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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选题意义高中语文

发布时间:2024-07-07 09:35:14

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选题意义高中语文

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究竟是什么?诸家学说不一。但有一点则少有争议,这就是几乎大家都公认: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在世界戏剧舞台上独树一帜。事实上,由于中国戏曲艺术产生和成熟都最晚,又是一门综合艺术,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便成了中国艺术审美意识的集中体现。所以,只有首先弄清了中国艺术的审美意识体系,才说得清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  如果把中国艺术看作一个整体,那么,舞蹈、音乐、诗画、建筑和书法,便可以看作是它美学结构的五个层次:最核心最内在最深层的是舞蹈的生命活力,它表现为气韵与程式;其次是音乐的情感律动,它表现为节奏与韵律;第三是诗画的意象构成,它表现为虚拟与写意;第四是建筑的理性态度,它表现为充实与空灵;最后是书法的线条语言,它表现为抽象与单纯。它们共同地构成了中国艺术的精神。  一 气韵与程式  中国戏曲与舞蹈的关系,似乎最密切。  舞蹈,是中国最古老的艺术样式。在上古时代,它被称为“乐舞”。不过,中国上古时代的乐舞,却既不只是音乐,也不只是舞蹈,而是集文学(诗)、音乐(歌)、舞蹈(舞)等多种艺术样式于一体的综合艺术。它曾经和作为立国之本的“礼义”一起被并称为“礼乐”,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后来,乐舞逐渐消亡了,代之而起的便是戏曲。戏曲和乐舞一样,也是集诗、歌、舞等多种艺术样式于一体的综合艺术。所不同的,只是多了些具有一定戏剧性的故事情节。  所以,戏曲也可以说是“有故事的乐舞”。  不过,故事虽然加了进来,却并不怎么重要。中国传统戏曲的情节,一般都比较简单,有的几句话就可以说完。有些“折子戏”,简直就没有什么情节。然而,歌舞的分量,却相当之重。而且,越是情节简单,歌舞的分量就越重,“戏”也就越好看,这真是咄咄怪事!看来,中国戏曲要演的,似乎并不是故事情节;观众要看的,似乎也不是故事情节。否则,故事情节早已烂熟于心的戏(比如《群英会》),为什么要看了一遍又一遍?故事情节完整连贯的戏(比如《失街亭》、《空城记》、《斩马谡》),为什么可以拆开来单演(“批零兼营”,既演全本戏,又演折子戏,也是中国戏曲特有的演出方式之一)?故事情节曲折复杂的其他艺术样式(比如小说、电影、电视剧),为什么并不能取代戏曲?可见,对于中国戏曲来说,故事情节,并不重要,至少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么,中国戏曲要演的,中国观众要看的,主要是什么呢?是歌舞。中国传统的戏曲(比如京昆),无非三大类:唱工戏、做工戏和武打戏。但无论哪一种,其台词都无不音乐化,其身段都无不舞蹈化。如《文昭关》、《二进宫》、《借东风》,简直就像独唱音乐会;如《挑滑车》、《三岔口》、《盗仙草》,又像是舞蹈或杂耍。更多的,当然还是载歌载舞,唱做念打齐全。这就和西洋戏剧迥异。西洋的戏剧,话剧是话剧,歌剧是歌剧,舞剧是舞剧。有歌就没有舞,有舞就没有歌,要不然就是歌舞都没有。然而中国的戏曲,却集诗歌舞于一体。观众看戏的时候,也是连歌带舞和戏一块儿看。试想,如果没有歌舞,或者只有歌没有舞,像《徐策跑城》、《贵妃醉酒》这样的戏,还有什么看头?  可以说,没有舞蹈,也就没有中国的戏曲。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不但唱的时候要舞,不唱的时候,其舞台动作,也是节奏化程式化亦即舞蹈化的。更重要的是,中国戏曲不但能取舞蹈之形,而且更得到舞蹈之魂。  这个“魂”,就是气韵与程式。  气韵,是中国美学的一个重要范畴。它的核心,就是气。有气,才能气韵生动,也才能气势磅礴、气象万千。什么是气?中国哲学和中国美学中的“气”或“元气”,无非就是人所能感觉到而不能科学地表述的生命力或生命感。但是,这种生命力或生命感,却易于为艺术所体验。舞蹈,便正是体验生命活力的一种最佳审美形式(关于这一点,闻一多先生在其著名的《说舞》一文中有极其深刻的论述)。中国戏曲艺术之所以要借助舞蹈,要用歌舞来演故事,也无非是要体验和保有这样一种生命活力。  所以,中国戏曲艺术,也和中国其他艺术一样,极其讲究风力和骨力。风骨都本之于气。气动万物就是风,动而有力就是骨。具体到艺术,则风讲动人之情和飞动之势,骨讲立人之本和内聚之力。再具体到戏曲,则“手眼身法步”讲究的是飞动之势,“字正腔圆”讲究的是内聚之力。但不论唱做念打,都必须功底深厚,情感投入,意守丹田。因为有功底才有骨,有情感才有风,守丹田才有生命力。厚功底、重情感、守丹田,才能“气韵生动”。什么是丹田?丹田就是人体中聚气的地方。对于练功的人来说,就是“命根子”。用丹田之气来表演,也就是用生命来表演。中国戏曲艺术的感染力,就来源于此。  生命活力纳入审美形式,就形成了程式,何谓程式?程式就是法度、规矩、章程、格局、格式、模式、范式、样式,是一种在长期实践中定型了的东西。中国艺术几乎无不讲程式。诗有格律,画有笔法,词有词牌,曲有曲谱,书法则有格式。“草字不入格,神仙不认得”。岂止是“不认得”?也“不好看”。生活中普普通通的一举手、一抬足,甚至某些并不好看的形态(比如醉酒),为什么一到舞蹈当中就好看了呢?就因为它被程式化,变成可以观赏的东西了。所以,程式化也就是审美化。舞蹈,就是通过程式化将生活形态和生命活力变成审美对象的最典型的一种艺术。  因此,中国的许多艺术都通于舞蹈,趋向于舞蹈,甚至可以看作是舞蹈。比如中国书法和绘画中的狂草和写意,简直就是纸上的舞蹈。当然,最典型的还是戏曲。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几乎自始至终会由一系列程式构成:圆场、走边、起霸、亮相,一举一动都有程式。可以说,离开程式,就演不成戏;不懂程式,就看不成戏。正是超模拟非写实的程式,使中国戏曲成为一种可以脱离故事情节来观赏的戏剧样式。因为中国戏曲的程式,就和绘画中的笔墨一样,本身就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本身就是可以独立观赏的东西。一种艺术,如果连它的构成部分和构成方式都有审美价值,它还能不是美的艺术吗?  二 节奏与韵律  以歌舞演故事的中国戏曲,十分讲究节奏和韵律。  节奏和韵律是音乐和舞蹈不可或缺的东西,也是程式不可或缺的东西。程式之所以是可以独立观赏的审美对象,就因为其中有节奏和韵律。你看中国戏曲的程式,云手也好,趟马也好,哪一种没有节奏,没有韵律?许多程式,在表演时,都要伴以锣鼓点儿(比如亮相时就常常伴以“四击头”),就是为了保证和增强节奏感。有了节奏感,程式就变成非常好看的东西了。正如一首歌曲中所唱的:“四击头一亮相,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但是,只有节奏没有韵律也是不行的。如果没有韵律,程式就会变得僵硬,没有观赏价值了。所以,不但青衣们柔美的程式要有韵律,武生们英武的程式也要有韵律;不但音乐唱腔要有韵律,动作身段也要有韵律。事实上,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自始至终都贯穿着节奏和韵律,这是中国戏曲艺术的又一美学特征。  节奏和韵律,使中国戏曲不但近于舞蹈,也近于音乐。  音乐也是中国最古老最受重视的艺术样式之一。中国古代音乐不但水平高,而且地位也高。它甚至被看作一种最高的道德修养境界和社会理想境界:做人,要“成于乐”,才能成为“圣人”;治国,要“通于乐”,才能造就“盛世”。因为在古代中国人看来,音乐和天地宇宙一样,具有一种理想的美,——既井然有序,又高度和谐。因此,真正的音乐,伟大的音乐,应该与天地宇宙相通,这就叫“大乐与天地同和”。  什么是“和”?中国音乐和音乐理论追求的“和”或“和谐”,其实是一种情感体验,即“和谐感”。因为在中国美学看来,音乐的本质无非就是情感的表现与传达。不但音乐如此,诗、舞蹈、绘画、书法、雕塑、建筑,也无不如此。因此,一件没有人情味、不能激起情感共鸣的作品,不但不能算作艺术品,而且简直就不可思议。“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自然尚且如此有情、重情、多情,而艺术品居然无情,那还算什么东西?  中国戏曲当然更不例外。戏,是要有人看的。如果戏中无情,请问在中国又有谁看?事实上,尽管中国戏曲的题材很广泛,但最受欢迎、久演不衰的,还是那些最能打动人心、激起观众情感共鸣的剧目,如《白蛇传》、《秦香莲》、《天仙配》、《梁山伯与祝英台》,以及《玉堂春》、《十五贯》、《宋士杰》、《桃花扇》、《打渔杀家》等等。此外,一些人情味很浓,极富生活情趣的小戏,如《小放牛》、《刘海砍樵》、《夫妻观灯》等,也颇受欢迎。在这些深受人民群众欢迎的剧目中,真正引起人们兴趣的,并不完全是故事情节,更主要的,还是那些世俗的伦理情感,那些可以为之开颜、为之切齿、为之恸哭、为之欢呼的喜怒哀乐。情感是可以反复体验,也是必须反复体验的。因此,这些戏,就会被看了一遍又一遍,而且百看不厌。一出戏,如果情感内容极其丰富,又有好听好看的歌舞,那就更会倍受青睐,成为公认的好剧目。  这样看,中国戏曲又可以说是“以歌舞演情感”。  因此,中国戏曲的节奏与韵律,也就是情感的节奏与韵律。在许多人看来,中国戏曲好象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空间概念,舞台上的时间节奏和空间节奏也很混乱。《白良关》尉迟恭发兵北国只绕了一圈,《徐策跑城》从城楼到朝房却跑了好几圈。十万人的大仗,几个过场就完;一个马失前蹄,却演得淋漓尽致。一封书信,洋洋万言,几笔写就;况钟监斩,只要勾一下,却总也勾不下去。宋江坐楼,一夜功夫,不过几个唱段,寻书却寻了老半天。其实,这里讲究的,正是情感的节奏:但凡交代情节的,能快就快,能省就省,而表现传达情感的,则不惜笔墨,着力渲染,根本不考虑时间的长短。甚至在兵临城下杀头在即的紧要关头,剧中的人物(一般是小生、老生、正旦、老旦之类)仍会坐下来不紧不慢地咿咿呀呀唱个没完。那么长的功夫,敌人的箭,早就该射进来了。  然而,中国戏曲舞台是一个由情感的节奏和韵律构成的空间。这是一个充满了人情味的生存空间,也是一个充满了音乐情趣的艺术空间。在这里,空间方位和时间节奏都对应着情感的律动,变成回肠荡气的唱腔和优美精彩的身段,展现在观众面前。这就形成了中国戏曲的另一个美学特征:虚拟与写意。  三 虚拟与写意  虚拟与写意,是中国诗画艺术的美学特征。  中国诗讲虚拟:“乾坤万里眼,时序百年心”,请问谁能坐实?中国画讲写意:“逸笔草草”,“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不过意似而已。因为中国诗画艺术和中国一切艺术一样,是以情感的表现和传达为本质、为己任的。因此,它们的逻辑,就是情感的逻辑;它们的真实,也就是情感的真实。依此真实,就不必拘泥于外形的酷似、物理的真伪;依此逻辑,就可以反丑为美、起死回生。抽象、写意,是不求外形的酷似;夸张、变形,是不辨物理的真伪;枯藤老树、残荷败柳皆可入诗入画,是反丑为美;与古人对话,让顽石开口,是起死回生。  这样一种艺术观,在戏曲中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认真说来,虚拟性,是一切艺术的特性。画的苹果不能吃,画的鞋子不能穿,诗人绘声绘色地描写骑术,自己却不会骑马,就因为艺术是虚拟的。所以柏拉图认为艺术是影子的影子,与真理隔着三层,康拉德·朗格则更谓艺术是“有意识的自我欺骗”,是一种成年人的游戏。的确,戏者戏也。戏剧和游戏都是那种明知是假,却又认真去做的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虚拟,是一切戏剧甚至一切艺术的共性。  中国戏曲的独到之处,是坦率地承认艺术的虚拟性。西方戏剧基本上是不承认这一点的。他们的演出,是“现在进行式”,十分重视舞台上的真实感。他们设想演员和观众之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叫“第四堵墙”,设想观众是从“钥匙孔里看生活”。所以,他们的道具、布景等等,总是面面俱到,力求真实。但是,这种做法其实是吃力不讨好的。花钱多不说,也未必有效果。因为道具布景做得再像,也是假的,而且其真实性也总是有限的。比方说,你总不能在演到冬天时让剧场里冷得滴水成冰,在演到夏天时又热得观众满头大汗吧?  中国的戏曲艺术家就高明得多。他们干脆公开承认是在演戏,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以歌舞演故事”。也就是说,中国戏曲的演出,是“过去叙述式”的。咱们姑妄言之,你们也姑妄听之,对付着看。这样一来,演员自由了,观众也自由了,谁也没有心理负担。遇到演出条件受限制、演员有困难的时候,观众还会出来帮忙,调动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性帮你克服。比方说,舞台上没有水,行船怎么演?演员的办法是用桨划拉两下,意思是:我上船了。观众也默认:行,你上船了,接着演吧!反正咱们演的看的,都是过去的事儿,就不必那么叫真儿啦!  这可真是事半功倍,花小钱办大事情。这种做法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极其尊重观众,充分调动观众的积极性,让观众参与到戏剧艺术的创作过程中来。结果,问题得到了解决,观众还很高兴,何乐不为呢?  事实上,尊重观众,也是中国戏曲的一贯作风。比方说,《坐楼杀惜》中刘唐的自报家门就是。刘唐一上场,就对观众说:某,赤发鬼刘唐是也。这原本是不应该的事,因为宋代的刘唐不可能和我们说话。而且,既然是和隔了上千年的我们说话,就不该害怕当时官府的差人听见,然而当刘唐说到“奉了梁山”几个字时,却突然捂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才压低了声音接着说“奉了梁山晁大哥之命”等等。可见,中国戏曲虽有虚拟之事,却无欺人之心,能真实的,还是尽量真实。更何况,在中国艺术看来,一切都可虚拟,唯独心理和情感不可作伪。如果心理和情感也作伪,那就不但不是艺术,而且什么都不是,一点意义和价值都没有了。  正因为中国戏曲的艺术构成是虚拟的,因此它的舞台表演也就必然是写意的。一切程式,都不求外形的酷似,只要交代清楚,意思明白,便点到即可,不必苛求细节,斤斤计较,与西方戏剧所谓“无实物动作”有本质的不同。西方戏剧的“无实物动作”虽然也有虚拟性,但仍要求“形似”;而中国戏曲的“虚拟程式”,却只要求“意似”。从渴酒、吃饭、睡觉、起床,到跋山、涉水、跑马、行舟,都只是“意思意思”,只要在“意思”上相似就可以了,和国画写意中的“意到笔不到”或“逸笔草草”差不多。既然所求不过意似,则“旦角上马如骑狗”,或者揩眼泪时袖子和眼睛隔着几寸远,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相反,由于这些动作都是程式化的,就不但不“假”,反倒能给人一种特殊的、具有装饰意味的美感。  中国传统的戏剧形式——戏曲,具有独特的美学特征。而以“角儿的艺术”为特征的戏曲,又以其表演艺术为中心。因此,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既受整个戏曲美学特征的决定与制约,又是整个戏曲美学特征的具体体现与艺术支撑。  研究、探讨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不仅对于戏曲表演艺术,而且对于整个戏曲艺术,都具有重要的理性思辨价值与实践参照作用。  具体而言,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写意化  “写意是中国古代美学的一个重要命题,在戏曲表演艺术中主要表现为对时间空间限制的突破,以及动作、布景的虚拟。合在一起,就造成了一个与实际的生活形态相去甚远,艺术的韵律随着心意流荡的天地——当然,不会是一个逼真的纪境。”①  写意化的核心,是直接作用于“意”,不是凭借实物的逼真外形去表现。写意化的美学特征,主要通过虚拟与夸张两大手法予以具体呈现。  虚拟是集中、提炼的结果,是排除了严格而细琐的物质性限定后的产物,为的是为清晰地表现本质特征,即“写”出“意”来。例如以鞭代马、以桨代船、以车旗代车、以水旗代水、以火旗代火、以杯、壶代盛宴,以演员脚步代上下楼等等,都是戏曲表演以虚拟手法达到写意化目的的经典例证。  夸张是夸大事物的本质属性的一种表演方法。例如戏曲表演中的“甩发”、“打出手”、“蹉步”、“倒僵尸”等等,都是夸张的成功例证。  写意化成为中国传统美学与西方写实化传统美学的主要区别之,正如当代著名美学家彭吉象先生所说:“中国传统美学强调美与善的统一,注重艺术的伦理价值;西方美学则强调美与真的统一,更加重视艺术的认识价值。中国传统美学强调艺术的表现、抒情、言志;西方传统美学则强调艺术的再现、模仿、写实。”②  写意化表演是戏曲表演艺术的主要美学特征,例如京剧《秋江》,既无船亦无水,全凭演员靠一只船桨,就营造出上船、下船、行船的意境;又如京剧《三岔口》,全凭演员的虚拟与夸张表演,就营造出黑夜摸打的意境。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二、歌舞化  清代戏曲理论家王国维对中国戏曲的美学特征有一句十分准确的概括:“以歌舞演故事。”因此,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也自然以歌舞化为其重要标志之一。  所谓“歌舞化”,指的是载歌载舞,这是戏曲表演艺术与话剧表演艺术的主要区别之一。  中国戏曲表演的“歌”,即唱腔,它有独特的美学特征,如音乐体制(板式变化体、曲牌联缀体、综合体)、演唱特点(行当唱腔、流派唱腔、剧种唱腔)、演唱风格、演唱韵味、发声方法等等。  中国戏曲表演的“舞”,即舞蹈,它也有独特的美学特征,如京剧《霸王别姬》中虞姬的“剑舞”、京剧《天女散花》中天女的“水袖舞”、京剧《徐策跑城》中徐策的“跑城舞”等等,多半都是边舞边唱的,因此它们都是“载歌载舞”歌舞化的成功范例。  三、程式化  程式化也是戏曲表演艺术重要的美学特征之一。  程式是戏曲表演艺术中的技术形式,它是根据戏曲舞台艺术的特点与规律,把生活中的语言和动作提炼加工为唱念和身段,并与音乐节奏相和谐,形成规范化的表演程式,例如“起霸”、“趟马”、“走边”、“整冠”、“捋髯”等等,都是程式,也称作“程式动作”。  程式随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因此要不断地创造新的表演程式。在这方面,有许多成功的范例。例如现代京剧《骆驼祥子》中祥子的“洋车舞”,就是创造的新的戏曲表演程式,受到广大观众与专家的赞赏;又如京剧《满汉全席》中“炒菜群舞”,也是成功的新的表演程式,令人耳目一新。

