三、林黛玉性格特征的意义 从林黛玉性格特征形成的原因的分析中,我们可以认识到,林黛玉的“小性儿”并非是其本性,而只是她对现实强加给她的种种伤害的一种反击。因而它不是一种性格缺陷,而是一种斗争表现,是其强烈的自尊心,是其维护人格尊严的最充分的体现。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无论中外,都是不把人当人看待的,妇女尤其没有社会地位,不受尊重。封建的眼光把女人看作是“贱人”,是第二等的人,她们连做人的基本权力都被剥夺了,更谈不上尊重人、维护人的尊严。在中国古代文学中,最美丽的女性形象也不过是敢于为自己的爱情和幸福而斗争的可爱形象了。从来没有那个女性形象像林黛玉那样把妇女的地位看得那样高,也从来没有哪一个女性形象像林黛玉那样有如此强烈的自尊心,如此执着地维护人的尊严,尤其是执着地要求尊重女性,她的出现就使人的价值大大提高了。因而,她的性格特征是一种不易觉察的而又带有历史必然性的新思潮。这种思潮萌发在林黛玉身上,是作为一种斗争口号出现的,是一株民主主义思想的幼芽,是一盏号召人们前进的信号灯,发展前途是不可估量的,带有深刻的时代意义。具有了这种性格特征的林黛玉的形象无疑就是作者心目中的偶像,是作者心中真善美的代表。可她却在封建势力的重压下夭折了,这是何等的悲剧啊!作者就是通过林黛玉这个形象对污绰的世俗进行有力的揭露和鞭挞,让人们清楚地看到,在封建社会里真善美是如何被假恶丑践踏和吞食的,从而引起人们对现实世界的不满,这就是林黛玉性格特征的悲剧意义所在了。 总之,《红楼梦》中林黛玉形象的性格特征具有丰富性、深刻性、多侧面性,她“说出一句话来比刀子还利害”的尖酸与她对宝玉的温柔体贴、对老婆子的关心都是客观存在的。林黛玉对人的尊严的肯定,维护人格尊严的执着是其性格中最闪光的。其性格特征是时代所赋予的,是其在与污绰的世俗斗争中形成的。林黛玉的性格特征是民主主义思想的萌芽,是作者真善美的寄托,具有深刻的时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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