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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选题方向怎么写初中

发布时间:2024-07-04 18:05:33

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选题方向怎么写初中

理,或者叫做想象。”[1]P163“理性范本”地塑造是个推理、想象出的虚构性的形象,但这种形象却符合范本内在联系的逻辑性。“那位有充分自制力的人全凭揣摩工夫和判断力演戏,他表演的将是日常经验中看到的那个样子,比那个一半凭自然,一半靠揣摩,一半根据一个范本,另一半依照另一个范本表演的人更具统一性。”[1]P326狄德罗所欣赏的戏剧表演家克莱蓉就是这样:她在表演之前就“已塑造出一个范本”,并“设法遵循这个范本”。“她在塑造这个范本的时候要求它尽可能的崇高、伟大、完美。”[1]P282 3.不动感情的表演。演员心中确定了“理想的范本”之后如何表演呢?狄德罗认为“凭感情去表演的演员总是好坏无常。你不能指望从他们的表演里看到什么一致性;他们的表演忽冷忽热,忽而平庸,忽而卓越,今天演得好的地方明天再演就会失败,昨天失败的地方今天再演却又很成功。但是另一种演员却不如此,他表演时凭思索,凭对人性的钻研,凭经常模仿一种理想的范本,凭想象和记忆。他总是始终如一,每次表演用同一个方式,都同样完美。”[1]P281-282 显然狄德罗并不欣赏演员易动感情的表演。狄德罗认为“理想的范本”确立以后,演员将其作为范本固定下来,在演出过程中将已经塑造出的这个理想化、理性化的范本准确、逼真地扮演出来,主要是毫厘不爽地显现出情感和性格的外在标志,这就要求演员不动感情、冷静理智的扮演。“因此最伟大的演员就是最熟悉这些外在标志,并且根据塑造得最好的理想范本最完善地把这些外在标志扮演出来的演员。”[1]P341狄德罗认为演员应该将自己作为旁观者那样冷眼观看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并判断自己的表演正确与否。他说“我要求伟大的演员有很高的判断力,对我来说他必须是一个冷静的、安定的旁观者,因此我要求他有洞察力,不动感情,掌握模仿一切的艺术,或者换个说法,表演各种性格和各种角色莫不应付裕如。”[1]P280-281也就是我们日常所说的“演什么象什么”,如克莱蓉就会不动感情地复演自己所塑造的形象:“象我们有时在梦中所遇见的一样,她的头高耸入云端,她的双手准备伸出去探索南北极。她象是套在一个巨大的服装模特儿里依附到自己身上。她随意躺在一张长椅上,双手叉在胸前,双目紧闭,凝然不动,在回想她的梦境的同时,她在听着自己,看着自己,判断自己,判断她在观众中产生的印象。在这个时候,她是双重人格;她是娇小的克莱蓉,也是伟大的亚格里庇娜。”[1]P283 狄德罗认为演员的才能就在于他们并不象观众所想象的那样易动感情,演员的表演是摹仿出记忆中已经设想好、塑造好的动作和表情。他们的表演尽管虚假却生动逼真:一个男演员和他的妻子是冤家对头却在舞台上扮演一对温柔多情的情侣,他们所说的台词与他们心中所想的完全是两回事;一位女演员欺骗一位骑士的感情却对已知真相、前来看戏的骑士嫣然一笑,丝毫不受骑士的突然出现而影响情绪,继续扮演戏中感人肺腑、引人痛哭流涕的角色;一位女演员在表演时嘲笑被她的表演感动的老人。狄德罗特别欣赏演员嘉理克的表演,因为他在短时间内非常逼真地摹仿出许多表情模式。“嘉理克从两扇门扉之间探出脑袋,不到五秒钟的工夫,他的脸部表情先是大喜欲狂,然后是有节制的喜悦,然后是平静,再从平静到惊奇,从惊奇到大惊,从大惊到忧郁,从忧郁到沮丧,从沮丧到惧怕,从惧怕到恐怖,从恐怖到绝望,最后从绝望又回到开始时候的表情。”[1]P301 短时间内能摹仿这么多表情显然是演员恰如其分地控制了他表演的每一个表情。 三、狄德罗戏剧表演理论的评析 对于演员如何表演历来是个争论的问题,《演员奇谈》里面也提及到许多人物关于这个问题的见解。“据近代文艺心理学的研究,演员们确实可以可以分为两派:“分享派”(分享剧中人物的内心生活)和“旁观者”(旁观自己的表演);这两派的代表之中在表演艺术上都有登峰造极的。”[2]P271 这个问题的见解因时、因地、因人而异。在西方古典主义时期伟大人物是舞台主角时,就需要冷静理智地扮演出伟大人物的崇高形象;而近现代平民主体地位普遍上升,要还原人类真正的天性,就需要更多地体验人类这种天性和情感。狄德罗并没有完全摆脱古典主义的影响,他仍认为舞台所塑造的形象应该是典型化和理想化的形象。启蒙思想的理性主义又让他认为演员在舞台上的表演应该不同于日常生活那样任由情感驱使,演员要严格控制自己的感情,保持清醒和理智的头脑,使得自己的表演逼真地摹仿出所塑造的“理想的范式”。他认为逼真摹仿自然的戏剧自然会产生强烈的审美效果。《演员奇谈》中谈到当时那不靳斯王国的一位戏剧诗人对演员进行六个月的艰苦训练,最终“每人都与自己的角色融为一体”。这里的训练即对角色的塑造是靠推理和设想,而不是靠情感体验。他们连续演出六个月,“国王和他的臣民享受到戏剧幻象能给予人的最大乐趣。这个幻象在第一次演出和最后一次演出时同样强烈。”[1]P332演员每次不动感情、逼真的摹仿对观众那么具有吸引力,这也说明不动感情的表演还是有其生命力和合理性的。事实上确实有些不动感情进行表演而获得极大成就的演员,也有与狄德罗持相同观点的剧作家,如莎士比亚就劝告演员表演要节制和镇静,不能凭一时的心血来潮。[2]P270-271 狄德罗作为剧作家的身份决定着他缺乏戏剧表演的亲身经历和体会,所以他的戏剧表演理论过于偏激。他的理性主义有些机械成份,过分强调认识的高级阶段——理性,而对形成理性认识初级阶段的感性认识认识不够。另外人类的认识是在实践中形成和丰富的,而实践是个主客观互动的过程。戏剧表演是要给观众观赏的,观众的观赏效果对舞台表演有着很强的互动性,舞台的现场效果往往可以影响演员表演的张力。狄德罗对感性认识的模糊也影响他对人自身的心灵与身体一体的天性缺乏认识,也就不能认识到演员在扮演角色的过程中会回归到角色自然本身的天性上来,所以他并不认为有体验角色本身天性的必要。他要的是被理性化和典型化的人物形象,他要的是表演对自然逼真地摹仿以及对观众的认识和教育作用。狄德罗没有辨证地看到体验和摹仿之间的关系,而过分拔高逼真摹仿的一面而忽视体验在戏剧中的重要性。其实在塑造“理想的范本”之时演员对典型形象的塑造并不主要靠设想,而应该主要靠情感体验,通过情感体验去把握典型人物的形象塑造。在演出阶段应该也有情感体验的因素,当然这个情感是理智控制的情感,情感失控是会影响表演的,而缺少情感也不能激发演员达到最佳的表演状态和激起观众的情绪反应。 在演员方面狄德罗认为“极易动感情的是平庸的演员;不怎么动感情的是为数众多的坏演员;唯有绝对不动感情,才能造就伟大的演员。”[1]P287他认为如浪子和烟花女子之类的人最适合当演员,“一天到晚快快乐乐的人既没有大的缺点,也没有大的美德;一般说以插科打诨为业的人都秉性轻浮,并没有坚定的原则;那些与社会上某些窜来窜去的人相似,没有任何性格的人,偏偏擅长表演所有的性格。”[1]P319浪子和烟花女子之类的人能够揣摩和塑造出各种角色的性格,能够成为优秀的演员并非他们这些人本身没有坚定的性格,也并非在于他们表演时能够做到绝对不动感情,而是因为浪子和烟花女子他们生活经历曲折和丰富,他们对生活、对社会有着深刻地体验和认识,他们的表演才会入木三分,所以演员的表演也并非与他们生活的体验完全没有关系。 注释: 1、《狄德罗美学论文选》,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1984年版。 2、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上卷),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1979年版。