综合性、虚拟性、程式性,是中国戏曲的主要美学特征。这些特征,凝聚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美学思想精髓,构成了独特的戏剧观,使中国戏曲在世界戏曲文化的大舞台上闪耀着它的独特的艺术光辉。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在世界戏剧舞台上独树一帜。事实上,由于中国戏曲艺术产生和成熟都最晚,又是一门综合艺术,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便成了中国艺术审美意识的集中体现。扩展资料:中国戏曲是一种高度综合的民族艺术。这种综合性不仅表现在它融汇各个艺术门类(诸如舞蹈、杂技等)而出以新意方面,而且还体现在它精湛涵厚的表演艺术上。各种不同的艺术因素与表演艺术紧密结合,通过演员的表演实现戏曲的全部功能。其中,唱、念、做、打在演员身上的有机构成,便是戏曲的综合性的最集中、最突出的体现。这四种表演技法有时相互衔接,有时相互交叉,构成方式视剧情需要而定。但都统一为综合整体,体现出和谐之美,充满着音乐精神(节奏感)。中国戏曲是以唱、念、做、打的综合表演为中心的富有形式美的戏剧形式。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中国戏曲

戏剧是描写人生的艺术,真实应是它的第一要素,人们常说,艺术是真善美的统一。在我看来,真是戏剧的基础,是生命;善是这个生命的意义、价值;美使得这个生命有持久的可以品味的艺术魅力。 何谓真实?它是有一些基本品质的。第一,它能使观众信以为真。观众明知戏是假的,舞台所演是个虚构的世界,看戏是娱乐,是一种精神游戏,为什么又很乐意在心理上接受戏剧的支配,做“介于信与不信之间的有意识的自欺”呢?原因就在舞台上表现的人生,能使观众产生可以出入于自身经历的种种联想,从而加深对人生的体悟。有了这种联想、体悟,就会获得虽假犹真的审美愉快。美国剧作家阿瑟·密勒说:“戏剧与任何艺术相比更要求中肯恰当。如果一出戏能令人相信‘事情正是这样的’,那么,即使它缺点很多,仍不失为好戏。”如果一出戏连可信这一关也过不去,观众在看戏过程中不断产生疑问,就难以进入审美状态,有时甚至感到智力受了伤害。这样的戏还谈什么真实呢?第二,戏剧的真实还必须是动人的,是情感化了的真实。在社会科学中,真实可以用理性来直接表达。但在戏剧中,理性隐藏在情感之中,是靠情感的真实来影响观众的。明代作家袁于令说得好:“剧场假而情真。”这个“情真”,先由艺术家体验到了,他先被自己的体验所激动,才有可能打动观众。而戏剧的情感,是感性状态的理性,总是包含着是非判断的。表现美好的情感或邪恶的情感,都是经过了艺术家理性之光的照耀,是审美化了的东西,不是自然形态的东西。所以看莎士比亚的悲剧,不会染上麦克白的野心、理查三世的残忍、奥赛罗的猜疑。戏剧中的真总是要通向善的。现代戏曲在对人性的描写上,会超脱于过去的价值判断,其表现方式也不一定黑白分明,有些作品还着力于表现“灰色地带”,仍然不会泯灭是非善恶,泯灭理性精神。那种不包含是非善恶的愉快,只是一般的消遣性娱乐,成不了高尚的娱乐,不是戏剧真正的审美愉快。因而第三,戏剧的真实,还应当是有力量、有力度的。这种力量,源于戏剧的真实、真情,不是细琐的、卑微的,而是表达了某种“对人类具有普遍意义的旨趣”(黑格尔语),或者如恩格斯说的“具有较大的思想深度和意识到的历史内容”。我们不能要求许多作品都有思想力度、深度,但如果太缺少这类作品,现代戏曲就没有脊梁骨了。 真实不同于事实,重要的是心灵的贴近真实是一种感受,是来自客观又对于客观有认识意义的主观感受。真实不同于事实。历史学要靠事实,戏剧艺术要靠真实。戏剧所以要写“事实”(故事)只是为了让观众感受真实,并非为了“事实”本身;而这个“事实”一般也不必是现实中的事实(或称实事)来支持的。鲁迅论讽刺艺术时说:“不必是曾有的实事,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所以艺术离不开虚构,允许幻想,甚至可以出神出鬼。写历史剧,在历史事实与艺术虚构之间,艺术家可以自由摆动。摆动的自由,服从于能表现出一种令人信服的“内在的可能性”(莱辛语),并且,它是和艺术家的意图紧紧地连结在一起的,达到情与理的相互渗透和自由转换。我们似乎有一种重事实、轻真实的倾向,如所谓重大题材,以为找到了它就可以获得巨大的真实了,客观效果常常并非如此,因为受实事的束缚较多,就难以在真实的开掘上获得充分自由。在过去传媒不发达的年代,写时事新闻的戏很有号召力,现在已经不是这种情况了。对于观众来说,戏中的“事实”在时间上离我们是近还是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的贴近。心灵的贴近对艺术家和观众都很重要。而且还应看到,时间距离恰恰是创作上拥有较大自由度的有利条件,京剧《曹操与杨修》、梨园戏《董生与李氏》就是很好的例子。 真实靠正确的形式支撑黑格尔有句名言:“艺术家之所以为艺术家,全在于他认识到真实,而且把真实放到正确的形式里,供我们观照,打动我们的情感。”艺术家要传递给观众的真实,或者说,能被观众感受的真实,都是经过形式中介的。艺术家是用形式同观众打交道的。所谓“放到正确的形式里”,也可以叫做正确地进行形式化,进行形式创造。联系到戏剧,这个形式怎样才是“正确的”呢?有几个基本观点可说。 首先,在戏剧中,形式化就是动作化。从艺术分类学的角度来说,戏剧是动作的艺术。它有两个基本品质:(一)“动作就是实现了的意志”;(二)“动作在本质上须是引起冲突的”(黑格尔语)。戏剧动作不等于人们日常生活中的言谈举止,对于后者,必须经过选择、提炼,被赋予以上两个品质,才成为戏剧动作。而意志和冲突,产生于过去又直接指向未来,其当下的感性过程就是戏剧情节,就是性格的历史。因为动作是实现意志、引起冲突的,就会“导致动作和反动作”,就有了戏剧性。我们看戏,觉得“平”、“冷”,觉得“没戏”,多半是由于缺少真正具有戏剧意义的动作。没有动作化的真实,不是戏剧的真实。 其次,戏剧动作是有不同形式的。对于演员来说,动作不是单指形体动作(表情、姿态),而是语言、心理、形体的总和。其感性呈现就是角色形象。戏剧所以会有不同的样式,如话剧、歌剧、芭蕾舞剧、戏曲(要说“剧种”,这才是真正的剧种分类,我们戏曲中的所谓“剧种”,有许多是地方性因素,并不都具备样式类别的意义),归根到底,在于动作有不同的形式。话剧的动作是接近生活本来形态的,它的重点是语言,是口语化的台词。歌剧的重点是歌唱和音乐,舞剧的重点是舞蹈和音乐。歌剧不以舞作为动作形式,舞剧不以歌作为动作形式。而戏曲的动作是一种有歌有舞的综合形式,通常称之为唱念做打。不管是哪一种戏剧样式的动作,包括写实主义的话剧在内,都是“第二自然”,是人工的自然,都是经过了精心处理的艺术形式。所以,要“把真实放到正确的形式里”时,有个先在的条件,只能“放在”特定戏剧样式的动作形式里,因而动作化时,有没有样式意识,是能否“正确”的一个重要关键。观众看有些戏曲常要批评它是“话剧加唱”,多半是在整体的形式化中缺乏样式意识。有明确的样式意识,是创作上的一种本体自觉。 其三,动作形式既有继承性也有变易性。以戏曲而言,无论唱念做打,都具有历史地积累下来的形式技巧,其规范化形态通常叫做程式。形式既然是艺术家和观众的特殊关系的体现,因而在形式化过程中,重视剧种的样式特征,充分运用固有的程式技巧,是同尊重观众的欣赏需要相一致的。然而这种继承性又是相对的,它会随时由于表现真实的需要,作出某种幅度的变易。所以形式化不可以简单地等同于程式化。形式化大于程式化,形式化中可以吸纳、融入非程式的因素。说得再大胆一点,在现代戏曲的创造中,形式化乃是程式化和反程式化的多样统一。现代戏曲的形式化,还包含一个新的任务:要实行形式上的更广泛的新的综合。有了这种更广泛的新综合,才能在同一种戏剧样式中,实现演出样式的多样化。演出样式的核心是演员的动作,是动作的样式特征,但光有这个核心还不够,还要有它的外延部分,包括听觉方面的音乐、音响和视觉方面的化装、服装、布景、灯光。另外,还可以在观演关系上作特殊的空间处理。有了这些因素的积极而又“正确”的介入,演出样式才能获得个性鲜明的艺术风格。而这方面的经验,戏曲自身较少,要靠借鉴外来经验,这是戏曲现代化中不能跳开的过程。引进外来经验,常常会产生不协调,吸纳容易消化难呀,却又不能因噎废食。艺术上的现代化,有创新和破坏的两面性,要尽量保护创新,减少破坏。这要靠实践经验的积累,培养出一批艺术大家,才能逐渐减少混乱和痛苦。真实的形式化一旦获得整体性成功,会给观众以极大的审美愉悦。到了这儿,真又通向了美。观众看戏,既要由真带来感动,又要由善带来心灵的净化、升华,还要由美带来反复的品味,持久的陶醉。但满足于感动以至心灵的震撼,还不是戏剧审美经验的全部,能够达到朱光潜说的“内容沉没下去,形式浮现出来”(沉没不是消失,浮现出来的形式是有意味的形式),这时候,才可以说,我们真正是把戏曲当艺术品来欣赏了,才能深入体会戏曲艺术的无穷

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在世界戏剧舞台上独树一帜。

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选题意义是怎么写

综合性,程式化,虚拟性。

脸谱化,程式化,抽象化。色彩、音乐、动作的夸张。等等吧。

编辑本段戏曲的起源 中国戏曲源远流长,它最早是从模仿劳动的歌舞中产生的。先秦时期 (一)先秦——戏曲的萌芽期。《诗经》里的“颂”,《楚辞》里的“九歌”,就是祭神时歌舞的唱词。从春秋战国到汉代,在娱神的歌舞中逐渐演变出娱人的歌舞。从汉魏到中唐,又先后出现了以竞技为主的“角抵”(即百戏)、以问答方式表演的“参军戏”和扮演生活小故事的歌舞“踏摇娘”等,这些都是萌芽状态的戏剧。唐中后期 (二)唐代(中后期)——戏曲的形成期。中唐以后,我国戏剧飞跃发展,戏剧艺术逐渐形成。宋金时期 (三)宋金——戏曲的发展期。宋代的“杂剧”,金代的“院本”和讲唱形式的“诸宫调”,从乐曲、结构到内容,都为元代杂剧打下了基础。元朝时期 (四)元代——戏曲的成熟期。到了元代,“杂剧”就在原有基础上大大发展,成为一种新型的戏剧。它具备了戏剧的基本特点,标志着我国戏剧进入成熟的阶段。其中最为杰出的作曲家为关汉卿,他的代表作《窦娥冤》历来被后人称颂。明清时期 (五)明清——戏曲的繁荣期。戏曲到了明代,传奇发展起来了。明代传奇的前身是宋元时代的南戏(南戏是南曲戏文的简称,它是在宋代杂剧的基础上,与南方地区曲调结合而发展起来的一种新兴的戏剧形式。温州是它的发祥地)。南戏在体制上与北杂剧不同:它不受四折的限制,也不受一人唱到底的限制,有开场白的交代情节,多是大团圆的结局,风格上大都比较缠绵,不像北杂剧那样慷慨激昂,在形式上比较自由,更便于表现生活。可惜早期南戏的本子保留下来的极少,直到元末明初,南戏才开始兴盛,经过文人的加工和提高,这种本来不够严整的短小戏曲,终于变成相当完整的长篇剧作。例如高明的《琵琶记》就是一部由南戏向传奇过渡的作品。这部作品的题材,来源于民间传说,比较完整地表现了一个故事,并且有一定的戏剧性,曾被誉为“南戏中兴之祖”。明代中叶,传奇作家和剧本大量涌现,其中成就最大的是汤显祖。他一生写了许多传奇剧本,《牡丹亭》是他的代表作。作品通过杜丽娘和柳梦梅死生离合的故事,歌颂了反对封建礼教,追求幸福爱情,要求个性解放的反抗精神。作者给爱情以起死回生的力量,它战胜了封建礼教的束缚,取得了最后胜利。这一点,在当时封建礼教牢固统治的社会里,是有深远的社会意义的。这个剧作问世三百年来,一直受到读者和观众的喜爱,直到今天,“闺塾”、“惊梦”等片断还活跃在戏曲表演的舞台上,放射着它那艺术的光辉。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经济、政治、文化高度发展的时期。正是在这个历史时期,中华戏曲应运而生。高度发展的政治、经济为戏曲的产生提供了重要的社会条件,蓬勃发展的文化艺术又为戏曲提供了无与伦比的物质基础,从而大大地推进了它的形成历程。 戏曲遭受外来文化的影响。随着现代科技和现代信息传媒技术的迅速发展,东西方文化交流日益频繁深入,西方一些国家利用其经济优势、信息网络技术的优势,实施“文化霸权”、“文化渗透”和“文化侵略”,继续进行其“文化殖民化”和“西方化”,向我们推销他们的意识形态和人生价值观。高校大学生由于求知欲旺、好奇心强,接受新鲜事物快,容易受到多元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影响,这给我们发扬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教育带来了严峻挑战。特别是西方文化的渗透和侵袭,使一些高校学生“无意识”地认同和接受西方的价值观,进而怀疑和否定自己民族的传统文化。我们应当预防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因素因为西方价值观念的侵袭而变质,从而失去持续存在和发展的空间的危险。戏曲受到网络文化的影响。在我国,受网络文化影响最深、最广的莫过于有较高文化层次的大学生了。网络文化一方面以其雅俗共赏、信息量大、知识性与趣味性强、观念开放等特点,极大地吸引着高校学生,给高校教育拓展了新的空间,开辟了新的途径;另一方面由于它的过于开放性以及过多的现代娱乐项目,也给戏曲传统文化教育带来了新的竞争

戏剧是描写人生的艺术,真实应是它的第一要素,人们常说,艺术是真善美的统一。在我看来,真是戏剧的基础,是生命;善是这个生命的意义、价值;美使得这个生命有持久的可以品味的艺术魅力。 何谓真实?它是有一些基本品质的。第一,它能使观众信以为真。观众明知戏是假的,舞台所演是个虚构的世界,看戏是娱乐,是一种精神游戏,为什么又很乐意在心理上接受戏剧的支配,做“介于信与不信之间的有意识的自欺”呢?原因就在舞台上表现的人生,能使观众产生可以出入于自身经历的种种联想,从而加深对人生的体悟。有了这种联想、体悟,就会获得虽假犹真的审美愉快。美国剧作家阿瑟·密勒说:“戏剧与任何艺术相比更要求中肯恰当。如果一出戏能令人相信‘事情正是这样的’,那么,即使它缺点很多,仍不失为好戏。”如果一出戏连可信这一关也过不去,观众在看戏过程中不断产生疑问,就难以进入审美状态,有时甚至感到智力受了伤害。这样的戏还谈什么真实呢?第二,戏剧的真实还必须是动人的,是情感化了的真实。在社会科学中,真实可以用理性来直接表达。但在戏剧中,理性隐藏在情感之中,是靠情感的真实来影响观众的。明代作家袁于令说得好:“剧场假而情真。”这个“情真”,先由艺术家体验到了,他先被自己的体验所激动,才有可能打动观众。而戏剧的情感,是感性状态的理性,总是包含着是非判断的。表现美好的情感或邪恶的情感,都是经过了艺术家理性之光的照耀,是审美化了的东西,不是自然形态的东西。所以看莎士比亚的悲剧,不会染上麦克白的野心、理查三世的残忍、奥赛罗的猜疑。戏剧中的真总是要通向善的。现代戏曲在对人性的描写上,会超脱于过去的价值判断,其表现方式也不一定黑白分明,有些作品还着力于表现“灰色地带”,仍然不会泯灭是非善恶,泯灭理性精神。那种不包含是非善恶的愉快,只是一般的消遣性娱乐,成不了高尚的娱乐,不是戏剧真正的审美愉快。因而第三,戏剧的真实,还应当是有力量、有力度的。这种力量,源于戏剧的真实、真情,不是细琐的、卑微的,而是表达了某种“对人类具有普遍意义的旨趣”(黑格尔语),或者如恩格斯说的“具有较大的思想深度和意识到的历史内容”。我们不能要求许多作品都有思想力度、深度,但如果太缺少这类作品,现代戏曲就没有脊梁骨了。 真实不同于事实,重要的是心灵的贴近真实是一种感受,是来自客观又对于客观有认识意义的主观感受。真实不同于事实。历史学要靠事实,戏剧艺术要靠真实。戏剧所以要写“事实”(故事)只是为了让观众感受真实,并非为了“事实”本身;而这个“事实”一般也不必是现实中的事实(或称实事)来支持的。鲁迅论讽刺艺术时说:“不必是曾有的实事,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所以艺术离不开虚构,允许幻想,甚至可以出神出鬼。写历史剧,在历史事实与艺术虚构之间,艺术家可以自由摆动。摆动的自由,服从于能表现出一种令人信服的“内在的可能性”(莱辛语),并且,它是和艺术家的意图紧紧地连结在一起的,达到情与理的相互渗透和自由转换。我们似乎有一种重事实、轻真实的倾向,如所谓重大题材,以为找到了它就可以获得巨大的真实了,客观效果常常并非如此,因为受实事的束缚较多,就难以在真实的开掘上获得充分自由。在过去传媒不发达的年代,写时事新闻的戏很有号召力,现在已经不是这种情况了。对于观众来说,戏中的“事实”在时间上离我们是近还是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的贴近。心灵的贴近对艺术家和观众都很重要。而且还应看到,时间距离恰恰是创作上拥有较大自由度的有利条件,京剧《曹操与杨修》、梨园戏《董生与李氏》就是很好的例子。 真实靠正确的形式支撑黑格尔有句名言:“艺术家之所以为艺术家,全在于他认识到真实,而且把真实放到正确的形式里,供我们观照,打动我们的情感。”艺术家要传递给观众的真实,或者说,能被观众感受的真实,都是经过形式中介的。艺术家是用形式同观众打交道的。所谓“放到正确的形式里”,也可以叫做正确地进行形式化,进行形式创造。联系到戏剧,这个形式怎样才是“正确的”呢?有几个基本观点可说。 首先,在戏剧中,形式化就是动作化。从艺术分类学的角度来说,戏剧是动作的艺术。它有两个基本品质:(一)“动作就是实现了的意志”;(二)“动作在本质上须是引起冲突的”(黑格尔语)。戏剧动作不等于人们日常生活中的言谈举止,对于后者,必须经过选择、提炼,被赋予以上两个品质,才成为戏剧动作。而意志和冲突,产生于过去又直接指向未来,其当下的感性过程就是戏剧情节,就是性格的历史。因为动作是实现意志、引起冲突的,就会“导致动作和反动作”,就有了戏剧性。我们看戏,觉得“平”、“冷”,觉得“没戏”,多半是由于缺少真正具有戏剧意义的动作。没有动作化的真实,不是戏剧的真实。 其次,戏剧动作是有不同形式的。对于演员来说,动作不是单指形体动作(表情、姿态),而是语言、心理、形体的总和。其感性呈现就是角色形象。戏剧所以会有不同的样式,如话剧、歌剧、芭蕾舞剧、戏曲(要说“剧种”,这才是真正的剧种分类,我们戏曲中的所谓“剧种”,有许多是地方性因素,并不都具备样式类别的意义),归根到底,在于动作有不同的形式。话剧的动作是接近生活本来形态的,它的重点是语言,是口语化的台词。歌剧的重点是歌唱和音乐,舞剧的重点是舞蹈和音乐。歌剧不以舞作为动作形式,舞剧不以歌作为动作形式。而戏曲的动作是一种有歌有舞的综合形式,通常称之为唱念做打。不管是哪一种戏剧样式的动作,包括写实主义的话剧在内,都是“第二自然”,是人工的自然,都是经过了精心处理的艺术形式。所以,要“把真实放到正确的形式里”时,有个先在的条件,只能“放在”特定戏剧样式的动作形式里,因而动作化时,有没有样式意识,是能否“正确”的一个重要关键。观众看有些戏曲常要批评它是“话剧加唱”,多半是在整体的形式化中缺乏样式意识。有明确的样式意识,是创作上的一种本体自觉。 其三,动作形式既有继承性也有变易性。以戏曲而言,无论唱念做打,都具有历史地积累下来的形式技巧,其规范化形态通常叫做程式。形式既然是艺术家和观众的特殊关系的体现,因而在形式化过程中,重视剧种的样式特征,充分运用固有的程式技巧,是同尊重观众的欣赏需要相一致的。然而这种继承性又是相对的,它会随时由于表现真实的需要,作出某种幅度的变易。所以形式化不可以简单地等同于程式化。形式化大于程式化,形式化中可以吸纳、融入非程式的因素。说得再大胆一点,在现代戏曲的创造中,形式化乃是程式化和反程式化的多样统一。现代戏曲的形式化,还包含一个新的任务:要实行形式上的更广泛的新的综合。有了这种更广泛的新综合,才能在同一种戏剧样式中,实现演出样式的多样化。演出样式的核心是演员的动作,是动作的样式特征,但光有这个核心还不够,还要有它的外延部分,包括听觉方面的音乐、音响和视觉方面的化装、服装、布景、灯光。另外,还可以在观演关系上作特殊的空间处理。有了这些因素的积极而又“正确”的介入,演出样式才能获得个性鲜明的艺术风格。而这方面的经验,戏曲自身较少,要靠借鉴外来经验,这是戏曲现代化中不能跳开的过程。引进外来经验,常常会产生不协调,吸纳容易消化难呀,却又不能因噎废食。艺术上的现代化,有创新和破坏的两面性,要尽量保护创新,减少破坏。这要靠实践经验的积累,培养出一批艺术大家,才能逐渐减少混乱和痛苦。真实的形式化一旦获得整体性成功,会给观众以极大的审美愉悦。到了这儿,真又通向了美。观众看戏,既要由真带来感动,又要由善带来心灵的净化、升华,还要由美带来反复的品味,持久的陶醉。但满足于感动以至心灵的震撼,还不是戏剧审美经验的全部,能够达到朱光潜说的“内容沉没下去,形式浮现出来”(沉没不是消失,浮现出来的形式是有意味的形式),这时候,才可以说,我们真正是把戏曲当艺术品来欣赏了,才能深入体会戏曲艺术的无穷