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究竟是什么?诸家学说不一。但有一点则少有争议,这就是几乎大家都公认: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在世界戏剧舞台上独树一帜。事实上,由于中国戏曲艺术产生和成熟都最晚,又是一门综合艺术,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便成了中国艺术审美意识的集中体现。所以,只有首先弄清了中国艺术的审美意识体系,才说得清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  如果把中国艺术看作一个整体,那么,舞蹈、音乐、诗画、建筑和书法,便可以看作是它美学结构的五个层次:最核心最内在最深层的是舞蹈的生命活力,它表现为气韵与程式;其次是音乐的情感律动,它表现为节奏与韵律;第三是诗画的意象构成,它表现为虚拟与写意;第四是建筑的理性态度,它表现为充实与空灵;最后是书法的线条语言,它表现为抽象与单纯。它们共同地构成了中国艺术的精神。  一 气韵与程式  中国戏曲与舞蹈的关系,似乎最密切。  舞蹈,是中国最古老的艺术样式。在上古时代,它被称为“乐舞”。不过,中国上古时代的乐舞,却既不只是音乐,也不只是舞蹈,而是集文学(诗)、音乐(歌)、舞蹈(舞)等多种艺术样式于一体的综合艺术。它曾经和作为立国之本的“礼义”一起被并称为“礼乐”,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后来,乐舞逐渐消亡了,代之而起的便是戏曲。戏曲和乐舞一样,也是集诗、歌、舞等多种艺术样式于一体的综合艺术。所不同的,只是多了些具有一定戏剧性的故事情节。  所以,戏曲也可以说是“有故事的乐舞”。  不过,故事虽然加了进来,却并不怎么重要。中国传统戏曲的情节,一般都比较简单,有的几句话就可以说完。有些“折子戏”,简直就没有什么情节。然而,歌舞的分量,却相当之重。而且,越是情节简单,歌舞的分量就越重,“戏”也就越好看,这真是咄咄怪事!看来,中国戏曲要演的,似乎并不是故事情节;观众要看的,似乎也不是故事情节。否则,故事情节早已烂熟于心的戏(比如《群英会》),为什么要看了一遍又一遍?故事情节完整连贯的戏(比如《失街亭》、《空城记》、《斩马谡》),为什么可以拆开来单演(“批零兼营”,既演全本戏,又演折子戏,也是中国戏曲特有的演出方式之一)?故事情节曲折复杂的其他艺术样式(比如小说、电影、电视剧),为什么并不能取代戏曲?可见,对于中国戏曲来说,故事情节,并不重要,至少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么,中国戏曲要演的,中国观众要看的,主要是什么呢?是歌舞。中国传统的戏曲(比如京昆),无非三大类:唱工戏、做工戏和武打戏。但无论哪一种,其台词都无不音乐化,其身段都无不舞蹈化。如《文昭关》、《二进宫》、《借东风》,简直就像独唱音乐会;如《挑滑车》、《三岔口》、《盗仙草》,又像是舞蹈或杂耍。更多的,当然还是载歌载舞,唱做念打齐全。这就和西洋戏剧迥异。西洋的戏剧,话剧是话剧,歌剧是歌剧,舞剧是舞剧。有歌就没有舞,有舞就没有歌,要不然就是歌舞都没有。然而中国的戏曲,却集诗歌舞于一体。观众看戏的时候,也是连歌带舞和戏一块儿看。试想,如果没有歌舞,或者只有歌没有舞,像《徐策跑城》、《贵妃醉酒》这样的戏,还有什么看头?  可以说,没有舞蹈,也就没有中国的戏曲。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不但唱的时候要舞,不唱的时候,其舞台动作,也是节奏化程式化亦即舞蹈化的。更重要的是,中国戏曲不但能取舞蹈之形,而且更得到舞蹈之魂。  这个“魂”,就是气韵与程式。  气韵,是中国美学的一个重要范畴。它的核心,就是气。有气,才能气韵生动,也才能气势磅礴、气象万千。什么是气?中国哲学和中国美学中的“气”或“元气”,无非就是人所能感觉到而不能科学地表述的生命力或生命感。但是,这种生命力或生命感,却易于为艺术所体验。舞蹈,便正是体验生命活力的一种最佳审美形式(关于这一点,闻一多先生在其著名的《说舞》一文中有极其深刻的论述)。中国戏曲艺术之所以要借助舞蹈,要用歌舞来演故事,也无非是要体验和保有这样一种生命活力。  所以,中国戏曲艺术,也和中国其他艺术一样,极其讲究风力和骨力。风骨都本之于气。气动万物就是风,动而有力就是骨。具体到艺术,则风讲动人之情和飞动之势,骨讲立人之本和内聚之力。再具体到戏曲,则“手眼身法步”讲究的是飞动之势,“字正腔圆”讲究的是内聚之力。但不论唱做念打,都必须功底深厚,情感投入,意守丹田。因为有功底才有骨,有情感才有风,守丹田才有生命力。厚功底、重情感、守丹田,才能“气韵生动”。什么是丹田?丹田就是人体中聚气的地方。对于练功的人来说,就是“命根子”。用丹田之气来表演,也就是用生命来表演。中国戏曲艺术的感染力,就来源于此。  生命活力纳入审美形式,就形成了程式,何谓程式?程式就是法度、规矩、章程、格局、格式、模式、范式、样式,是一种在长期实践中定型了的东西。中国艺术几乎无不讲程式。诗有格律,画有笔法,词有词牌,曲有曲谱,书法则有格式。“草字不入格,神仙不认得”。岂止是“不认得”?也“不好看”。生活中普普通通的一举手、一抬足,甚至某些并不好看的形态(比如醉酒),为什么一到舞蹈当中就好看了呢?就因为它被程式化,变成可以观赏的东西了。所以,程式化也就是审美化。舞蹈,就是通过程式化将生活形态和生命活力变成审美对象的最典型的一种艺术。  因此,中国的许多艺术都通于舞蹈,趋向于舞蹈,甚至可以看作是舞蹈。比如中国书法和绘画中的狂草和写意,简直就是纸上的舞蹈。当然,最典型的还是戏曲。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几乎自始至终会由一系列程式构成:圆场、走边、起霸、亮相,一举一动都有程式。可以说,离开程式,就演不成戏;不懂程式,就看不成戏。正是超模拟非写实的程式,使中国戏曲成为一种可以脱离故事情节来观赏的戏剧样式。因为中国戏曲的程式,就和绘画中的笔墨一样,本身就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本身就是可以独立观赏的东西。一种艺术,如果连它的构成部分和构成方式都有审美价值,它还能不是美的艺术吗?  二 节奏与韵律  以歌舞演故事的中国戏曲,十分讲究节奏和韵律。  节奏和韵律是音乐和舞蹈不可或缺的东西,也是程式不可或缺的东西。程式之所以是可以独立观赏的审美对象,就因为其中有节奏和韵律。你看中国戏曲的程式,云手也好,趟马也好,哪一种没有节奏,没有韵律?许多程式,在表演时,都要伴以锣鼓点儿(比如亮相时就常常伴以“四击头”),就是为了保证和增强节奏感。有了节奏感,程式就变成非常好看的东西了。正如一首歌曲中所唱的:“四击头一亮相,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但是,只有节奏没有韵律也是不行的。如果没有韵律,程式就会变得僵硬,没有观赏价值了。所以,不但青衣们柔美的程式要有韵律,武生们英武的程式也要有韵律;不但音乐唱腔要有韵律,动作身段也要有韵律。事实上,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自始至终都贯穿着节奏和韵律,这是中国戏曲艺术的又一美学特征。  节奏和韵律,使中国戏曲不但近于舞蹈,也近于音乐。  音乐也是中国最古老最受重视的艺术样式之一。中国古代音乐不但水平高,而且地位也高。它甚至被看作一种最高的道德修养境界和社会理想境界:做人,要“成于乐”,才能成为“圣人”;治国,要“通于乐”,才能造就“盛世”。因为在古代中国人看来,音乐和天地宇宙一样,具有一种理想的美,——既井然有序,又高度和谐。因此,真正的音乐,伟大的音乐,应该与天地宇宙相通,这就叫“大乐与天地同和”。  什么是“和”?中国音乐和音乐理论追求的“和”或“和谐”,其实是一种情感体验,即“和谐感”。因为在中国美学看来,音乐的本质无非就是情感的表现与传达。不但音乐如此,诗、舞蹈、绘画、书法、雕塑、建筑,也无不如此。因此,一件没有人情味、不能激起情感共鸣的作品,不但不能算作艺术品,而且简直就不可思议。“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自然尚且如此有情、重情、多情,而艺术品居然无情,那还算什么东西?  中国戏曲当然更不例外。戏,是要有人看的。如果戏中无情,请问在中国又有谁看?事实上,尽管中国戏曲的题材很广泛,但最受欢迎、久演不衰的,还是那些最能打动人心、激起观众情感共鸣的剧目,如《白蛇传》、《秦香莲》、《天仙配》、《梁山伯与祝英台》,以及《玉堂春》、《十五贯》、《宋士杰》、《桃花扇》、《打渔杀家》等等。此外,一些人情味很浓,极富生活情趣的小戏,如《小放牛》、《刘海砍樵》、《夫妻观灯》等,也颇受欢迎。在这些深受人民群众欢迎的剧目中,真正引起人们兴趣的,并不完全是故事情节,更主要的,还是那些世俗的伦理情感,那些可以为之开颜、为之切齿、为之恸哭、为之欢呼的喜怒哀乐。情感是可以反复体验,也是必须反复体验的。因此,这些戏,就会被看了一遍又一遍,而且百看不厌。一出戏,如果情感内容极其丰富,又有好听好看的歌舞,那就更会倍受青睐,成为公认的好剧目。  这样看,中国戏曲又可以说是“以歌舞演情感”。  因此,中国戏曲的节奏与韵律,也就是情感的节奏与韵律。在许多人看来,中国戏曲好象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空间概念,舞台上的时间节奏和空间节奏也很混乱。《白良关》尉迟恭发兵北国只绕了一圈,《徐策跑城》从城楼到朝房却跑了好几圈。十万人的大仗,几个过场就完;一个马失前蹄,却演得淋漓尽致。一封书信,洋洋万言,几笔写就;况钟监斩,只要勾一下,却总也勾不下去。宋江坐楼,一夜功夫,不过几个唱段,寻书却寻了老半天。其实,这里讲究的,正是情感的节奏:但凡交代情节的,能快就快,能省就省,而表现传达情感的,则不惜笔墨,着力渲染,根本不考虑时间的长短。甚至在兵临城下杀头在即的紧要关头,剧中的人物(一般是小生、老生、正旦、老旦之类)仍会坐下来不紧不慢地咿咿呀呀唱个没完。那么长的功夫,敌人的箭,早就该射进来了。  然而,中国戏曲舞台是一个由情感的节奏和韵律构成的空间。这是一个充满了人情味的生存空间,也是一个充满了音乐情趣的艺术空间。在这里,空间方位和时间节奏都对应着情感的律动,变成回肠荡气的唱腔和优美精彩的身段,展现在观众面前。这就形成了中国戏曲的另一个美学特征:虚拟与写意。  三 虚拟与写意  虚拟与写意,是中国诗画艺术的美学特征。  中国诗讲虚拟:“乾坤万里眼,时序百年心”,请问谁能坐实?中国画讲写意:“逸笔草草”,“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不过意似而已。因为中国诗画艺术和中国一切艺术一样,是以情感的表现和传达为本质、为己任的。因此,它们的逻辑,就是情感的逻辑;它们的真实,也就是情感的真实。依此真实,就不必拘泥于外形的酷似、物理的真伪;依此逻辑,就可以反丑为美、起死回生。抽象、写意,是不求外形的酷似;夸张、变形,是不辨物理的真伪;枯藤老树、残荷败柳皆可入诗入画,是反丑为美;与古人对话,让顽石开口,是起死回生。  这样一种艺术观,在戏曲中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认真说来,虚拟性,是一切艺术的特性。画的苹果不能吃,画的鞋子不能穿,诗人绘声绘色地描写骑术,自己却不会骑马,就因为艺术是虚拟的。所以柏拉图认为艺术是影子的影子,与真理隔着三层,康拉德·朗格则更谓艺术是“有意识的自我欺骗”,是一种成年人的游戏。的确,戏者戏也。戏剧和游戏都是那种明知是假,却又认真去做的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虚拟,是一切戏剧甚至一切艺术的共性。  中国戏曲的独到之处,是坦率地承认艺术的虚拟性。西方戏剧基本上是不承认这一点的。他们的演出,是“现在进行式”,十分重视舞台上的真实感。他们设想演员和观众之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叫“第四堵墙”,设想观众是从“钥匙孔里看生活”。所以,他们的道具、布景等等,总是面面俱到,力求真实。但是,这种做法其实是吃力不讨好的。花钱多不说,也未必有效果。因为道具布景做得再像,也是假的,而且其真实性也总是有限的。比方说,你总不能在演到冬天时让剧场里冷得滴水成冰,在演到夏天时又热得观众满头大汗吧?  中国的戏曲艺术家就高明得多。他们干脆公开承认是在演戏,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以歌舞演故事”。也就是说,中国戏曲的演出,是“过去叙述式”的。咱们姑妄言之,你们也姑妄听之,对付着看。这样一来,演员自由了,观众也自由了,谁也没有心理负担。遇到演出条件受限制、演员有困难的时候,观众还会出来帮忙,调动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性帮你克服。比方说,舞台上没有水,行船怎么演?演员的办法是用桨划拉两下,意思是:我上船了。观众也默认:行,你上船了,接着演吧!反正咱们演的看的,都是过去的事儿,就不必那么叫真儿啦!  这可真是事半功倍,花小钱办大事情。这种做法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极其尊重观众,充分调动观众的积极性,让观众参与到戏剧艺术的创作过程中来。结果,问题得到了解决,观众还很高兴,何乐不为呢?  事实上,尊重观众,也是中国戏曲的一贯作风。比方说,《坐楼杀惜》中刘唐的自报家门就是。刘唐一上场,就对观众说:某,赤发鬼刘唐是也。这原本是不应该的事,因为宋代的刘唐不可能和我们说话。而且,既然是和隔了上千年的我们说话,就不该害怕当时官府的差人听见,然而当刘唐说到“奉了梁山”几个字时,却突然捂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才压低了声音接着说“奉了梁山晁大哥之命”等等。可见,中国戏曲虽有虚拟之事,却无欺人之心,能真实的,还是尽量真实。更何况,在中国艺术看来,一切都可虚拟,唯独心理和情感不可作伪。如果心理和情感也作伪,那就不但不是艺术,而且什么都不是,一点意义和价值都没有了。  正因为中国戏曲的艺术构成是虚拟的,因此它的舞台表演也就必然是写意的。一切程式,都不求外形的酷似,只要交代清楚,意思明白,便点到即可,不必苛求细节,斤斤计较,与西方戏剧所谓“无实物动作”有本质的不同。西方戏剧的“无实物动作”虽然也有虚拟性,但仍要求“形似”;而中国戏曲的“虚拟程式”,却只要求“意似”。从渴酒、吃饭、睡觉、起床,到跋山、涉水、跑马、行舟,都只是“意思意思”,只要在“意思”上相似就可以了,和国画写意中的“意到笔不到”或“逸笔草草”差不多。既然所求不过意似,则“旦角上马如骑狗”,或者揩眼泪时袖子和眼睛隔着几寸远,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相反,由于这些动作都是程式化的,就不但不“假”,反倒能给人一种特殊的、具有装饰意味的美感。  中国传统的戏剧形式——戏曲,具有独特的美学特征。而以“角儿的艺术”为特征的戏曲,又以其表演艺术为中心。因此,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既受整个戏曲美学特征的决定与制约,又是整个戏曲美学特征的具体体现与艺术支撑。  研究、探讨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不仅对于戏曲表演艺术,而且对于整个戏曲艺术,都具有重要的理性思辨价值与实践参照作用。  具体而言,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写意化  “写意是中国古代美学的一个重要命题,在戏曲表演艺术中主要表现为对时间空间限制的突破,以及动作、布景的虚拟。合在一起,就造成了一个与实际的生活形态相去甚远,艺术的韵律随着心意流荡的天地——当然,不会是一个逼真的纪境。”①  写意化的核心,是直接作用于“意”,不是凭借实物的逼真外形去表现。写意化的美学特征,主要通过虚拟与夸张两大手法予以具体呈现。  虚拟是集中、提炼的结果,是排除了严格而细琐的物质性限定后的产物,为的是为清晰地表现本质特征,即“写”出“意”来。例如以鞭代马、以桨代船、以车旗代车、以水旗代水、以火旗代火、以杯、壶代盛宴,以演员脚步代上下楼等等,都是戏曲表演以虚拟手法达到写意化目的的经典例证。  夸张是夸大事物的本质属性的一种表演方法。例如戏曲表演中的“甩发”、“打出手”、“蹉步”、“倒僵尸”等等,都是夸张的成功例证。  写意化成为中国传统美学与西方写实化传统美学的主要区别之,正如当代著名美学家彭吉象先生所说:“中国传统美学强调美与善的统一,注重艺术的伦理价值;西方美学则强调美与真的统一,更加重视艺术的认识价值。中国传统美学强调艺术的表现、抒情、言志;西方传统美学则强调艺术的再现、模仿、写实。”②  写意化表演是戏曲表演艺术的主要美学特征,例如京剧《秋江》,既无船亦无水,全凭演员靠一只船桨,就营造出上船、下船、行船的意境;又如京剧《三岔口》,全凭演员的虚拟与夸张表演,就营造出黑夜摸打的意境。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二、歌舞化  清代戏曲理论家王国维对中国戏曲的美学特征有一句十分准确的概括:“以歌舞演故事。”因此,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也自然以歌舞化为其重要标志之一。  所谓“歌舞化”,指的是载歌载舞,这是戏曲表演艺术与话剧表演艺术的主要区别之一。  中国戏曲表演的“歌”,即唱腔,它有独特的美学特征,如音乐体制(板式变化体、曲牌联缀体、综合体)、演唱特点(行当唱腔、流派唱腔、剧种唱腔)、演唱风格、演唱韵味、发声方法等等。  中国戏曲表演的“舞”,即舞蹈,它也有独特的美学特征,如京剧《霸王别姬》中虞姬的“剑舞”、京剧《天女散花》中天女的“水袖舞”、京剧《徐策跑城》中徐策的“跑城舞”等等,多半都是边舞边唱的,因此它们都是“载歌载舞”歌舞化的成功范例。  三、程式化  程式化也是戏曲表演艺术重要的美学特征之一。  程式是戏曲表演艺术中的技术形式,它是根据戏曲舞台艺术的特点与规律,把生活中的语言和动作提炼加工为唱念和身段,并与音乐节奏相和谐,形成规范化的表演程式,例如“起霸”、“趟马”、“走边”、“整冠”、“捋髯”等等,都是程式,也称作“程式动作”。  程式随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因此要不断地创造新的表演程式。在这方面,有许多成功的范例。例如现代京剧《骆驼祥子》中祥子的“洋车舞”,就是创造的新的戏曲表演程式,受到广大观众与专家的赞赏;又如京剧《满汉全席》中“炒菜群舞”,也是成功的新的表演程式,令人耳目一新。

综合性、虚拟性、程式性,是中国戏曲的主要美学特征。这些特征,凝聚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美学思想精髓,构成了独特的戏剧观,使中国戏曲在世界戏曲文化的大舞台上闪耀着它的独特的艺术光辉。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在世界戏剧舞台上独树一帜。事实上,由于中国戏曲艺术产生和成熟都最晚,又是一门综合艺术,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便成了中国艺术审美意识的集中体现。扩展资料:中国戏曲是一种高度综合的民族艺术。这种综合性不仅表现在它融汇各个艺术门类(诸如舞蹈、杂技等)而出以新意方面,而且还体现在它精湛涵厚的表演艺术上。各种不同的艺术因素与表演艺术紧密结合,通过演员的表演实现戏曲的全部功能。其中,唱、念、做、打在演员身上的有机构成,便是戏曲的综合性的最集中、最突出的体现。这四种表演技法有时相互衔接,有时相互交叉,构成方式视剧情需要而定。但都统一为综合整体,体现出和谐之美,充满着音乐精神(节奏感)。中国戏曲是以唱、念、做、打的综合表演为中心的富有形式美的戏剧形式。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中国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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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选题方向怎么写初三

中国戏曲具有自身的审美特征。尤其是表现在综合性、程式化、虚拟性这三个方面。当然,这些特征并非中国戏曲所独有,许多东方戏剧也具有这些特点。

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究竟是什么?诸家学说不一。但有一点则少有争议,这就是几乎大家都公认: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在世界戏剧舞台上独树一帜。事实上,由于中国戏曲艺术产生和成熟都最晚,又是一门综合艺术,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便成了中国艺术审美意识的集中体现。所以,只有首先弄清了中国艺术的审美意识体系,才说得清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 如果把中国艺术看作一个整体,那么,舞蹈、音乐、诗画、建筑和书法,便可以看作是它美学结构的五个层次:最核心最内在最深层的是舞蹈的生命活力,它表现为气韵与程式;其次是音乐的情感律动,它表现为节奏与韵律;第三是诗画的意象构成,它表现为虚拟与写意;第四是建筑的理性态度,它表现为充实与空灵;最后是书法的线条语言,它表现为抽象与单纯。它们共同地构成了中国艺术的精神。

你好脸谱化,程式化,抽象化。色彩、音乐、动作的夸张。我国观众对中国戏曲审美从四个方面。1、走。观众强调演员走的动作要美。‘演员要通过舞台上走路方式(走相),塑造不同的角色,不同的人物,及人物的心理活动。例如:帝王将相走路要不大有力。显出威风形象。小丫鬟要疾走如飞。2、打。打是武打戏,武功是演员四大基本功之一,我国大多数观众喜爱欣赏演员的武打工夫。武打要利索、干脆。3、坐。演员通过各种不同的坐相来塑造不同的人物。4、唱。唱是演员最基本的工夫。观众看戏,也是听戏。5、表情。演员的面部表情能逼真地反映人物的心灵世界。人们对中国戏曲审美的基本特征是真实、现实、贴进生活,