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题目怎么写高中语文

表演因素是戏剧艺术形式的核心,而演员与观众的观演关系是戏剧能够成为艺术的基点。

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究竟是什么?诸家学说不一。但有一点则少有争议,这就是几乎大家都公认: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在世界戏剧舞台上独树一帜。事实上,由于中国戏曲艺术产生和成熟都最晚,又是一门综合艺术,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便成了中国艺术审美意识的集中体现。所以,只有首先弄清了中国艺术的审美意识体系,才说得清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特征。  如果把中国艺术看作一个整体,那么,舞蹈、音乐、诗画、建筑和书法,便可以看作是它美学结构的五个层次:最核心最内在最深层的是舞蹈的生命活力,它表现为气韵与程式;其次是音乐的情感律动,它表现为节奏与韵律;第三是诗画的意象构成,它表现为虚拟与写意;第四是建筑的理性态度,它表现为充实与空灵;最后是书法的线条语言,它表现为抽象与单纯。它们共同地构成了中国艺术的精神。  一 气韵与程式  中国戏曲与舞蹈的关系,似乎最密切。  舞蹈,是中国最古老的艺术样式。在上古时代,它被称为“乐舞”。不过,中国上古时代的乐舞,却既不只是音乐,也不只是舞蹈,而是集文学(诗)、音乐(歌)、舞蹈(舞)等多种艺术样式于一体的综合艺术。它曾经和作为立国之本的“礼义”一起被并称为“礼乐”,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后来,乐舞逐渐消亡了,代之而起的便是戏曲。戏曲和乐舞一样,也是集诗、歌、舞等多种艺术样式于一体的综合艺术。所不同的,只是多了些具有一定戏剧性的故事情节。  所以,戏曲也可以说是“有故事的乐舞”。  不过,故事虽然加了进来,却并不怎么重要。中国传统戏曲的情节,一般都比较简单,有的几句话就可以说完。有些“折子戏”,简直就没有什么情节。然而,歌舞的分量,却相当之重。而且,越是情节简单,歌舞的分量就越重,“戏”也就越好看,这真是咄咄怪事!看来,中国戏曲要演的,似乎并不是故事情节;观众要看的,似乎也不是故事情节。否则,故事情节早已烂熟于心的戏(比如《群英会》),为什么要看了一遍又一遍?故事情节完整连贯的戏(比如《失街亭》、《空城记》、《斩马谡》),为什么可以拆开来单演(“批零兼营”,既演全本戏,又演折子戏,也是中国戏曲特有的演出方式之一)?故事情节曲折复杂的其他艺术样式(比如小说、电影、电视剧),为什么并不能取代戏曲?可见,对于中国戏曲来说,故事情节,并不重要,至少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么,中国戏曲要演的,中国观众要看的,主要是什么呢?是歌舞。中国传统的戏曲(比如京昆),无非三大类:唱工戏、做工戏和武打戏。但无论哪一种,其台词都无不音乐化,其身段都无不舞蹈化。如《文昭关》、《二进宫》、《借东风》,简直就像独唱音乐会;如《挑滑车》、《三岔口》、《盗仙草》,又像是舞蹈或杂耍。更多的,当然还是载歌载舞,唱做念打齐全。这就和西洋戏剧迥异。西洋的戏剧,话剧是话剧,歌剧是歌剧,舞剧是舞剧。有歌就没有舞,有舞就没有歌,要不然就是歌舞都没有。然而中国的戏曲,却集诗歌舞于一体。观众看戏的时候,也是连歌带舞和戏一块儿看。试想,如果没有歌舞,或者只有歌没有舞,像《徐策跑城》、《贵妃醉酒》这样的戏,还有什么看头?  可以说,没有舞蹈,也就没有中国的戏曲。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不但唱的时候要舞,不唱的时候,其舞台动作,也是节奏化程式化亦即舞蹈化的。更重要的是,中国戏曲不但能取舞蹈之形,而且更得到舞蹈之魂。  这个“魂”,就是气韵与程式。  气韵,是中国美学的一个重要范畴。它的核心,就是气。有气,才能气韵生动,也才能气势磅礴、气象万千。什么是气?中国哲学和中国美学中的“气”或“元气”,无非就是人所能感觉到而不能科学地表述的生命力或生命感。但是,这种生命力或生命感,却易于为艺术所体验。舞蹈,便正是体验生命活力的一种最佳审美形式(关于这一点,闻一多先生在其著名的《说舞》一文中有极其深刻的论述)。中国戏曲艺术之所以要借助舞蹈,要用歌舞来演故事,也无非是要体验和保有这样一种生命活力。  所以,中国戏曲艺术,也和中国其他艺术一样,极其讲究风力和骨力。风骨都本之于气。气动万物就是风,动而有力就是骨。具体到艺术,则风讲动人之情和飞动之势,骨讲立人之本和内聚之力。再具体到戏曲,则“手眼身法步”讲究的是飞动之势,“字正腔圆”讲究的是内聚之力。但不论唱做念打,都必须功底深厚,情感投入,意守丹田。因为有功底才有骨,有情感才有风,守丹田才有生命力。厚功底、重情感、守丹田,才能“气韵生动”。什么是丹田?丹田就是人体中聚气的地方。对于练功的人来说,就是“命根子”。用丹田之气来表演,也就是用生命来表演。中国戏曲艺术的感染力,就来源于此。  生命活力纳入审美形式,就形成了程式,何谓程式?程式就是法度、规矩、章程、格局、格式、模式、范式、样式,是一种在长期实践中定型了的东西。中国艺术几乎无不讲程式。诗有格律,画有笔法,词有词牌,曲有曲谱,书法则有格式。“草字不入格,神仙不认得”。岂止是“不认得”?也“不好看”。生活中普普通通的一举手、一抬足,甚至某些并不好看的形态(比如醉酒),为什么一到舞蹈当中就好看了呢?就因为它被程式化,变成可以观赏的东西了。所以,程式化也就是审美化。舞蹈,就是通过程式化将生活形态和生命活力变成审美对象的最典型的一种艺术。  因此,中国的许多艺术都通于舞蹈,趋向于舞蹈,甚至可以看作是舞蹈。比如中国书法和绘画中的狂草和写意,简直就是纸上的舞蹈。当然,最典型的还是戏曲。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几乎自始至终会由一系列程式构成:圆场、走边、起霸、亮相,一举一动都有程式。可以说,离开程式,就演不成戏;不懂程式,就看不成戏。正是超模拟非写实的程式,使中国戏曲成为一种可以脱离故事情节来观赏的戏剧样式。因为中国戏曲的程式,就和绘画中的笔墨一样,本身就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本身就是可以独立观赏的东西。一种艺术,如果连它的构成部分和构成方式都有审美价值,它还能不是美的艺术吗?  二 节奏与韵律  以歌舞演故事的中国戏曲,十分讲究节奏和韵律。  节奏和韵律是音乐和舞蹈不可或缺的东西,也是程式不可或缺的东西。程式之所以是可以独立观赏的审美对象,就因为其中有节奏和韵律。你看中国戏曲的程式,云手也好,趟马也好,哪一种没有节奏,没有韵律?许多程式,在表演时,都要伴以锣鼓点儿(比如亮相时就常常伴以“四击头”),就是为了保证和增强节奏感。有了节奏感,程式就变成非常好看的东西了。正如一首歌曲中所唱的:“四击头一亮相,美极了,妙极了,简直OK顶呱呱!”  但是,只有节奏没有韵律也是不行的。如果没有韵律,程式就会变得僵硬,没有观赏价值了。所以,不但青衣们柔美的程式要有韵律,武生们英武的程式也要有韵律;不但音乐唱腔要有韵律,动作身段也要有韵律。事实上,中国戏曲的舞台演出,自始至终都贯穿着节奏和韵律,这是中国戏曲艺术的又一美学特征。  节奏和韵律,使中国戏曲不但近于舞蹈,也近于音乐。  音乐也是中国最古老最受重视的艺术样式之一。中国古代音乐不但水平高,而且地位也高。它甚至被看作一种最高的道德修养境界和社会理想境界:做人,要“成于乐”,才能成为“圣人”;治国,要“通于乐”,才能造就“盛世”。因为在古代中国人看来,音乐和天地宇宙一样,具有一种理想的美,——既井然有序,又高度和谐。因此,真正的音乐,伟大的音乐,应该与天地宇宙相通,这就叫“大乐与天地同和”。  什么是“和”?中国音乐和音乐理论追求的“和”或“和谐”,其实是一种情感体验,即“和谐感”。因为在中国美学看来,音乐的本质无非就是情感的表现与传达。不但音乐如此,诗、舞蹈、绘画、书法、雕塑、建筑,也无不如此。因此,一件没有人情味、不能激起情感共鸣的作品,不但不能算作艺术品,而且简直就不可思议。“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自然尚且如此有情、重情、多情,而艺术品居然无情,那还算什么东西?  中国戏曲当然更不例外。戏,是要有人看的。如果戏中无情,请问在中国又有谁看?事实上,尽管中国戏曲的题材很广泛,但最受欢迎、久演不衰的,还是那些最能打动人心、激起观众情感共鸣的剧目,如《白蛇传》、《秦香莲》、《天仙配》、《梁山伯与祝英台》,以及《玉堂春》、《十五贯》、《宋士杰》、《桃花扇》、《打渔杀家》等等。此外,一些人情味很浓,极富生活情趣的小戏,如《小放牛》、《刘海砍樵》、《夫妻观灯》等,也颇受欢迎。在这些深受人民群众欢迎的剧目中,真正引起人们兴趣的,并不完全是故事情节,更主要的,还是那些世俗的伦理情感,那些可以为之开颜、为之切齿、为之恸哭、为之欢呼的喜怒哀乐。情感是可以反复体验,也是必须反复体验的。因此,这些戏,就会被看了一遍又一遍,而且百看不厌。一出戏,如果情感内容极其丰富,又有好听好看的歌舞,那就更会倍受青睐,成为公认的好剧目。  这样看,中国戏曲又可以说是“以歌舞演情感”。  因此,中国戏曲的节奏与韵律,也就是情感的节奏与韵律。在许多人看来,中国戏曲好象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空间概念,舞台上的时间节奏和空间节奏也很混乱。《白良关》尉迟恭发兵北国只绕了一圈,《徐策跑城》从城楼到朝房却跑了好几圈。十万人的大仗,几个过场就完;一个马失前蹄,却演得淋漓尽致。一封书信,洋洋万言,几笔写就;况钟监斩,只要勾一下,却总也勾不下去。宋江坐楼,一夜功夫,不过几个唱段,寻书却寻了老半天。其实,这里讲究的,正是情感的节奏:但凡交代情节的,能快就快,能省就省,而表现传达情感的,则不惜笔墨,着力渲染,根本不考虑时间的长短。甚至在兵临城下杀头在即的紧要关头,剧中的人物(一般是小生、老生、正旦、老旦之类)仍会坐下来不紧不慢地咿咿呀呀唱个没完。那么长的功夫,敌人的箭,早就该射进来了。  然而,中国戏曲舞台是一个由情感的节奏和韵律构成的空间。这是一个充满了人情味的生存空间,也是一个充满了音乐情趣的艺术空间。在这里,空间方位和时间节奏都对应着情感的律动,变成回肠荡气的唱腔和优美精彩的身段,展现在观众面前。这就形成了中国戏曲的另一个美学特征:虚拟与写意。  三 虚拟与写意  虚拟与写意,是中国诗画艺术的美学特征。  中国诗讲虚拟:“乾坤万里眼,时序百年心”,请问谁能坐实?中国画讲写意:“逸笔草草”,“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不过意似而已。因为中国诗画艺术和中国一切艺术一样,是以情感的表现和传达为本质、为己任的。因此,它们的逻辑,就是情感的逻辑;它们的真实,也就是情感的真实。依此真实,就不必拘泥于外形的酷似、物理的真伪;依此逻辑,就可以反丑为美、起死回生。抽象、写意,是不求外形的酷似;夸张、变形,是不辨物理的真伪;枯藤老树、残荷败柳皆可入诗入画,是反丑为美;与古人对话,让顽石开口,是起死回生。  这样一种艺术观,在戏曲中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认真说来,虚拟性,是一切艺术的特性。画的苹果不能吃,画的鞋子不能穿,诗人绘声绘色地描写骑术,自己却不会骑马,就因为艺术是虚拟的。所以柏拉图认为艺术是影子的影子,与真理隔着三层,康拉德·朗格则更谓艺术是“有意识的自我欺骗”,是一种成年人的游戏。的确,戏者戏也。戏剧和游戏都是那种明知是假,却又认真去做的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虚拟,是一切戏剧甚至一切艺术的共性。  中国戏曲的独到之处,是坦率地承认艺术的虚拟性。西方戏剧基本上是不承认这一点的。他们的演出,是“现在进行式”,十分重视舞台上的真实感。他们设想演员和观众之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叫“第四堵墙”,设想观众是从“钥匙孔里看生活”。所以,他们的道具、布景等等,总是面面俱到,力求真实。但是,这种做法其实是吃力不讨好的。花钱多不说,也未必有效果。因为道具布景做得再像,也是假的,而且其真实性也总是有限的。比方说,你总不能在演到冬天时让剧场里冷得滴水成冰,在演到夏天时又热得观众满头大汗吧?  中国的戏曲艺术家就高明得多。他们干脆公开承认是在演戏,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以歌舞演故事”。也就是说,中国戏曲的演出,是“过去叙述式”的。咱们姑妄言之,你们也姑妄听之,对付着看。这样一来,演员自由了,观众也自由了,谁也没有心理负担。遇到演出条件受限制、演员有困难的时候,观众还会出来帮忙,调动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性帮你克服。比方说,舞台上没有水,行船怎么演?演员的办法是用桨划拉两下,意思是:我上船了。观众也默认:行,你上船了,接着演吧!反正咱们演的看的,都是过去的事儿,就不必那么叫真儿啦!  这可真是事半功倍,花小钱办大事情。这种做法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极其尊重观众,充分调动观众的积极性,让观众参与到戏剧艺术的创作过程中来。结果,问题得到了解决,观众还很高兴,何乐不为呢?  事实上,尊重观众,也是中国戏曲的一贯作风。比方说,《坐楼杀惜》中刘唐的自报家门就是。刘唐一上场,就对观众说:某,赤发鬼刘唐是也。这原本是不应该的事,因为宋代的刘唐不可能和我们说话。而且,既然是和隔了上千年的我们说话,就不该害怕当时官府的差人听见,然而当刘唐说到“奉了梁山”几个字时,却突然捂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才压低了声音接着说“奉了梁山晁大哥之命”等等。可见,中国戏曲虽有虚拟之事,却无欺人之心,能真实的,还是尽量真实。更何况,在中国艺术看来,一切都可虚拟,唯独心理和情感不可作伪。如果心理和情感也作伪,那就不但不是艺术,而且什么都不是,一点意义和价值都没有了。  正因为中国戏曲的艺术构成是虚拟的,因此它的舞台表演也就必然是写意的。一切程式,都不求外形的酷似,只要交代清楚,意思明白,便点到即可,不必苛求细节,斤斤计较,与西方戏剧所谓“无实物动作”有本质的不同。西方戏剧的“无实物动作”虽然也有虚拟性,但仍要求“形似”;而中国戏曲的“虚拟程式”,却只要求“意似”。从渴酒、吃饭、睡觉、起床,到跋山、涉水、跑马、行舟,都只是“意思意思”,只要在“意思”上相似就可以了,和国画写意中的“意到笔不到”或“逸笔草草”差不多。既然所求不过意似,则“旦角上马如骑狗”,或者揩眼泪时袖子和眼睛隔着几寸远,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相反,由于这些动作都是程式化的,就不但不“假”,反倒能给人一种特殊的、具有装饰意味的美感。  中国传统的戏剧形式——戏曲,具有独特的美学特征。而以“角儿的艺术”为特征的戏曲,又以其表演艺术为中心。因此,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既受整个戏曲美学特征的决定与制约,又是整个戏曲美学特征的具体体现与艺术支撑。  研究、探讨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不仅对于戏曲表演艺术,而且对于整个戏曲艺术,都具有重要的理性思辨价值与实践参照作用。  具体而言,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写意化  “写意是中国古代美学的一个重要命题,在戏曲表演艺术中主要表现为对时间空间限制的突破,以及动作、布景的虚拟。合在一起,就造成了一个与实际的生活形态相去甚远,艺术的韵律随着心意流荡的天地——当然,不会是一个逼真的纪境。”①  写意化的核心,是直接作用于“意”,不是凭借实物的逼真外形去表现。写意化的美学特征,主要通过虚拟与夸张两大手法予以具体呈现。  虚拟是集中、提炼的结果,是排除了严格而细琐的物质性限定后的产物,为的是为清晰地表现本质特征,即“写”出“意”来。例如以鞭代马、以桨代船、以车旗代车、以水旗代水、以火旗代火、以杯、壶代盛宴,以演员脚步代上下楼等等,都是戏曲表演以虚拟手法达到写意化目的的经典例证。  夸张是夸大事物的本质属性的一种表演方法。例如戏曲表演中的“甩发”、“打出手”、“蹉步”、“倒僵尸”等等,都是夸张的成功例证。  写意化成为中国传统美学与西方写实化传统美学的主要区别之,正如当代著名美学家彭吉象先生所说:“中国传统美学强调美与善的统一,注重艺术的伦理价值;西方美学则强调美与真的统一,更加重视艺术的认识价值。中国传统美学强调艺术的表现、抒情、言志;西方传统美学则强调艺术的再现、模仿、写实。”②  写意化表演是戏曲表演艺术的主要美学特征,例如京剧《秋江》,既无船亦无水,全凭演员靠一只船桨,就营造出上船、下船、行船的意境;又如京剧《三岔口》,全凭演员的虚拟与夸张表演,就营造出黑夜摸打的意境。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二、歌舞化  清代戏曲理论家王国维对中国戏曲的美学特征有一句十分准确的概括:“以歌舞演故事。”因此,戏曲表演艺术的美学特征,也自然以歌舞化为其重要标志之一。  所谓“歌舞化”,指的是载歌载舞,这是戏曲表演艺术与话剧表演艺术的主要区别之一。  中国戏曲表演的“歌”,即唱腔,它有独特的美学特征,如音乐体制(板式变化体、曲牌联缀体、综合体)、演唱特点(行当唱腔、流派唱腔、剧种唱腔)、演唱风格、演唱韵味、发声方法等等。  中国戏曲表演的“舞”,即舞蹈,它也有独特的美学特征,如京剧《霸王别姬》中虞姬的“剑舞”、京剧《天女散花》中天女的“水袖舞”、京剧《徐策跑城》中徐策的“跑城舞”等等,多半都是边舞边唱的,因此它们都是“载歌载舞”歌舞化的成功范例。  三、程式化  程式化也是戏曲表演艺术重要的美学特征之一。  程式是戏曲表演艺术中的技术形式,它是根据戏曲舞台艺术的特点与规律,把生活中的语言和动作提炼加工为唱念和身段,并与音乐节奏相和谐,形成规范化的表演程式,例如“起霸”、“趟马”、“走边”、“整冠”、“捋髯”等等,都是程式,也称作“程式动作”。  程式随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因此要不断地创造新的表演程式。在这方面,有许多成功的范例。例如现代京剧《骆驼祥子》中祥子的“洋车舞”,就是创造的新的戏曲表演程式,受到广大观众与专家的赞赏;又如京剧《满汉全席》中“炒菜群舞”,也是成功的新的表演程式,令人耳目一新。