综合性,程式化,虚拟性。

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选题方向怎么写啊

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究竟是什么?诸家学说不一。但有一点则少有争议,这就是几乎大家都公认: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在世界戏剧舞台上独树一帜。事实上,由于中国戏曲艺术产生和成熟都最晚,又是一门综合艺术,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便成了中国艺术审美意识的集中体现。所以,只有首先弄清了中国艺术的审美意识体系,才说得清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  如果把中国艺术看作一个整体,那么,舞蹈、音乐、诗画、建筑和书法,便可以看作是它美学结构的五个层次:最核心最内在最深层的是舞蹈的生命活力,它表现为气韵与程式;其次是音乐的情感律动,它表现为节奏与韵律;第三是诗画的意象构成,它表现为虚拟与写意;第四是建筑的理性态度,它表现为充实与空灵;最后是书法的线条语言,它表现为抽象与单纯。它们共同地构成了中国艺术的精神。  一 气韵与程式  中国戏曲与舞蹈的关系,似乎最密切。  舞蹈,是中国最古老的艺术样式。在上古时代,它被称为“乐舞”。不过,中国上古时代的乐舞,却既不只是音乐,也不只是舞蹈,而是集文学(诗)、音乐(歌)、舞蹈(舞)等多种艺术样式于一体的综合艺术。它曾经和作为立国之本的“礼义”一起被并称为“礼乐”,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后来,乐舞逐渐消亡了,代之而起的便是戏曲。戏曲和乐舞一样,也是集诗、歌、舞等多种艺术样式于一体的综合艺术。所不同的,只是多了些具有一定戏剧性的故事情节。  所以,戏曲也可以说是“有故事的乐舞”。  不过,故事虽然加了进来,却并不怎么重要。中国传统戏曲的情节,一般都比较简单,有的几句话就可以说完。有些“折子戏”,简直就没有什么情节。然而,歌舞的分量,却相当之重。而且,越是情节简单,歌舞的分量就越重,“戏”也就越好看,这真是咄咄怪事!看来,中国戏曲要演的,似乎并不是故事情节;观众要看的,似乎也不是故事情节。否则,故事情节早已烂熟于心的戏(比如《群英会》),为什么要看了一遍又一遍?故事情节完整连贯的戏(比如《失街亭》、《空城记》、《斩马谡》),为什么可以拆开来单演(“批零兼营”,既演全本戏,又演折子戏,也是中国戏曲特有的演出方式之一)?故事情节曲折复杂的其他艺术样式(比如小说、电影、电视剧),为什么并不能取代戏曲?可见,对于中国戏曲来说,故事情节,并不重要,至少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么,中国戏曲要演的,中国观众要看的,主要是什么呢?是歌舞。中国传统的戏曲(比如京昆),无非三大类:唱工戏、做工戏和武打戏。但无论哪一种,其台词都无不音乐化,其身段都无不舞蹈化。如《文昭关》、《二进宫》、《借东风》,简直就像独唱音乐会;如《挑滑车》、《三岔口》、《盗仙草》,又像是舞蹈或杂耍。更多的,当然还是载歌载舞,唱做念打齐全。这就和西洋戏剧迥异。西洋的戏剧,话剧是话剧,歌剧是歌剧,舞剧是舞剧。有歌就没有舞,有舞就没有歌,要不然就是歌舞都没有。然而中国的戏曲,却集诗歌舞于一体。观众看戏的时候,也是连歌带舞和戏一块儿看。试想,如果没有歌舞,或者只有歌没有舞,像《徐策跑城》、《贵妃醉酒》这样的戏,还有什么看头?  可以说,没有舞蹈,也就没有中国的戏曲。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不但唱的时候要舞,不唱的时候,其舞台动作,也是节奏化程式化亦即舞蹈化的。更重要的是,中国戏曲不但能取舞蹈之形,而且更得到舞蹈之魂。  这个“魂”,就是气韵与程式。  气韵,是中国美学的一个重要范畴。它的核心,就是气。有气,才能气韵生动,也才能气势磅礴、气象万千。什么是气?中国哲学和中国美学中的“气”或“元气”,无非就是人所能感觉到而不能科学地表述的生命力或生命感。但是,这种生命力或生命感,却易于为艺术所体验。舞蹈,便正是体验生命活力的一种最佳审美形式(关于这一点,闻一多先生在其著名的《说舞》一文中有极其深刻的论述)。中国戏曲艺术之所以要借助舞蹈,要用歌舞来演故事,也无非是要体验和保有这样一种生命活力。  所以,中国戏曲艺术,也和中国其他艺术一样,极其讲究风力和骨力。风骨都本之于气。气动万物就是风,动而有力就是骨。具体到艺术,则风讲动人之情和飞动之势,骨讲立人之本和内聚之力。再具体到戏曲,则“手眼身法步”讲究的是飞动之势,“字正腔圆”讲究的是内聚之力。但不论唱做念打,都必须功底深厚,情感投入,意守丹田。因为有功底才有骨,有情感才有风,守丹田才有生命力。厚功底、重情感、守丹田,才能“气韵生动”。什么是丹田?丹田就是人体中聚气的地方。对于练功的人来说,就是“命根子”。用丹田之气来表演,也就是用生命来表演。中国戏曲艺术的感染力,就来源于此。  生命活力纳入审美形式,就形成了程式,何谓程式?程式就是法度、规矩、章程、格局、格式、模式、范式、样式,是一种在长期实践中定型了的东西。中国艺术几乎无不讲程式。诗有格律,画有笔法,词有词牌,曲有曲谱,书法则有格式。“草字不入格,神仙不认得”。岂止是“不认得”?也“不好看”。生活中普普通通的一举手、一抬足,甚至某些并不好看的形态(比如醉酒),为什么一到舞蹈当中就好看了呢?就因为它被程式化,变成可以观赏的东西了。所以,程式化也就是审美化。舞蹈,就是通过程式化将生活形态和生命活力变成审美对象的最典型的一种艺术。  因此,中国的许多艺术都通于舞蹈,趋向于舞蹈,甚至可以看作是舞蹈。比如中国书法和绘画中的狂草和写意,简直就是纸上的舞蹈。当然,最典型的还是戏曲。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几乎自始至终会由一系列程式构成:圆场、走边、起霸、亮相,一举一动都有程式。可以说,离开程式,就演不成戏;不懂程式,就看不成戏。正是超模拟非写实的程式,使中国戏曲成为一种可以脱离故事情节来观赏的戏剧样式。因为中国戏曲的程式,就和绘画中的笔墨一样,本身就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本身就是可以独立观赏的东西。一种艺术,如果连它的构成部分和构成方式都有审美价值,它还能不是美的艺术吗?  二 节奏与韵律  以歌舞演故事的中国戏曲,十分讲究节奏和韵律。  节奏和韵律是音乐和舞蹈不可或缺的东西,也是程式不可或缺的东西。程式之所以是可以独立观赏的审美对象,就因为其中有节奏和韵律。你看中国戏曲的程式,云手也好,趟马也好,哪一种没有节奏,没有韵律?许多程式,在表演时,都要伴以锣鼓点儿(比如亮相时就常常伴以“四击头”),就是为了保证和增强节奏感。有了节奏感,程式就变成非常好看的东西了。正如一首歌曲中所唱的:“四击头一亮相,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但是,只有节奏没有韵律也是不行的。如果没有韵律,程式就会变得僵硬,没有观赏价值了。所以,不但青衣们柔美的程式要有韵律,武生们英武的程式也要有韵律;不但音乐唱腔要有韵律,动作身段也要有韵律。事实上,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自始至终都贯穿着节奏和韵律,这是中国戏曲艺术的又一美学特征。  节奏和韵律,使中国戏曲不但近于舞蹈,也近于音乐。  音乐也是中国最古老最受重视的艺术样式之一。中国古代音乐不但水平高,而且地位也高。它甚至被看作一种最高的道德修养境界和社会理想境界:做人,要“成于乐”,才能成为“圣人”;治国,要“通于乐”,才能造就“盛世”。因为在古代中国人看来,音乐和天地宇宙一样,具有一种理想的美,——既井然有序,又高度和谐。因此,真正的音乐,伟大的音乐,应该与天地宇宙相通,这就叫“大乐与天地同和”。  什么是“和”?中国音乐和音乐理论追求的“和”或“和谐”,其实是一种情感体验,即“和谐感”。因为在中国美学看来,音乐的本质无非就是情感的表现与传达。不但音乐如此,诗、舞蹈、绘画、书法、雕塑、建筑,也无不如此。因此,一件没有人情味、不能激起情感共鸣的作品,不但不能算作艺术品,而且简直就不可思议。“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自然尚且如此有情、重情、多情,而艺术品居然无情,那还算什么东西?  中国戏曲当然更不例外。戏,是要有人看的。如果戏中无情,请问在中国又有谁看?事实上,尽管中国戏曲的题材很广泛,但最受欢迎、久演不衰的,还是那些最能打动人心、激起观众情感共鸣的剧目,如《白蛇传》、《秦香莲》、《天仙配》、《梁山伯与祝英台》,以及《玉堂春》、《十五贯》、《宋士杰》、《桃花扇》、《打渔杀家》等等。此外,一些人情味很浓,极富生活情趣的小戏,如《小放牛》、《刘海砍樵》、《夫妻观灯》等,也颇受欢迎。在这些深受人民群众欢迎的剧目中,真正引起人们兴趣的,并不完全是故事情节,更主要的,还是那些世俗的伦理情感,那些可以为之开颜、为之切齿、为之恸哭、为之欢呼的喜怒哀乐。情感是可以反复体验,也是必须反复体验的。因此,这些戏,就会被看了一遍又一遍,而且百看不厌。一出戏,如果情感内容极其丰富,又有好听好看的歌舞,那就更会倍受青睐,成为公认的好剧目。  这样看,中国戏曲又可以说是“以歌舞演情感”。  因此,中国戏曲的节奏与韵律,也就是情感的节奏与韵律。