一、虚实相生的空灵美  戏曲表演讲求“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即虚与实的  高度统一。戏曲舞台艺术以音乐、舞蹈为主要元素,  其节奏性、程式性是生活的变形,是在真与非真、似  与非似之间讲求“神似”而不是力求“形似”。  丢弃写意的美学精神,直接写实,反而显得很假,也不符合  观众的审美。例如在表演过程中,几个龙套就可代表千军万马,一个圆场表现行千里路,这种纵马千里,行舟百程,兵发燕赵,阵布吴越,都在  大小圆场中完成。  戏曲的虚拟有以上谈到的对地域、空间转换的  虚拟,另外还有对自然环境的虚拟,有象征性虚拟,  还有对时间形态的虚拟,即下文提到的域象、景象、  喻象与时象。喻象,即象征、引申、比喻之象。昆曲  《桃花扇》中,用水旗表现人在水中,用马鞭的扬动表  示策马前行。《牡丹亭》中,用手托额头,表示正在熟  睡。对景的虚拟,即景象。京剧《三岔口》中,两个人物  在灯光如昼的舞台上,以摸黑打斗的身段表现当时  的时间正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戏曲当中的虚拟,有时还通过夸张、变形等手  段,为的是表现人物内心的情绪和心理活动。如在昆曲《桃花扇》中,表现侯方域与李香君一见钟情,观众可以通过演员的表演来体会  到他们之间那种喜悦、娇羞的心理。这都是戏曲当  中的虚实结合所体现出来的美。  二、“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中和美  “中和”,中,指心无偏奇;和,和谐,中节,合乎节  度。孔子以他的“中庸”哲学思想为基础,提出了艺  术的最高审美理想———中和美, 他认为,文艺  的最高审美理想就是能使人内心趋于平静,并唤起  庄敬和睦与仁爱的感情,从而对恢复周礼、协调人际  关系,维护社会的法度和秩序,产生巨大的作用。孔  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是言其和也。  这种审美理想,就要求中国的戏曲要讲适度、讲  和谐、不走极端、喜怒哀乐皆有节制,悲欢离合相反  相成。体现在戏曲表演中,则要求演员的表演要“合  于雍容度”“举步发音,一钗横,一带场,无不曲  尽其致。⋯⋯其浓淡简繁,折衷合度。”总之,  艺术包含的情感,必须是一种有节制的、有限度的情  感。过分刺激感官的图景,在台上都要尽量避免。  使人物形象具有审美价值。如表演悲哀的哭,演员  只需眼中噙泪,用水袖把脸一挡就可以了,不必真的  涕流满面。表演喜悦的笑也一样,嘴微微一动就行了,略一开合,立刻用手捂住,  自然就美了。演员在舞台上的感情必须是有节制  的,要转化为艺术的感情,要做到“乐而不淫,哀而不  伤”。从而显示出一种温柔敦厚,和谐宁静之美。  中和之哲学,还是一种重在协同之哲学,它是一  种对立中的统一。  三、情景交融的意境美  意境,是我国古代美学的独特范畴,它认为艺术  的最高境界是“境生于象外”,王国维说“语明白如  画,而言外有无穷之意”。戏曲作为一门艺术,也讲  求出于实、表于幻的意境美。意境之所以为意境,就是看情与景、意与境的统一,能否形成特定的审美机制和显现特定的审美形态。  唱作为戏曲表演的主要手段之一,他的基本含  义是交代情节,揭示人物的内心矛盾,刻画人物性  格,所谓“曲也者,达其心而为言者也。”例  如昆曲的《牡丹亭•惊梦》的唱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  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这首曲子,可看作是一首情景交融的小诗,实的  部分是姹紫嫣红,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等,  这些是实的客观存在,意境的稳定部分。又如《西厢  记》长亭一折“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情绪是看不见摸不  着的东西,此两折却用少而精的导向力极强的画面  传达出了一种一种广阔的、朦胧的、邈远而感伤的、  愁肠万种的情绪,这就是意境美的魅力所在。凡被  寓于有意境的戏曲作品,都是可以让观众回味无  穷的。  比如昆剧《牡丹亭》中,杜丽娘和柳梦梅幽会时,  舞台上出现的十二月花神撒花的舞蹈场面,表现了  封建的礼教抑制不住人的正常情感要求,即使是在  梦幻中,也要冲破他的藩篱,体现了汤显祖“情之至,  是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主题。

我们平常所说的戏剧结构,在其本质意义上而言,也就是对全剧情节及其运动过程所实施的一种艺术性处理。易言之,结构是剧作者对情节进行审美把握的一种方式。如果借鉴使用现代系统论、控制论以及西方格式塔(完型)心理学美学等的新概念新术语来进行表达的话,那么,也可以说,戏剧结构是对戏剧情节(及其所包含的一系列人物、事件、场面、情境、动作线、戏剧性冲突等等的产生、发展、变化)的一种动态有序的系统调控和完型建构。而在这一复杂的系统运动过程中,戏剧情节与戏剧结构实际上是呈现出互为因果,互为表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形态。我们只是考虑论述上的方便,才从语言文字上将它们二者分开来谈的。基于这样一种理念,本文拟将它们作为合二为一的一回事,进而从戏剧美学(或者说是从编剧创作应用技术美学)的角度,分别总结和论述剧作家对情节结构进行艺术处理的时候,应当努力确保的四种重要的美学品格。一、通达流畅之美所谓通达流畅之美,主要是针对一些剧作中情节的安排处理而言的,因此,它涉及到戏剧结构的艺术处理问题。通达流畅之美是戏剧情节在变化发展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的美感形态。从接受美学即观众欣赏角度来说,通达流畅可以满足观众多方面的审美需求。首先,可以有效地提高审美信息的输出量。戏剧创作与长篇小说创作迥然不同,它受舞台演出时空间的严格限制,所以,要达到“情节的丰富性和生动性”,就必须采取通达流畅的处理方式。著名剧作家夏衍同志指出,“节约是作剧的本义”,“冗慢和沉闷是戏剧致命的敌人”。而通达流畅,既可做到对舞台演出时空间的节约,文可以消灭冗慢和沉闷。这主要是因为流畅可以加大一部剧作的生活容量,提高戏剧情节的进展效率和对舞台时空间的利用率。其次,通达流畅的剧情进展有利于造成并不断积蓄观众在看戏过程中的审美紧张度。尤其是我国传统戏曲中所普遍采取的那种环环紧扣式或此伏彼起式或高速浓缩式的情节进展模式,特别具有通达流畅美的审美价值,有利于造成持续而强烈的紧迫感和咄咄逼人的气势,能够从始至终有力地抓牢观众。在以强烈的外部戏剧性或故事性取胜的影视剧作品中,更要求编导通过通达流畅的情节处理而维持观众的紧张感。出现中断、松散等不通达流畅的毛病,必然削弱观众的审美紧张度和涣散他们的注意力在我国明代戏曲理论中,已把情节发展过程是否通达流畅作为一条重要的美学标准。祁彪佳批评何梁的《翠钿》时曾指出该剧情节有不少“不能舒转处”;徐复祚在《曲论》一书中批评当时名噪剧坛的《琵琶记》“排场关目,亦多疏漏”;李贽评《玉合记》时认为该剧情节“有许多曲折,但当要紧处却缓慢,却泛散,是以‘未尽其美’”;这里讲的“不能舒转”、“疏漏”、“缓慢”、“泛散”等等,都是情节因受阻碍而变得滞涩不畅的具体表现。王骤德在《曲律》中则明确提出了情节进展必须力求“畅达”的主张清代大戏剧家李渔从全剧情节的整体规模着眼,告诫剧作家们应把情节结构的“全部规模”设计好以后再下笔,“不宜卒急拈毫”,而应“袖手于前,方能疾书于后”。这样的写作方式,当然有利于全剧情节的飞流直下,一气呵成。李渔坚决反对胸无“成局”,只是“逐节铺陈”和“逐段滋生”的写作方法,认为这样即使能写出一些好的戏剧段落来,但它们也只能象“散金碎玉”,难免如同“人之一身,有无数断续之痕,而血气为之中阻矣”。所谓通达流畅,在情节进展中具体表现为,或一个中心事件在人物一系列动作的推动下迅速地展开,或由一个事件自然而然地铺垫,引出过渡到另一个事件,或是新旧矛盾冲突潜移默化般地交替更迭……一切都进行的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而不生硬突兀。在这方面,我国古典戏曲中许多不朽的成功之作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创作经验。汤显祖的《牡丹亭》,从一个“情”字展开全剧情节,女主人公社丽娘由梦而情,由情而病,由病而死,死而复生,直到最后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团圆结局,紧紧扣住一个“情”字而一气呵成。元代著名杂剧《赵氏孤儿》,最初冲突的双方是好臣屠岸贾和程婴、卜凤之间为争夺孤儿的斗争,孤儿被盗出宫门后,冲突又转到搜查孤儿与藏匿孤儿这一新的焦点,程婴与公孙杵臼定计后,冲突又转为屠岸贾与公孙持日之间的周旋,最后韩厥还朝,冲突又在屠岸贾和程婴、韩厥、孤儿之间进行。整个情节围绕“孤儿”展开,呈现出奔流不息的宏大气势,使观众看完全剧情不自禁地产生荡气回肠痛快淋漓之感。二、凝聚贯串之美必须有一个凝聚力强大的贯串全剧的中心线索。如果把这一中心线索比喻为“藤”,那么,剧中一切人、事、头绪等等都是这根藤上的“瓜”。李渔曾要求创作传奇要“一出接一出,一人顶一人。务使承上接下,血脉相连”。那么,靠什么来“接”、“顶”、“承”、“连”呢?李渔认为要靠“立主脑”,“始终无二事,贯串只一人”。汤显祖则主张要通过“关目交错”而将“千丝”紧联为“一缕”,如此才能克服“零乱之病”。曹禺也曾讲过,“《十五贯》写得好!好就好在一个中心往下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则创造了“贯串行动”、“最高任务”等理论,由此又产生出贯串性人物、贯串性冲突、贯串性事件、贯串性意象、贯串性道具(如哥尔多尼的喜剧《扇子》中的扇子,元杂剧《合汗衫》中的汗衫等等)等新的名词术语。这无疑都是为了强调剧作的“向心性”,亦即利用一条中心线索使剧中各个方面、各种成分都有所依附,使全剧情节串连凝聚成为一个严谨有机的整体。从古今中外的戏剧创作中可以发现,以什么为贯串线索,又因为戏剧作品的风格、样式、体裁等的不同而各有所侧重。一般说,以写情节为主的戏剧如“情节剧”,往往以一个外部中心事件作为贯串线索;以写人物内心生活为主的戏剧如“心理剧”、“抒情剧”等则以人物向“内部行动”作为贯串线索,“内部行动所指的是登场人物的思想和意向,他们的内心活动和他们在剧本里所经历的全部心理过程”(古里叶夫:《导演学基础》第188页,中国戏剧出版社,1960年版)。中国传统戏曲创作中所采取的向心型点线结合式的结构模式,特别有利于做到凝聚贯串。例如,传统戏曲一般都采用连场结构,把全剧分为许多大小场,每一场就是一个“点”,每一个“点”都必有一个中心事件或主要戏剧行动。而且剧作者还根据其中心事件或主要戏剧行动而为每一场戏“命名”。例如《西厢记》中的“游殿”、“‘闹道场”、“寺警”、“赖婚”、“听琴”、“闹简”、“赖简”、“酬简”、“成婚”、“拷红”、“离别”、“惊梦”、“神试”、“争婚”、“团圆”这么多的“点”,都由一个贯串全剧的中心线索亦即男女主人公张生和崔莺莺的爱情将它们紧密地联系起来。每一个“点”都是全剧情节发展过程中的一个特定阶段,所有这些中心点又都连成一条“中心线”,这条“线”又成为全剧的中心,然后再让每场戏以致于全剧中的所有人、事、矛盾冲突等等,都集中而紧密地围绕着每一场戏的中心(即“点”)和全剧的中心(即“线”),由此便形成了一种向心力极强的结构类型。而这种结构类型对于确保全剧情节的整体运行来说,正可谓得天独厚、独擅胜场。所以,这种传统的凝聚贯串型情节结构方式历来被奉为戏曲史上的正宗,她,几乎囊括包揽了自有戏曲史以来一切所有的传统戏曲的创作。三、连绵不断之美首先,要做到衔接照应。李渔指出:“照映埋伏,不止照映一人,埋伏一事,凡是此剧中有名之入,关涉之事,与前此后此所说之话,节节惧要想到”,“一节假疏,全篇之破绽出矣。”为此,李渔还进一步以藕和茧做比喻,“于情事截然绝不相关之处,也有连环细笋优于其中,看到后来方知其妙;如藕于未切之时先长暗丝以待,丝于络成之后才知作茧之精”。连环细笋,暗长藕丝,犹如伏笔(“埋伏”),观众看戏时一开始并不会察觉里面早有环环相扣,丝丝相连,直到最后才越来越体会到其一言难尽的精妙之处。至于说到衔接照应的具体方法,则又是多种多样的。李渔认为,全剧一定要有“穿插联络之关目”,中国戏曲中许多过场或者二道幕前的戏大都具有这种穿插联络的作用。李贽评点《琵琶记》时则提出写戏要“过接的妙”,所谓过接,亦即过渡衔接之谓也,又有人称为“引领”和“渡送”;刘熙载在《艺概》中则强调写好作品的“节”与“筋”,抓住了“节”,情节段落便显得分明,抓住了“筋”,就可以将各个情节段落衔接起来成为“脉络联贯”的整体。其次,是要力求使全剧情节的纵向发展保持内在的因果承继关系。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求悲剧中先后发生的一桩桩事件既要出人意外又要有因果关系,亦即合平事物发展的必然律和可然律;贺拉斯在《诗艺》中要求悲剧情节必须做到“一切部环环相扣,浑然一体”;狄德罗则强调情节与情节之间需保持“相随关系”,这与我国两千年前庄子提出的“前后相随”的美学观点不谋而合。“相随”与“相扣”其实质都是强调情节间的因果承继关系。也就是说,甲事是乙事的“因”,乙事则是甲事的“果”,而随着剧情的继续发展,乙事又转化为丙事的“因”……以此类推,每一个事件都具有既承前又启后的双重作用,使得一系列事件互为因果,整个情节的发展过程就是一条完整的“因果线”。剧作者应该努力发掘事件与事件之间这种内在有机的因果承继关系,否则,只靠一些肤浅的结构手法把一些互不关联的事生拉硬扯在一起,那是既经不起推敲同时也是绝不会使剧作具有真正的连绵不断之美的。孔尚任在《桃花扇凡例》中告诫剧作者们绝不要“东拽西牵,便凑一出”。这在戏剧创作史上是有失败的教训可供我们记取的。明代郑之珍的《目连行孝》戏文,把许多彼此无因果联系的折子戏如《哑子背疯》、《王婆骂鸡》《思凡下山》、《三匠争席》、《僧道化缘》等勉强连缀在一起演出。尽管作者于结尾处安排了一出“雷打十恶”,让前面各拆戏中的坏人都—一受到惩罚,以此作为前面有出戏的“总结局”,但仍然不能使这些折子戏连结成为一个有机整体。后来,民间演出时,老百姓只从中特意挑选出《思凡下山》、《王婆骂鸡》等作为独立剧目来演,而整个《目连行孝》戏文则无人问津了。再如,清末杨思寿在《诗余丛话》里批评陈厚甫改编的《红楼梦》时说,曹雪芹原作的情节结构是非常紧凑的,“断而不断,连而不连,起伏照应,自具草蛇灰线之妙”。然而,在改编成戏时,却只从原小说中孤立地抽取出一些事件安插在每一出戏中,然后再采用“强为牵连”的手法,亦即“每出正文后另插宾白,引起下出;下出开场,又用宾白遥应上出,始及正文,颇似时文家作割裁题,用意钩联,究非正轨”。陈厚甫靠宾白来串连上下出,表面上虽然显得钩联,而在内里却仍然是一堆缺少因果联系的“散金碎玉”。再次,采取此伏彼起或后浪推前浪的写法,特别能使戏剧情节在发展中显示出充分强烈的连绵不断之美。尤其在“此”与“彼”、“伏”与“起”、“后浪”与“前浪”之间,往往存在着“否定之否定”的关系,有的戏曲理论家又称之为“正反相间”或“正反搭配”。这种写法为我国戏曲史上所有的剧作家们所擅长,也是为广大的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典型范式。以田汉同志改编的京剧《白蛇传》为例。从《游湖》、《结亲》开始,写白蛇与许仙结为美满夫妻,男女主人公得到幸福;接着就是《盗库》、《银祸》、《发配》,白蛇偷库银,许仙被诬判罪,这是由福转祸。《发配》的结尾是许仙得救,祸又转福。但紧接《查白》、《说许》、《酒变》三出,写法海指出白蛇的来历,端阳饮酒现形,吓死许仙,福又转为棉。再后是《守山》、《盗草》、《剪药》,写白蛇救活许仙,这是生死相间。下接《上山》,许仙被法海骗上金山,才团圆又分离。再接《渡江》、《索夫》、《水斗》、《逃山》、《断桥》,写他们经过与法海的斗争而由离转合。又接《海迫》、《败青》、《金钵》,写二人合而再离。结尾《哭塔》、《倒塔》,离而又会。清初戏曲评点家毛声山又将这种“否定之否定”的写法称之为“正伏”(“正笔”)与“反跌”(“逆跌”、“反笔”)。实际上,也就是通过顺与逆,悲与喜,离与合,祸与福,生与死,成与败,盛与衰,得与失等反差强烈、跌宕鲜明的正反对比,使戏剧情节的发展更增强了连绵不断的审美效果。四、迅速明快之美戏剧艺术的舞台时空局限及其基本创作规律,要求剧作家必须迅速明快地把情节推向前进。霍洛道夫在《戏剧结构》一书中曾以列夫·托尔斯泰的著名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为例,将小说与剧本在创作上的不同特点进行了一番比较,然后指出,“剧作家当然不能用‘缓慢行动’那种方法,而这种方法对于小说家来说倒是十分正常的”。英国戏剧理论家威廉·阿契尔在《剧作法》一书中也指出,与小说家不同,“剧作家处理的却是急遽惊人的变化,希腊人称之为‘突转’”。因此,阿契尔将戏剧称为“一种激变的艺术”,而将小说称为“一种渐变的艺术”,因为小说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作者可以从容自如、游刃有余地描写情节发展的缓慢过程,“正是这种发展进程的缓慢性,使一部典型的小说有别于一个典型的剧本。”阿契尔要求剧作家在展开情节时,必须善于使用迅速明快的手法,他认为这正是一种“富于戏剧性的方法”。他还以莎士比亚的《奥赛罗》和易卜生的《小艾友夫》为例指出,由于剧作者“用了明快的非拖沓的手法来处理事件,因而使剧本富有一种戏剧的特有的韵味”。中国传统戏曲似乎更加强调剧情进展的迅速明快。近代戏曲作家和戏曲理论家吴梅创作的四折杂剧《白团扇》第一折,写王珉与侍女劳姿在花园相见订情;第二折,写二人夜间在花园幽会时被老妈妈看见;第三折,写王珉的嫂嫂痛打芳姿,王珉来救,芳姿已被遣送回家。王珉奔至芳姿家中,芳姿已临近身亡。第四折,写王珉思念芳姿,梦中与芳经相会(芳姿灵魂上场),待醒来时痛不欲生。全剧有一个总的悬念(或若干个相继出现的局部悬念)在前面引路,再加上有如此这般迅速进展的情节,剧作者是无需担心抓不住观众的。为了更加迅速明快地展开戏剧情节,我们特别提出几种影响剧情进展速度的常见顽症,以便我们的剧作者们在今后创作实践中多加注意。其一,堆砌细节。好的必要的细节和适当的细节描写,既可以使情节生动,又利于人物性格的精雕细刻。正因为如此,有的剧作者便走向极端,过多地滥用细节,导致细节堆砌。尤其是当这种细节堆砌发生在次要人物和次要情节线上时,其消极影响就更加严重,不仅使主要剧情拖慢,而且还可能使整个剧情停顿不前。俄国著名剧作家契柯夫在写给一位初学者的信中曾经指出,“您把情节的进展写得太慢,因为动作少,细节多,那些细节堆积起来了……”与小说中的细节描写不同,戏剧作品只能选用那些能够强有力地推动剧情向前迅速进展的细节。其二,有话(唱)无戏。戏剧是靠人物台词——对话、独白、唱段等推动剧情的,有戏无戏,戏多戏少,大都通过“话”和“唱”来体现。人物必须做到话(唱)中有戏、出戏,随着人物把话说(或唱)出口,剧情就应当同步同时地向前发展。所以说写好对话或唱段的一个基本功就是“使剧情一直向前迅速发展,避免光是一杨接着一场的喋喋不休的道白,总是在议论同样的事情而没有任何动作”(德国著名戏剧理论家约·埃史雷格尔语)。在我国近些年来的一部分不太成熟的“探索性戏剧”中,往往存在着以连篇累犊的抽象议论阻碍剧情向前迅速进展的弊病。有的戏中,人物之间不同意见之间翻来复去的争吵既激烈又冗长,却看不到剧情由于这些争吵议论而究竟有什么大的进展。这一弊病有时在名家笔下也难以避免。如郭沫若的历史剧《屈原》,全剧第一幕中用了长达几页的篇幅,让屈原向婢娟和宋玉高谈阔论,其语言本身的睿智与哲理思辨深度,其诗意和文采都是令人钦羡的,然而,从此时此地剧情需要迅速展开的角度来看,其冗慢多余的程度也是严重的。其三,不适当的心理描写。在西欧十八、十九世纪长篇小说中,细腻微妙的心理描写即使很长也深深吸引着读者。假如在一部戏剧作品中也如法炮制,其结果必定事与愿违。戏剧中的心理描写,只能在外部剧情急速发展的基础上进行。当外部剧情亟待迅速展开的时候,安插大段人物的内心独白,或长长的抒情唱段,既削弱了情节发展的势头,又挫伤了观众的审美兴趣。试想,在武松打虎时,偏要去大写人物的“意识流”;在《三岔口》这样一出以紧张的外部情节取胜的武打戏中,硬给双方人物安上几个心理描写的大唱段,那么,无论扮演者如何唱做念打俱佳,也仍然难免大煞风景。其四,某些影视剧作品使人感到高潮不高甚至无高潮,这与高潮之前的剧情进展过慢有直接关系。狄德罗在《论戏剧艺术川。反复强调,“最主要的一点是要使剧情的发展愈来愈快”,这也正是为了能够水到渠成地造成高潮。“山雨欲来风满楼”,高潮不可能平地而起,在它出现之前,需要有一个狂规突进般的蓄势积累过程,其剧情节奏也逐渐呈现出风声越来越紧的气势。富于创作经验的剧作大家都是深知个中三昧的。美国当代著名剧作家奥尼尔在《琼斯皇》中为了烘托剧情愈来愈快的进展,特意安排了上人在围追琼斯皇时敲出来的手鼓声并使之贯串全剧,而且对鼓声还做了严格的要求,“鼓声从一种正常的节拍开始,然后逐渐加强,直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跳与疯狂的鼓声相应和……”。其五,分幕分场的问题。中国戏曲的分场比外国戏剧的分幕显得既自由又灵活得多,但如果把握的不好,将场子划分得太多太碎,也会把整体剧情搞得支离破碎。这一弊病在明清传奇中较为突出,而元杂剧一般只有四折一楔子,这在场次划分上就给剧情的迅速进展提供了有利的前提条件。近年来我国戏剧舞台上出现的某些“多场次”、“无场次”、“时空交错”等一类探索性剧作也应注意,不要因为分场太多和时空跳跃的随惫性而破坏全剧情节进展的迅速明快。五、结语。以上所论述的四种美学品格,虽然主要是从剧作家案头一度创作而言的,然而,它们对导演进行舞台演出的艺术处理(导演美学),对广大观众的欣赏实践(观众接受美学或日观众审美心理学),也都同样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可以断言,凡是充分具备了这些美学品格的戏剧以及电影、电视剧作品,都必然地会受到广大观众的青睐,因为它们符合我国各阶层、各类型观众群体历史地积淀形成的审美品味与欣赏习惯。顺便一提的是,笔者写作此篇拙文时,正值中央电视台在每天的黄金时段播映电视连续剧《雍正王朝》,该剧长达四十四集但却令我们不但不嫌其长,而且越看起爱看、越想看。特别是该剧编导在已经对原小说大刀阔斧压缩删砍的基础上,又再把改编后的五十三集初稿进一步压缩到现在的四十四集。忍一时割爱之阵痛,但却做到了将以上本文所论列的四种优秀美学品格集于一身,并因此赢得了广大观众持久而广泛的赞誉。这种勇于善于割爱的精神,与多年来电视剧创作中存在着的脚小鞋大、越拉越长的不良倾向相比,真可谓难能可贵之至。愿我们的剧作家和导演们都能具备这样一种精益求精的艺术精神,以创作出更多更好更美的影视剧艺术精品奉献给我们伟大的时代和广大观众。