在许多人看来,中国戏曲好象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空间概念,舞台上的时间节奏和空间节奏也很混乱。《白良关》尉迟恭发兵北国只绕了一圈,《徐策跑城》从城楼到朝房却跑了好几圈。十万人的大仗,几个过场就完;一个马失前蹄,却演得淋漓尽致。一封书信,洋洋万言,几笔写就;况钟监斩,只要勾一下,却总也勾不下去。宋江坐楼,一夜功夫,不过几个唱段,寻书却寻了老半天。其实,这里讲究的,正是情感的节奏:但凡交代情节的,能快就快,能省就省,而表现传达情感的,则不惜笔墨,着力渲染,根本不考虑时间的长短。甚至在兵临城下杀头在即的紧要关头,剧中的人物(一般是小生、老生、正旦、老旦之类)仍会坐下来不紧不慢地咿咿呀呀唱个没完。那么长的功夫,敌人的箭,早就该射进来了。  然而,中国戏曲舞台是一个由情感的节奏和韵律构成的空间。这是一个充满了人情味的生存空间,也是一个充满了音乐情趣的艺术空间。在这里,空间方位和时间节奏都对应着情感的律动,变成回肠荡气的唱腔和优美精彩的身段,展现在观众面前。这就形成了中国戏曲的另一个美学特征:虚拟与写意。  三 虚拟与写意  虚拟与写意,是中国诗画艺术的美学特征。  中国诗讲虚拟:“乾坤万里眼,时序百年心”,请问谁能坐实?中国画讲写意:“逸笔草草”,“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不过意似而已。因为中国诗画艺术和中国一切艺术一样,是以情感的表现和传达为本质、为己任的。因此,它们的逻辑,就是情感的逻辑;它们的真实,也就是情感的真实。依此真实,就不必拘泥于外形的酷似、物理的真伪;依此逻辑,就可以反丑为美、起死回生。抽象、写意,是不求外形的酷似;夸张、变形,是不辨物理的真伪;枯藤老树、残荷败柳皆可入诗入画,是反丑为美;与古人对话,让顽石开口,是起死回生。  这样一种艺术观,在戏曲中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认真说来,虚拟性,是一切艺术的特性。画的苹果不能吃,画的鞋子不能穿,诗人绘声绘色地描写骑术,自己却不会骑马,就因为艺术是虚拟的。所以柏拉图认为艺术是影子的影子,与真理隔着三层,康拉德·朗格则更谓艺术是“有意识的自我欺骗”,是一种成年人的游戏。的确,戏者戏也。戏剧和游戏都是那种明知是假,却又认真去做的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虚拟,是一切戏剧甚至一切艺术的共性。  中国戏曲的独到之处,是坦率地承认艺术的虚拟性。西方戏剧基本上是不承认这一点的。他们的演出,是“现在进行式”,十分重视舞台上的真实感。他们设想演员和观众之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叫“第四堵墙”,设想观众是从“钥匙孔里看生活”。所以,他们的道具、布景等等,总是面面俱到,力求真实。但是,这种做法其实是吃力不讨好的。花钱多不说,也未必有效果。因为道具布景做得再像,也是假的,而且其真实性也总是有限的。比方说,你总不能在演到冬天时让剧场里冷得滴水成冰,在演到夏天时又热得观众满头大汗吧?  中国的戏曲艺术家就高明得多。他们干脆公开承认是在演戏,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以歌舞演故事”。也就是说,中国戏曲的演出,是“过去叙述式”的。咱们姑妄言之,你们也姑妄听之,对付着看。这样一来,演员自由了,观众也自由了,谁也没有心理负担。遇到演出条件受限制、演员有困难的时候,观众还会出来帮忙,调动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性帮你克服。比方说,舞台上没有水,行船怎么演?演员的办法是用桨划拉两下,意思是:我上船了。观众也默认:行,你上船了,接着演吧!反正咱们演的看的,都是过去的事儿,就不必那么叫真儿啦!  这可真是事半功倍,花小钱办大事情。这种做法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极其尊重观众,充分调动观众的积极性,让观众参与到戏剧艺术的创作过程中来。结果,问题得到了解决,观众还很高兴,何乐不为呢?  事实上,尊重观众,也是中国戏曲的一贯作风。比方说,《坐楼杀惜》中刘唐的自报家门就是。刘唐一上场,就对观众说:某,赤发鬼刘唐是也。这原本是不应该的事,因为宋代的刘唐不可能和我们说话。而且,既然是和隔了上千年的我们说话,就不该害怕当时官府的差人听见,然而当刘唐说到“奉了梁山”几个字时,却突然捂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才压低了声音接着说“奉了梁山晁大哥之命”等等。可见,中国戏曲虽有虚拟之事,却无欺人之心,能真实的,还是尽量真实。更何况,在中国艺术看来,一切都可虚拟,唯独心理和情感不可作伪。如果心理和情感也作伪,那就不但不是艺术,而且什么都不是,一点意义和价值都没有了。  正因为中国戏曲的艺术构成是虚拟的,因此它的舞台表演也就必然是写意的。一切程式,都不求外形的酷似,只要交代清楚,意思明白,便点到即可,不必苛求细节,斤斤计较,与西方戏剧所谓“无实物动作”有本质的不同。西方戏剧的“无实物动作”虽然也有虚拟性,但仍要求“形似”;而中国戏曲的“虚拟程式”,却只要求“意似”。从渴酒、吃饭、睡觉、起床,到跋山、涉水、跑马、行舟,都只是“意思意思”,只要在“意思”上相似就可以了,和国画写意中的“意到笔不到”或“逸笔草草”差不多。既然所求不过意似,则“旦角上马如骑狗”,或者揩眼泪时袖子和眼睛隔着几寸远,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相反,由于这些动作都是程式化的,就不但不“假”,反倒能给人一种特殊的、具有装饰意味的美感。  中国传统的戏剧形式——戏曲,具有独特的美学特征。而以“角儿的艺术”为特征的戏曲,又以其表演艺术为中心。因此,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既受整个戏曲美学特征的决定与制约,又是整个戏曲美学特征的具体体现与艺术支撑。  研究、探讨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不仅对于戏曲表演艺术,而且对于整个戏曲艺术,都具有重要的理性思辨价值与实践参照作用。  具体而言,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写意化  “写意是中国古代美学的一个重要命题,在戏曲表演艺术中主要表现为对时间空间限制的突破,以及动作、布景的虚拟。合在一起,就造成了一个与实际的生活形态相去甚远,艺术的韵律随着心意流荡的天地——当然,不会是一个逼真的纪境。”①  写意化的核心,是直接作用于“意”,不是凭借实物的逼真外形去表现。写意化的美学特征,主要通过虚拟与夸张两大手法予以具体呈现。  虚拟是集中、提炼的结果,是排除了严格而细琐的物质性限定后的产物,为的是为清晰地表现本质特征,即“写”出“意”来。例如以鞭代马、以桨代船、以车旗代车、以水旗代水、以火旗代火、以杯、壶代盛宴,以演员脚步代上下楼等等,都是戏曲表演以虚拟手法达到写意化目的的经典例证。  夸张是夸大事物的本质属性的一种表演方法。例如戏曲表演中的“甩发”、“打出手”、“蹉步”、“倒僵尸”等等,都是夸张的成功例证。  写意化成为中国传统美学与西方写实化传统美学的主要区别之,正如当代著名美学家彭吉象先生所说:“中国传统美学强调美与善的统一,注重艺术的伦理价值;西方美学则强调美与真的统一,更加重视艺术的认识价值。中国传统美学强调艺术的表现、抒情、言志;西方传统美学则强调艺术的再现、模仿、写实。”②  写意化表演是戏曲表演艺术的主要美学特征,例如京剧《秋江》,既无船亦无水,全凭演员靠一只船桨,就营造出上船、下船、行船的意境;又如京剧《三岔口》,全凭演员的虚拟与夸张表演,就营造出黑夜摸打的意境。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二、歌舞化  清代戏曲理论家王国维对中国戏曲的美学特征有一句十分准确的概括:“以歌舞演故事。”因此,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也自然以歌舞化为其重要标志之一。  所谓“歌舞化”,指的是载歌载舞,这是戏曲表演艺术与话剧表演艺术的主要区别之一。  中国戏曲表演的“歌”,即唱腔,它有独特的美学特征,如音乐体制(板式变化体、曲牌联缀体、综合体)、演唱特点(行当唱腔、流派唱腔、剧种唱腔)、演唱风格、演唱韵味、发声方法等等。  中国戏曲表演的“舞”,即舞蹈,它也有独特的美学特征,如京剧《霸王别姬》中虞姬的“剑舞”、京剧《天女散花》中天女的“水袖舞”、京剧《徐策跑城》中徐策的“跑城舞”等等,多半都是边舞边唱的,因此它们都是“载歌载舞”歌舞化的成功范例。  三、程式化  程式化也是戏曲表演艺术重要的美学特征之一。  程式是戏曲表演艺术中的技术形式,它是根据戏曲舞台艺术的特点与规律,把生活中的语言和动作提炼加工为唱念和身段,并与音乐节奏相和谐,形成规范化的表演程式,例如“起霸”、“趟马”、“走边”、“整冠”、“捋髯”等等,都是程式,也称作“程式动作”。  程式随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因此要不断地创造新的表演程式。在这方面,有许多成功的范例。例如现代京剧《骆驼祥子》中祥子的“洋车舞”,就是创造的新的戏曲表演程式,受到广大观众与专家的赞赏;又如京剧《满汉全席》中“炒菜群舞”,也是成功的新的表演程式,令人耳目一新。