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题目怎么写的高中

一、虚实相生的空灵美  戏曲表演讲求“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即虚与实的  高度统一。戏曲舞台艺术以音乐、舞蹈为主要元素,  其节奏性、程式性是生活的变形,是在真与非真、似  与非似之间讲求“神似”而不是力求“形似”。  丢弃写意的美学精神,直接写实,反而显得很假,也不符合  观众的审美。例如在表演过程中,几个龙套就可代表千军万马,一个圆场表现行千里路,这种纵马千里,行舟百程,兵发燕赵,阵布吴越,都在  大小圆场中完成。  戏曲的虚拟有以上谈到的对地域、空间转换的  虚拟,另外还有对自然环境的虚拟,有象征性虚拟,  还有对时间形态的虚拟,即下文提到的域象、景象、  喻象与时象。喻象,即象征、引申、比喻之象。昆曲  《桃花扇》中,用水旗表现人在水中,用马鞭的扬动表  示策马前行。《牡丹亭》中,用手托额头,表示正在熟  睡。对景的虚拟,即景象。京剧《三岔口》中,两个人物  在灯光如昼的舞台上,以摸黑打斗的身段表现当时  的时间正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戏曲当中的虚拟,有时还通过夸张、变形等手  段,为的是表现人物内心的情绪和心理活动。如在昆曲《桃花扇》中,表现侯方域与李香君一见钟情,观众可以通过演员的表演来体会  到他们之间那种喜悦、娇羞的心理。这都是戏曲当  中的虚实结合所体现出来的美。  二、“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中和美  “中和”,中,指心无偏奇;和,和谐,中节,合乎节  度。孔子以他的“中庸”哲学思想为基础,提出了艺  术的最高审美理想———中和美, 他认为,文艺  的最高审美理想就是能使人内心趋于平静,并唤起  庄敬和睦与仁爱的感情,从而对恢复周礼、协调人际  关系,维护社会的法度和秩序,产生巨大的作用。孔  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是言其和也。  这种审美理想,就要求中国的戏曲要讲适度、讲  和谐、不走极端、喜怒哀乐皆有节制,悲欢离合相反  相成。体现在戏曲表演中,则要求演员的表演要“合  于雍容度”“举步发音,一钗横,一带场,无不曲  尽其致。⋯⋯其浓淡简繁,折衷合度。”总之,  艺术包含的情感,必须是一种有节制的、有限度的情  感。过分刺激感官的图景,在台上都要尽量避免。  使人物形象具有审美价值。如表演悲哀的哭,演员  只需眼中噙泪,用水袖把脸一挡就可以了,不必真的  涕流满面。表演喜悦的笑也一样,嘴微微一动就行了,略一开合,立刻用手捂住,  自然就美了。演员在舞台上的感情必须是有节制  的,要转化为艺术的感情,要做到“乐而不淫,哀而不  伤”。从而显示出一种温柔敦厚,和谐宁静之美。  中和之哲学,还是一种重在协同之哲学,它是一  种对立中的统一。  三、情景交融的意境美  意境,是我国古代美学的独特范畴,它认为艺术  的最高境界是“境生于象外”,王国维说“语明白如  画,而言外有无穷之意”。戏曲作为一门艺术,也讲  求出于实、表于幻的意境美。意境之所以为意境,就是看情与景、意与境的统一,能否形成特定的审美机制和显现特定的审美形态。  唱作为戏曲表演的主要手段之一,他的基本含  义是交代情节,揭示人物的内心矛盾,刻画人物性  格,所谓“曲也者,达其心而为言者也。”例  如昆曲的《牡丹亭•惊梦》的唱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  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这首曲子,可看作是一首情景交融的小诗,实的  部分是姹紫嫣红,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等,  这些是实的客观存在,意境的稳定部分。又如《西厢  记》长亭一折“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情绪是看不见摸不  着的东西,此两折却用少而精的导向力极强的画面  传达出了一种一种广阔的、朦胧的、邈远而感伤的、  愁肠万种的情绪,这就是意境美的魅力所在。凡被  寓于有意境的戏曲作品,都是可以让观众回味无  穷的。  比如昆剧《牡丹亭》中,杜丽娘和柳梦梅幽会时,  舞台上出现的十二月花神撒花的舞蹈场面,表现了  封建的礼教抑制不住人的正常情感要求,即使是在  梦幻中,也要冲破他的藩篱,体现了汤显祖“情之至,  是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主题。