脸谱化,程式化,抽象化。色彩、音乐、动作的夸张。等等吧。

一、虚实相生的空灵美  戏曲表演讲求“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即虚与实的  高度统一。戏曲舞台艺术以音乐、舞蹈为主要元素,  其节奏性、程式性是生活的变形,是在真与非真、似  与非似之间讲求“神似”而不是力求“形似”。  丢弃写意的美学精神,直接写实,反而显得很假,也不符合  观众的审美。例如在表演过程中,几个龙套就可代表千军万马,一个圆场表现行千里路,这种纵马千里,行舟百程,兵发燕赵,阵布吴越,都在  大小圆场中完成。  戏曲的虚拟有以上谈到的对地域、空间转换的  虚拟,另外还有对自然环境的虚拟,有象征性虚拟,  还有对时间形态的虚拟,即下文提到的域象、景象、  喻象与时象。喻象,即象征、引申、比喻之象。昆曲  《桃花扇》中,用水旗表现人在水中,用马鞭的扬动表  示策马前行。《牡丹亭》中,用手托额头,表示正在熟  睡。对景的虚拟,即景象。京剧《三岔口》中,两个人物  在灯光如昼的舞台上,以摸黑打斗的身段表现当时  的时间正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戏曲当中的虚拟,有时还通过夸张、变形等手  段,为的是表现人物内心的情绪和心理活动。如在昆曲《桃花扇》中,表现侯方域与李香君一见钟情,观众可以通过演员的表演来体会  到他们之间那种喜悦、娇羞的心理。这都是戏曲当  中的虚实结合所体现出来的美。  二、“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中和美  “中和”,中,指心无偏奇;和,和谐,中节,合乎节  度。孔子以他的“中庸”哲学思想为基础,提出了艺  术的最高审美理想———中和美, 他认为,文艺  的最高审美理想就是能使人内心趋于平静,并唤起  庄敬和睦与仁爱的感情,从而对恢复周礼、协调人际  关系,维护社会的法度和秩序,产生巨大的作用。孔  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是言其和也。  这种审美理想,就要求中国的戏曲要讲适度、讲  和谐、不走极端、喜怒哀乐皆有节制,悲欢离合相反  相成。体现在戏曲表演中,则要求演员的表演要“合  于雍容度”“举步发音,一钗横,一带场,无不曲  尽其致。⋯⋯其浓淡简繁,折衷合度。”总之,  艺术包含的情感,必须是一种有节制的、有限度的情  感。过分刺激感官的图景,在台上都要尽量避免。  使人物形象具有审美价值。如表演悲哀的哭,演员  只需眼中噙泪,用水袖把脸一挡就可以了,不必真的  涕流满面。表演喜悦的笑也一样,嘴微微一动就行了,略一开合,立刻用手捂住,  自然就美了。演员在舞台上的感情必须是有节制  的,要转化为艺术的感情,要做到“乐而不淫,哀而不  伤”。从而显示出一种温柔敦厚,和谐宁静之美。  中和之哲学,还是一种重在协同之哲学,它是一  种对立中的统一。  三、情景交融的意境美  意境,是我国古代美学的独特范畴,它认为艺术  的最高境界是“境生于象外”,王国维说“语明白如  画,而言外有无穷之意”。戏曲作为一门艺术,也讲  求出于实、表于幻的意境美。意境之所以为意境,就是看情与景、意与境的统一,能否形成特定的审美机制和显现特定的审美形态。  唱作为戏曲表演的主要手段之一,他的基本含  义是交代情节,揭示人物的内心矛盾,刻画人物性  格,所谓“曲也者,达其心而为言者也。”例  如昆曲的《牡丹亭•惊梦》的唱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  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这首曲子,可看作是一首情景交融的小诗,实的  部分是姹紫嫣红,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等,  这些是实的客观存在,意境的稳定部分。又如《西厢  记》长亭一折“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情绪是看不见摸不  着的东西,此两折却用少而精的导向力极强的画面  传达出了一种一种广阔的、朦胧的、邈远而感伤的、  愁肠万种的情绪,这就是意境美的魅力所在。凡被  寓于有意境的戏曲作品,都是可以让观众回味无  穷的。  比如昆剧《牡丹亭》中,杜丽娘和柳梦梅幽会时,  舞台上出现的十二月花神撒花的舞蹈场面,表现了  封建的礼教抑制不住人的正常情感要求,即使是在  梦幻中,也要冲破他的藩篱,体现了汤显祖“情之至,  是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主题。

综合性,程式化,虚拟性。

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选题方向是怎么写的

中国戏曲具有自身的审美特征。尤其是表现在综合性、程式化、虚拟性这三个方面。当然,这些特征并非中国戏曲所独有,许多东方戏剧也具有这些特点。

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究竟是什么?诸家学说不一。但有一点则少有争议,这就是几乎大家都公认: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在世界戏剧舞台上独树一帜。事实上,由于中国戏曲艺术产生和成熟都最晚,又是一门综合艺术,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便成了中国艺术审美意识的集中体现。所以,只有首先弄清了中国艺术的审美意识体系,才说得清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 如果把中国艺术看作一个整体,那么,舞蹈、音乐、诗画、建筑和书法,便可以看作是它美学结构的五个层次:最核心最内在最深层的是舞蹈的生命活力,它表现为气韵与程式;其次是音乐的情感律动,它表现为节奏与韵律;第三是诗画的意象构成,它表现为虚拟与写意;第四是建筑的理性态度,它表现为充实与空灵;最后是书法的线条语言,它表现为抽象与单纯。它们共同地构成了中国艺术的精神。

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究竟是什么?诸家学说不一。但有一点则少有争议,这就是几乎大家都公认: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在世界戏剧舞台上独树一帜。事实上,由于中国戏曲艺术产生和成熟都最晚,又是一门综合艺术,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便成了中国艺术审美意识的集中体现。所以,只有首先弄清了中国艺术的审美意识体系,才说得清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  如果把中国艺术看作一个整体,那么,舞蹈、音乐、诗画、建筑和书法,便可以看作是它美学结构的五个层次:最核心最内在最深层的是舞蹈的生命活力,它表现为气韵与程式;其次是音乐的情感律动,它表现为节奏与韵律;第三是诗画的意象构成,它表现为虚拟与写意;第四是建筑的理性态度,它表现为充实与空灵;最后是书法的线条语言,它表现为抽象与单纯。它们共同地构成了中国艺术的精神。  一 气韵与程式  中国戏曲与舞蹈的关系,似乎最密切。  舞蹈,是中国最古老的艺术样式。在上古时代,它被称为“乐舞”。不过,中国上古时代的乐舞,却既不只是音乐,也不只是舞蹈,而是集文学(诗)、音乐(歌)、舞蹈(舞)等多种艺术样式于一体的综合艺术。它曾经和作为立国之本的“礼义”一起被并称为“礼乐”,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后来,乐舞逐渐消亡了,代之而起的便是戏曲。戏曲和乐舞一样,也是集诗、歌、舞等多种艺术样式于一体的综合艺术。所不同的,只是多了些具有一定戏剧性的故事情节。  所以,戏曲也可以说是“有故事的乐舞”。  不过,故事虽然加了进来,却并不怎么重要。中国传统戏曲的情节,一般都比较简单,有的几句话就可以说完。有些“折子戏”,简直就没有什么情节。然而,歌舞的分量,却相当之重。而且,越是情节简单,歌舞的分量就越重,“戏”也就越好看,这真是咄咄怪事!看来,中国戏曲要演的,似乎并不是故事情节;观众要看的,似乎也不是故事情节。否则,故事情节早已烂熟于心的戏(比如《群英会》),为什么要看了一遍又一遍?故事情节完整连贯的戏(比如《失街亭》、《空城记》、《斩马谡》),为什么可以拆开来单演(“批零兼营”,既演全本戏,又演折子戏,也是中国戏曲特有的演出方式之一)?故事情节曲折复杂的其他艺术样式(比如小说、电影、电视剧),为什么并不能取代戏曲?可见,对于中国戏曲来说,故事情节,并不重要,至少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么,中国戏曲要演的,中国观众要看的,主要是什么呢?是歌舞。中国传统的戏曲(比如京昆),无非三大类:唱工戏、做工戏和武打戏。但无论哪一种,其台词都无不音乐化,其身段都无不舞蹈化。如《文昭关》、《二进宫》、《借东风》,简直就像独唱音乐会;如《挑滑车》、《三岔口》、《盗仙草》,又像是舞蹈或杂耍。更多的,当然还是载歌载舞,唱做念打齐全。这就和西洋戏剧迥异。西洋的戏剧,话剧是话剧,歌剧是歌剧,舞剧是舞剧。有歌就没有舞,有舞就没有歌,要不然就是歌舞都没有。然而中国的戏曲,却集诗歌舞于一体。观众看戏的时候,也是连歌带舞和戏一块儿看。试想,如果没有歌舞,或者只有歌没有舞,像《徐策跑城》、《贵妃醉酒》这样的戏,还有什么看头?  可以说,没有舞蹈,也就没有中国的戏曲。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不但唱的时候要舞,不唱的时候,其舞台动作,也是节奏化程式化亦即舞蹈化的。更重要的是,中国戏曲不但能取舞蹈之形,而且更得到舞蹈之魂。  这个“魂”,就是气韵与程式。  气韵,是中国美学的一个重要范畴。它的核心,就是气。有气,才能气韵生动,也才能气势磅礴、气象万千。什么是气?中国哲学和中国美学中的“气”或“元气”,无非就是人所能感觉到而不能科学地表述的生命力或生命感。但是,这种生命力或生命感,却易于为艺术所体验。舞蹈,便正是体验生命活力的一种最佳审美形式(关于这一点,闻一多先生在其著名的《说舞》一文中有极其深刻的论述)。中国戏曲艺术之所以要借助舞蹈,要用歌舞来演故事,也无非是要体验和保有这样一种生命活力。  所以,中国戏曲艺术,也和中国其他艺术一样,极其讲究风力和骨力。风骨都本之于气。气动万物就是风,动而有力就是骨。具体到艺术,则风讲动人之情和飞动之势,骨讲立人之本和内聚之力。再具体到戏曲,则“手眼身法步”讲究的是飞动之势,“字正腔圆”讲究的是内聚之力。但不论唱做念打,都必须功底深厚,情感投入,意守丹田。因为有功底才有骨,有情感才有风,守丹田才有生命力。厚功底、重情感、守丹田,才能“气韵生动”。什么是丹田?丹田就是人体中聚气的地方。对于练功的人来说,就是“命根子”。用丹田之气来表演,也就是用生命来表演。中国戏曲艺术的感染力,就来源于此。  生命活力纳入审美形式,就形成了程式,何谓程式?程式就是法度、规矩、章程、格局、格式、模式、范式、样式,是一种在长期实践中定型了的东西。中国艺术几乎无不讲程式。诗有格律,画有笔法,词有词牌,曲有曲谱,书法则有格式。“草字不入格,神仙不认得”。岂止是“不认得”?也“不好看”。生活中普普通通的一举手、一抬足,甚至某些并不好看的形态(比如醉酒),为什么一到舞蹈当中就好看了呢?就因为它被程式化,变成可以观赏的东西了。所以,程式化也就是审美化。舞蹈,就是通过程式化将生活形态和生命活力变成审美对象的最典型的一种艺术。  因此,中国的许多艺术都通于舞蹈,趋向于舞蹈,甚至可以看作是舞蹈。比如中国书法和绘画中的狂草和写意,简直就是纸上的舞蹈。当然,最典型的还是戏曲。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几乎自始至终会由一系列程式构成:圆场、走边、起霸、亮相,一举一动都有程式。可以说,离开程式,就演不成戏;不懂程式,就看不成戏。正是超模拟非写实的程式,使中国戏曲成为一种可以脱离故事情节来观赏的戏剧样式。因为中国戏曲的程式,就和绘画中的笔墨一样,本身就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本身就是可以独立观赏的东西。一种艺术,如果连它的构成部分和构成方式都有审美价值,它还能不是美的艺术吗?  二 节奏与韵律  以歌舞演故事的中国戏曲,十分讲究节奏和韵律。  节奏和韵律是音乐和舞蹈不可或缺的东西,也是程式不可或缺的东西。程式之所以是可以独立观赏的审美对象,就因为其中有节奏和韵律。你看中国戏曲的程式,云手也好,趟马也好,哪一种没有节奏,没有韵律?许多程式,在表演时,都要伴以锣鼓点儿(比如亮相时就常常伴以“四击头”),就是为了保证和增强节奏感。有了节奏感,程式就变成非常好看的东西了。正如一首歌曲中所唱的:“四击头一亮相,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但是,只有节奏没有韵律也是不行的。如果没有韵律,程式就会变得僵硬,没有观赏价值了。所以,不但青衣们柔美的程式要有韵律,武生们英武的程式也要有韵律;不但音乐唱腔要有韵律,动作身段也要有韵律。事实上,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自始至终都贯穿着节奏和韵律,这是中国戏曲艺术的又一美学特征。  节奏和韵律,使中国戏曲不但近于舞蹈,也近于音乐。  音乐也是中国最古老最受重视的艺术样式之一。中国古代音乐不但水平高,而且地位也高。它甚至被看作一种最高的道德修养境界和社会理想境界:做人,要“成于乐”,才能成为“圣人”;治国,要“通于乐”,才能造就“盛世”。因为在古代中国人看来,音乐和天地宇宙一样,具有一种理想的美,——既井然有序,又高度和谐。因此,真正的音乐,伟大的音乐,应该与天地宇宙相通,这就叫“大乐与天地同和”。  什么是“和”?中国音乐和音乐理论追求的“和”或“和谐”,其实是一种情感体验,即“和谐感”。因为在中国美学看来,音乐的本质无非就是情感的表现与传达。不但音乐如此,诗、舞蹈、绘画、书法、雕塑、建筑,也无不如此。因此,一件没有人情味、不能激起情感共鸣的作品,不但不能算作艺术品,而且简直就不可思议。“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自然尚且如此有情、重情、多情,而艺术品居然无情,那还算什么东西?  中国戏曲当然更不例外。戏,是要有人看的。如果戏中无情,请问在中国又有谁看?事实上,尽管中国戏曲的题材很广泛,但最受欢迎、久演不衰的,还是那些最能打动人心、激起观众情感共鸣的剧目,如《白蛇传》、《秦香莲》、《天仙配》、《梁山伯与祝英台》,以及《玉堂春》、《十五贯》、《宋士杰》、《桃花扇》、《打渔杀家》等等。此外,一些人情味很浓,极富生活情趣的小戏,如《小放牛》、《刘海砍樵》、《夫妻观灯》等,也颇受欢迎。在这些深受人民群众欢迎的剧目中,真正引起人们兴趣的,并不完全是故事情节,更主要的,还是那些世俗的伦理情感,那些可以为之开颜、为之切齿、为之恸哭、为之欢呼的喜怒哀乐。情感是可以反复体验,也是必须反复体验的。因此,这些戏,就会被看了一遍又一遍,而且百看不厌。一出戏,如果情感内容极其丰富,又有好听好看的歌舞,那就更会倍受青睐,成为公认的好剧目。  这样看,中国戏曲又可以说是“以歌舞演情感”。  因此,中国戏曲的节奏与韵律,也就是情感的节奏与韵律。在许多人看来,中国戏曲好象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空间概念,舞台上的时间节奏和空间节奏也很混乱。《白良关》尉迟恭发兵北国只绕了一圈,《徐策跑城》从城楼到朝房却跑了好几圈。十万人的大仗,几个过场就完;一个马失前蹄,却演得淋漓尽致。一封书信,洋洋万言,几笔写就;况钟监斩,只要勾一下,却总也勾不下去。宋江坐楼,一夜功夫,不过几个唱段,寻书却寻了老半天。其实,这里讲究的,正是情感的节奏:但凡交代情节的,能快就快,能省就省,而表现传达情感的,则不惜笔墨,着力渲染,根本不考虑时间的长短。甚至在兵临城下杀头在即的紧要关头,剧中的人物(一般是小生、老生、正旦、老旦之类)仍会坐下来不紧不慢地咿咿呀呀唱个没完。那么长的功夫,敌人的箭,早就该射进来了。  然而,中国戏曲舞台是一个由情感的节奏和韵律构成的空间。这是一个充满了人情味的生存空间,也是一个充满了音乐情趣的艺术空间。在这里,空间方位和时间节奏都对应着情感的律动,变成回肠荡气的唱腔和优美精彩的身段,展现在观众面前。这就形成了中国戏曲的另一个美学特征:虚拟与写意。  三 虚拟与写意  虚拟与写意,是中国诗画艺术的美学特征。  中国诗讲虚拟:“乾坤万里眼,时序百年心”,请问谁能坐实?中国画讲写意:“逸笔草草”,“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不过意似而已。因为中国诗画艺术和中国一切艺术一样,是以情感的表现和传达为本质、为己任的。因此,它们的逻辑,就是情感的逻辑;它们的真实,也就是情感的真实。依此真实,就不必拘泥于外形的酷似、物理的真伪;依此逻辑,就可以反丑为美、起死回生。抽象、写意,是不求外形的酷似;夸张、变形,是不辨物理的真伪;枯藤老树、残荷败柳皆可入诗入画,是反丑为美;与古人对话,让顽石开口,是起死回生。  这样一种艺术观,在戏曲中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认真说来,虚拟性,是一切艺术的特性。画的苹果不能吃,画的鞋子不能穿,诗人绘声绘色地描写骑术,自己却不会骑马,就因为艺术是虚拟的。所以柏拉图认为艺术是影子的影子,与真理隔着三层,康拉德·朗格则更谓艺术是“有意识的自我欺骗”,是一种成年人的游戏。的确,戏者戏也。戏剧和游戏都是那种明知是假,却又认真去做的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虚拟,是一切戏剧甚至一切艺术的共性。  中国戏曲的独到之处,是坦率地承认艺术的虚拟性。西方戏剧基本上是不承认这一点的。他们的演出,是“现在进行式”,十分重视舞台上的真实感。他们设想演员和观众之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叫“第四堵墙”,设想观众是从“钥匙孔里看生活”。所以,他们的道具、布景等等,总是面面俱到,力求真实。但是,这种做法其实是吃力不讨好的。花钱多不说,也未必有效果。因为道具布景做得再像,也是假的,而且其真实性也总是有限的。比方说,你总不能在演到冬天时让剧场里冷得滴水成冰,在演到夏天时又热得观众满头大汗吧?  中国的戏曲艺术家就高明得多。他们干脆公开承认是在演戏,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以歌舞演故事”。也就是说,中国戏曲的演出,是“过去叙述式”的。咱们姑妄言之,你们也姑妄听之,对付着看。这样一来,演员自由了,观众也自由了,谁也没有心理负担。遇到演出条件受限制、演员有困难的时候,观众还会出来帮忙,调动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性帮你克服。比方说,舞台上没有水,行船怎么演?演员的办法是用桨划拉两下,意思是:我上船了。观众也默认:行,你上船了,接着演吧!反正咱们演的看的,都是过去的事儿,就不必那么叫真儿啦!  这可真是事半功倍,花小钱办大事情。这种做法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极其尊重观众,充分调动观众的积极性,让观众参与到戏剧艺术的创作过程中来。结果,问题得到了解决,观众还很高兴,何乐不为呢?  事实上,尊重观众,也是中国戏曲的一贯作风。比方说,《坐楼杀惜》中刘唐的自报家门就是。刘唐一上场,就对观众说:某,赤发鬼刘唐是也。这原本是不应该的事,因为宋代的刘唐不可能和我们说话。而且,既然是和隔了上千年的我们说话,就不该害怕当时官府的差人听见,然而当刘唐说到“奉了梁山”几个字时,却突然捂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才压低了声音接着说“奉了梁山晁大哥之命”等等。可见,中国戏曲虽有虚拟之事,却无欺人之心,能真实的,还是尽量真实。更何况,在中国艺术看来,一切都可虚拟,唯独心理和情感不可作伪。如果心理和情感也作伪,那就不但不是艺术,而且什么都不是,一点意义和价值都没有了。  正因为中国戏曲的艺术构成是虚拟的,因此它的舞台表演也就必然是写意的。一切程式,都不求外形的酷似,只要交代清楚,意思明白,便点到即可,不必苛求细节,斤斤计较,与西方戏剧所谓“无实物动作”有本质的不同。西方戏剧的“无实物动作”虽然也有虚拟性,但仍要求“形似”;而中国戏曲的“虚拟程式”,却只要求“意似”。从渴酒、吃饭、睡觉、起床,到跋山、涉水、跑马、行舟,都只是“意思意思”,只要在“意思”上相似就可以了,和国画写意中的“意到笔不到”或“逸笔草草”差不多。既然所求不过意似,则“旦角上马如骑狗”,或者揩眼泪时袖子和眼睛隔着几寸远,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相反,由于这些动作都是程式化的,就不但不“假”,反倒能给人一种特殊的、具有装饰意味的美感。  中国传统的戏剧形式——戏曲,具有独特的美学特征。而以“角儿的艺术”为特征的戏曲,又以其表演艺术为中心。因此,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既受整个戏曲美学特征的决定与制约,又是整个戏曲美学特征的具体体现与艺术支撑。  研究、探讨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不仅对于戏曲表演艺术,而且对于整个戏曲艺术,都具有重要的理性思辨价值与实践参照作用。  具体而言,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写意化  “写意是中国古代美学的一个重要命题,在戏曲表演艺术中主要表现为对时间空间限制的突破,以及动作、布景的虚拟。合在一起,就造成了一个与实际的生活形态相去甚远,艺术的韵律随着心意流荡的天地——当然,不会是一个逼真的纪境。”①  写意化的核心,是直接作用于“意”,不是凭借实物的逼真外形去表现。写意化的美学特征,主要通过虚拟与夸张两大手法予以具体呈现。  虚拟是集中、提炼的结果,是排除了严格而细琐的物质性限定后的产物,为的是为清晰地表现本质特征,即“写”出“意”来。例如以鞭代马、以桨代船、以车旗代车、以水旗代水、以火旗代火、以杯、壶代盛宴,以演员脚步代上下楼等等,都是戏曲表演以虚拟手法达到写意化目的的经典例证。  夸张是夸大事物的本质属性的一种表演方法。例如戏曲表演中的“甩发”、“打出手”、“蹉步”、“倒僵尸”等等,都是夸张的成功例证。  写意化成为中国传统美学与西方写实化传统美学的主要区别之,正如当代著名美学家彭吉象先生所说:“中国传统美学强调美与善的统一,注重艺术的伦理价值;西方美学则强调美与真的统一,更加重视艺术的认识价值。中国传统美学强调艺术的表现、抒情、言志;西方传统美学则强调艺术的再现、模仿、写实。”②  写意化表演是戏曲表演艺术的主要美学特征,例如京剧《秋江》,既无船亦无水,全凭演员靠一只船桨,就营造出上船、下船、行船的意境;又如京剧《三岔口》,全凭演员的虚拟与夸张表演,就营造出黑夜摸打的意境。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二、歌舞化  清代戏曲理论家王国维对中国戏曲的美学特征有一句十分准确的概括:“以歌舞演故事。”因此,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也自然以歌舞化为其重要标志之一。  所谓“歌舞化”,指的是载歌载舞,这是戏曲表演艺术与话剧表演艺术的主要区别之一。  中国戏曲表演的“歌”,即唱腔,它有独特的美学特征,如音乐体制(板式变化体、曲牌联缀体、综合体)、演唱特点(行当唱腔、流派唱腔、剧种唱腔)、演唱风格、演唱韵味、发声方法等等。  中国戏曲表演的“舞”,即舞蹈,它也有独特的美学特征,如京剧《霸王别姬》中虞姬的“剑舞”、京剧《天女散花》中天女的“水袖舞”、京剧《徐策跑城》中徐策的“跑城舞”等等,多半都是边舞边唱的,因此它们都是“载歌载舞”歌舞化的成功范例。  三、程式化  程式化也是戏曲表演艺术重要的美学特征之一。  程式是戏曲表演艺术中的技术形式,它是根据戏曲舞台艺术的特点与规律,把生活中的语言和动作提炼加工为唱念和身段,并与音乐节奏相和谐,形成规范化的表演程式,例如“起霸”、“趟马”、“走边”、“整冠”、“捋髯”等等,都是程式,也称作“程式动作”。  程式随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因此要不断地创造新的表演程式。在这方面,有许多成功的范例。例如现代京剧《骆驼祥子》中祥子的“洋车舞”,就是创造的新的戏曲表演程式,受到广大观众与专家的赞赏;又如京剧《满汉全席》中“炒菜群舞”,也是成功的新的表演程式,令人耳目一新。

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在世界戏剧舞台上独树一帜。

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选题方向是啥

中国戏曲具有自身的审美特征。尤其是表现在综合性、程式化、虚拟性这三个方面。当然,这些特征并非中国戏曲所独有,许多东方戏剧也具有这些特点。

中国戏曲独具的审美特征是综合性、虚拟性、程式化,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中国的戏曲与希腊悲剧和喜剧、印度梵剧并称为世界三大古老的戏剧文化,经过长期的发展演变,逐步形成了以“京剧、越剧、黄梅戏、评剧、豫剧”五大戏曲剧种为核心的中华戏曲百花苑。

综合性,程式化,虚拟性。

表演因素是戏剧艺术形式的核心,而演员与观众的观演关系是戏剧能够成为艺术的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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