我们平常所说的戏剧结构,在其本质意义上而言,也就是对全剧情节及其运动过程所实施的一种艺术性处理。易言之,结构是剧作者对情节进行审美把握的一种方式。如果借鉴使用现代系统论、控制论以及西方格式塔(完型)心理学美学等的新概念新术语来进行表达的话,那么,也可以说,戏剧结构是对戏剧情节(及其所包含的一系列人物、事件、场面、情境、动作线、戏剧性冲突等等的产生、发展、变化)的一种动态有序的系统调控和完型建构。而在这一复杂的系统运动过程中,戏剧情节与戏剧结构实际上是呈现出互为因果,互为表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形态。我们只是考虑论述上的方便,才从语言文字上将它们二者分开来谈的。基于这样一种理念,本文拟将它们作为合二为一的一回事,进而从戏剧美学(或者说是从编剧创作应用技术美学)的角度,分别总结和论述剧作家对情节结构进行艺术处理的时候,应当努力确保的四种重要的美学品格。一、通达流畅之美所谓通达流畅之美,主要是针对一些剧作中情节的安排处理而言的,因此,它涉及到戏剧结构的艺术处理问题。通达流畅之美是戏剧情节在变化发展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的美感形态。从接受美学即观众欣赏角度来说,通达流畅可以满足观众多方面的审美需求。首先,可以有效地提高审美信息的输出量。戏剧创作与长篇小说创作迥然不同,它受舞台演出时空间的严格限制,所以,要达到“情节的丰富性和生动性”,就必须采取通达流畅的处理方式。著名剧作家夏衍同志指出,“节约是作剧的本义”,“冗慢和沉闷是戏剧致命的敌人”。而通达流畅,既可做到对舞台演出时空间的节约,文可以消灭冗慢和沉闷。这主要是因为流畅可以加大一部剧作的生活容量,提高戏剧情节的进展效率和对舞台时空间的利用率。其次,通达流畅的剧情进展有利于造成并不断积蓄观众在看戏过程中的审美紧张度。尤其是我国传统戏曲中所普遍采取的那种环环紧扣式或此伏彼起式或高速浓缩式的情节进展模式,特别具有通达流畅美的审美价值,有利于造成持续而强烈的紧迫感和咄咄逼人的气势,能够从始至终有力地抓牢观众。在以强烈的外部戏剧性或故事性取胜的影视剧作品中,更要求编导通过通达流畅的情节处理而维持观众的紧张感。出现中断、松散等不通达流畅的毛病,必然削弱观众的审美紧张度和涣散他们的注意力在我国明代戏曲理论中,已把情节发展过程是否通达流畅作为一条重要的美学标准。祁彪佳批评何梁的《翠钿》时曾指出该剧情节有不少“不能舒转处”;徐复祚在《曲论》一书中批评当时名噪剧坛的《琵琶记》“排场关目,亦多疏漏”;李贽评《玉合记》时认为该剧情节“有许多曲折,但当要紧处却缓慢,却泛散,是以‘未尽其美’”;这里讲的“不能舒转”、“疏漏”、“缓慢”、“泛散”等等,都是情节因受阻碍而变得滞涩不畅的具体表现。王骤德在《曲律》中则明确提出了情节进展必须力求“畅达”的主张清代大戏剧家李渔从全剧情节的整体规模着眼,告诫剧作家们应把情节结构的“全部规模”设计好以后再下笔,“不宜卒急拈毫”,而应“袖手于前,方能疾书于后”。这样的写作方式,当然有利于全剧情节的飞流直下,一气呵成。李渔坚决反对胸无“成局”,只是“逐节铺陈”和“逐段滋生”的写作方法,认为这样即使能写出一些好的戏剧段落来,但它们也只能象“散金碎玉”,难免如同“人之一身,有无数断续之痕,而血气为之中阻矣”。所谓通达流畅,在情节进展中具体表现为,或一个中心事件在人物一系列动作的推动下迅速地展开,或由一个事件自然而然地铺垫,引出过渡到另一个事件,或是新旧矛盾冲突潜移默化般地交替更迭……一切都进行的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而不生硬突兀。在这方面,我国古典戏曲中许多不朽的成功之作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创作经验。汤显祖的《牡丹亭》,从一个“情”字展开全剧情节,女主人公社丽娘由梦而情,由情而病,由病而死,死而复生,直到最后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团圆结局,紧紧扣住一个“情”字而一气呵成。元代著名杂剧《赵氏孤儿》,最初冲突的双方是好臣屠岸贾和程婴、卜凤之间为争夺孤儿的斗争,孤儿被盗出宫门后,冲突又转到搜查孤儿与藏匿孤儿这一新的焦点,程婴与公孙杵臼定计后,冲突又转为屠岸贾与公孙持日之间的周旋,最后韩厥还朝,冲突又在屠岸贾和程婴、韩厥、孤儿之间进行。整个情节围绕“孤儿”展开,呈现出奔流不息的宏大气势,使观众看完全剧情不自禁地产生荡气回肠痛快淋漓之感。二、凝聚贯串之美必须有一个凝聚力强大的贯串全剧的中心线索。如果把这一中心线索比喻为“藤”,那么,剧中一切人、事、头绪等等都是这根藤上的“瓜”。李渔曾要求创作传奇要“一出接一出,一人顶一人。务使承上接下,血脉相连”。那么,靠什么来“接”、“顶”、“承”、“连”呢?李渔认为要靠“立主脑”,“始终无二事,贯串只一人”。汤显祖则主张要通过“关目交错”而将“千丝”紧联为“一缕”,如此才能克服“零乱之病”。曹禺也曾讲过,“《十五贯》写得好!好就好在一个中心往下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则创造了“贯串行动”、“最高任务”等理论,由此又产生出贯串性人物、贯串性冲突、贯串性事件、贯串性意象、贯串性道具(如哥尔多尼的喜剧《扇子》中的扇子,元杂剧《合汗衫》中的汗衫等等)等新的名词术语。这无疑都是为了强调剧作的“向心性”,亦即利用一条中心线索使剧中各个方面、各种成分都有所依附,使全剧情节串连凝聚成为一个严谨有机的整体。从古今中外的戏剧创作中可以发现,以什么为贯串线索,又因为戏剧作品的风格、样式、体裁等的不同而各有所侧重。一般说,以写情节为主的戏剧如“情节剧”,往往以一个外部中心事件作为贯串线索;以写人物内心生活为主的戏剧如“心理剧”、“抒情剧”等则以人物向“内部行动”作为贯串线索,“内部行动所指的是登场人物的思想和意向,他们的内心活动和他们在剧本里所经历的全部心理过程”(古里叶夫:《导演学基础》第188页,中国戏剧出版社,1960年版)。中国传统戏曲创作中所采取的向心型点线结合式的结构模式,特别有利于做到凝聚贯串。例如,传统戏曲一般都采用连场结构,把全剧分为许多大小场,每一场就是一个“点”,每一个“点”都必有一个中心事件或主要戏剧行动。而且剧作者还根据其中心事件或主要戏剧行动而为每一场戏“命名”。例如《西厢记》中的“游殿”、“‘闹道场”、“寺警”、“赖婚”、“听琴”、“闹简”、“赖简”、“酬简”、“成婚”、“拷红”、“离别”、“惊梦”、“神试”、“争婚”、“团圆”这么多的“点”,都由一个贯串全剧的中心线索亦即男女主人公张生和崔莺莺的爱情将它们紧密地联系起来。每一个“点”都是全剧情节发展过程中的一个特定阶段,所有这些中心点又都连成一条“中心线”,这条“线”又成为全剧的中心,然后再让每场戏以致于全剧中的所有人、事、矛盾冲突等等,都集中而紧密地围绕着每一场戏的中心(即“点”)和全剧的中心(即“线”),由此便形成了一种向心力极强的结构类型。而这种结构类型对于确保全剧情节的整体运行来说,正可谓得天独厚、独擅胜场。所以,这种传统的凝聚贯串型情节结构方式历来被奉为戏曲史上的正宗,她,几乎囊括包揽了自有戏曲史以来一切所有的传统戏曲的创作。三、连绵不断之美首先,要做到衔接照应。李渔指出:“照映埋伏,不止照映一人,埋伏一事,凡是此剧中有名之入,关涉之事,与前此后此所说之话,节节惧要想到”,“一节假疏,全篇之破绽出矣。”为此,李渔还进一步以藕和茧做比喻,“于情事截然绝不相关之处,也有连环细笋优于其中,看到后来方知其妙;如藕于未切之时先长暗丝以待,丝于络成之后才知作茧之精”。连环细笋,暗长藕丝,犹如伏笔(“埋伏”),观众看戏时一开始并不会察觉里面早有环环相扣,丝丝相连,直到最后才越来越体会到其一言难尽的精妙之处。至于说到衔接照应的具体方法,则又是多种多样的。李渔认为,全剧一定要有“穿插联络之关目”,中国戏曲中许多过场或者二道幕前的戏大都具有这种穿插联络的作用。李贽评点《琵琶记》时则提出写戏要“过接的妙”,所谓过接,亦即过渡衔接之谓也,又有人称为“引领”和“渡送”;刘熙载在《艺概》中则强调写好作品的“节”与“筋”,抓住了“节”,情节段落便显得分明,抓住了“筋”,就可以将各个情节段落衔接起来成为“脉络联贯”的整体。其次,是要力求使全剧情节的纵向发展保持内在的因果承继关系。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求悲剧中先后发生的一桩桩事件既要出人意外又要有因果关系,亦即合平事物发展的必然律和可然律;贺拉斯在《诗艺》中要求悲剧情节必须做到“一切部环环相扣,浑然一体”;狄德罗则强调情节与情节之间需保持“相随关系”,这与我国两千年前庄子提出的“前后相随”的美学观点不谋而合。“相随”与“相扣”其实质都是强调情节间的因果承继关系。也就是说,甲事是乙事的“因”,乙事则是甲事的“果”,而随着剧情的继续发展,乙事又转化为丙事的“因”……以此类推,每一个事件都具有既承前又启后的双重作用,使得一系列事件互为因果,整个情节的发展过程就是一条完整的“因果线”。剧作者应该努力发掘事件与事件之间这种内在有机的因果承继关系,否则,只靠一些肤浅的结构手法把一些互不关联的事生拉硬扯在一起,那是既经不起推敲同时也是绝不会使剧作具有真正的连绵不断之美的。孔尚任在《桃花扇凡例》中告诫剧作者们绝不要“东拽西牵,便凑一出”。这在戏剧创作史上是有失败的教训可供我们记取的。明代郑之珍的《目连行孝》戏文,把许多彼此无因果联系的折子戏如《哑子背疯》、《王婆骂鸡》《思凡下山》、《三匠争席》、《僧道化缘》等勉强连缀在一起演出。尽管作者于结尾处安排了一出“雷打十恶”,让前面各拆戏中的坏人都—一受到惩罚,以此作为前面有出戏的“总结局”,但仍然不能使这些折子戏连结成为一个有机整体。后来,民间演出时,老百姓只从中特意挑选出《思凡下山》、《王婆骂鸡》等作为独立剧目来演,而整个《目连行孝》戏文则无人问津了。再如,清末杨思寿在《诗余丛话》里批评陈厚甫改编的《红楼梦》时说,曹雪芹原作的情节结构是非常紧凑的,“断而不断,连而不连,起伏照应,自具草蛇灰线之妙”。然而,在改编成戏时,却只从原小说中孤立地抽取出一些事件安插在每一出戏中,然后再采用“强为牵连”的手法,亦即“每出正文后另插宾白,引起下出;下出开场,又用宾白遥应上出,始及正文,颇似时文家作割裁题,用意钩联,究非正轨”。陈厚甫靠宾白来串连上下出,表面上虽然显得钩联,而在内里却仍然是一堆缺少因果联系的“散金碎玉”。再次,采取此伏彼起或后浪推前浪的写法,特别能使戏剧情节在发展中显示出充分强烈的连绵不断之美。尤其在“此”与“彼”、“伏”与“起”、“后浪”与“前浪”之间,往往存在着“否定之否定”的关系,有的戏曲理论家又称之为“正反相间”或“正反搭配”。这种写法为我国戏曲史上所有的剧作家们所擅长,也是为广大的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典型范式。以田汉同志改编的京剧《白蛇传》为例。从《游湖》、《结亲》开始,写白蛇与许仙结为美满夫妻,男女主人公得到幸福;接着就是《盗库》、《银祸》、《发配》,白蛇偷库银,许仙被诬判罪,这是由福转祸。《发配》的结尾是许仙得救,祸又转福。但紧接《查白》、《说许》、《酒变》三出,写法海指出白蛇的来历,端阳饮酒现形,吓死许仙,福又转为棉。再后是《守山》、《盗草》、《剪药》,写白蛇救活许仙,这是生死相间。下接《上山》,许仙被法海骗上金山,才团圆又分离。再接《渡江》、《索夫》、《水斗》、《逃山》、《断桥》,写他们经过与法海的斗争而由离转合。又接《海迫》、《败青》、《金钵》,写二人合而再离。结尾《哭塔》、《倒塔》,离而又会。清初戏曲评点家毛声山又将这种“否定之否定”的写法称之为“正伏”(“正笔”)与“反跌”(“逆跌”、“反笔”)。实际上,也就是通过顺与逆,悲与喜,离与合,祸与福,生与死,成与败,盛与衰,得与失等反差强烈、跌宕鲜明的正反对比,使戏剧情节的发展更增强了连绵不断的审美效果。四、迅速明快之美戏剧艺术的舞台时空局限及其基本创作规律,要求剧作家必须迅速明快地把情节推向前进。霍洛道夫在《戏剧结构》一书中曾以列夫·托尔斯泰的著名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为例,将小说与剧本在创作上的不同特点进行了一番比较,然后指出,“剧作家当然不能用‘缓慢行动’那种方法,而这种方法对于小说家来说倒是十分正常的”。英国戏剧理论家威廉·阿契尔在《剧作法》一书中也指出,与小说家不同,“剧作家处理的却是急遽惊人的变化,希腊人称之为‘突转’”。因此,阿契尔将戏剧称为“一种激变的艺术”,而将小说称为“一种渐变的艺术”,因为小说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作者可以从容自如、游刃有余地描写情节发展的缓慢过程,“正是这种发展进程的缓慢性,使一部典型的小说有别于一个典型的剧本。”阿契尔要求剧作家在展开情节时,必须善于使用迅速明快的手法,他认为这正是一种“富于戏剧性的方法”。他还以莎士比亚的《奥赛罗》和易卜生的《小艾友夫》为例指出,由于剧作者“用了明快的非拖沓的手法来处理事件,因而使剧本富有一种戏剧的特有的韵味”。中国传统戏曲似乎更加强调剧情进展的迅速明快。近代戏曲作家和戏曲理论家吴梅创作的四折杂剧《白团扇》第一折,写王珉与侍女劳姿在花园相见订情;第二折,写二人夜间在花园幽会时被老妈妈看见;第三折,写王珉的嫂嫂痛打芳姿,王珉来救,芳姿已被遣送回家。王珉奔至芳姿家中,芳姿已临近身亡。第四折,写王珉思念芳姿,梦中与芳经相会(芳姿灵魂上场),待醒来时痛不欲生。全剧有一个总的悬念(或若干个相继出现的局部悬念)在前面引路,再加上有如此这般迅速进展的情节,剧作者是无需担心抓不住观众的。为了更加迅速明快地展开戏剧情节,我们特别提出几种影响剧情进展速度的常见顽症,以便我们的剧作者们在今后创作实践中多加注意。其一,堆砌细节。好的必要的细节和适当的细节描写,既可以使情节生动,又利于人物性格的精雕细刻。正因为如此,有的剧作者便走向极端,过多地滥用细节,导致细节堆砌。尤其是当这种细节堆砌发生在次要人物和次要情节线上时,其消极影响就更加严重,不仅使主要剧情拖慢,而且还可能使整个剧情停顿不前。俄国著名剧作家契柯夫在写给一位初学者的信中曾经指出,“您把情节的进展写得太慢,因为动作少,细节多,那些细节堆积起来了……”与小说中的细节描写不同,戏剧作品只能选用那些能够强有力地推动剧情向前迅速进展的细节。其二,有话(唱)无戏。戏剧是靠人物台词——对话、独白、唱段等推动剧情的,有戏无戏,戏多戏少,大都通过“话”和“唱”来体现。人物必须做到话(唱)中有戏、出戏,随着人物把话说(或唱)出口,剧情就应当同步同时地向前发展。所以说写好对话或唱段的一个基本功就是“使剧情一直向前迅速发展,避免光是一杨接着一场的喋喋不休的道白,总是在议论同样的事情而没有任何动作”(德国著名戏剧理论家约·埃史雷格尔语)。在我国近些年来的一部分不太成熟的“探索性戏剧”中,往往存在着以连篇累犊的抽象议论阻碍剧情向前迅速进展的弊病。有的戏中,人物之间不同意见之间翻来复去的争吵既激烈又冗长,却看不到剧情由于这些争吵议论而究竟有什么大的进展。这一弊病有时在名家笔下也难以避免。如郭沫若的历史剧《屈原》,全剧第一幕中用了长达几页的篇幅,让屈原向婢娟和宋玉高谈阔论,其语言本身的睿智与哲理思辨深度,其诗意和文采都是令人钦羡的,然而,从此时此地剧情需要迅速展开的角度来看,其冗慢多余的程度也是严重的。其三,不适当的心理描写。在西欧十八、十九世纪长篇小说中,细腻微妙的心理描写即使很长也深深吸引着读者。假如在一部戏剧作品中也如法炮制,其结果必定事与愿违。戏剧中的心理描写,只能在外部剧情急速发展的基础上进行。当外部剧情亟待迅速展开的时候,安插大段人物的内心独白,或长长的抒情唱段,既削弱了情节发展的势头,又挫伤了观众的审美兴趣。试想,在武松打虎时,偏要去大写人物的“意识流”;在《三岔口》这样一出以紧张的外部情节取胜的武打戏中,硬给双方人物安上几个心理描写的大唱段,那么,无论扮演者如何唱做念打俱佳,也仍然难免大煞风景。其四,某些影视剧作品使人感到高潮不高甚至无高潮,这与高潮之前的剧情进展过慢有直接关系。狄德罗在《论戏剧艺术川。反复强调,“最主要的一点是要使剧情的发展愈来愈快”,这也正是为了能够水到渠成地造成高潮。“山雨欲来风满楼”,高潮不可能平地而起,在它出现之前,需要有一个狂规突进般的蓄势积累过程,其剧情节奏也逐渐呈现出风声越来越紧的气势。富于创作经验的剧作大家都是深知个中三昧的。美国当代著名剧作家奥尼尔在《琼斯皇》中为了烘托剧情愈来愈快的进展,特意安排了上人在围追琼斯皇时敲出来的手鼓声并使之贯串全剧,而且对鼓声还做了严格的要求,“鼓声从一种正常的节拍开始,然后逐渐加强,直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跳与疯狂的鼓声相应和……”。其五,分幕分场的问题。中国戏曲的分场比外国戏剧的分幕显得既自由又灵活得多,但如果把握的不好,将场子划分得太多太碎,也会把整体剧情搞得支离破碎。这一弊病在明清传奇中较为突出,而元杂剧一般只有四折一楔子,这在场次划分上就给剧情的迅速进展提供了有利的前提条件。近年来我国戏剧舞台上出现的某些“多场次”、“无场次”、“时空交错”等一类探索性剧作也应注意,不要因为分场太多和时空跳跃的随惫性而破坏全剧情节进展的迅速明快。五、结语。以上所论述的四种美学品格,虽然主要是从剧作家案头一度创作而言的,然而,它们对导演进行舞台演出的艺术处理(导演美学),对广大观众的欣赏实践(观众接受美学或日观众审美心理学),也都同样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可以断言,凡是充分具备了这些美学品格的戏剧以及电影、电视剧作品,都必然地会受到广大观众的青睐,因为它们符合我国各阶层、各类型观众群体历史地积淀形成的审美品味与欣赏习惯。顺便一提的是,笔者写作此篇拙文时,正值中央电视台在每天的黄金时段播映电视连续剧《雍正王朝》,该剧长达四十四集但却令我们不但不嫌其长,而且越看起爱看、越想看。特别是该剧编导在已经对原小说大刀阔斧压缩删砍的基础上,又再把改编后的五十三集初稿进一步压缩到现在的四十四集。忍一时割爱之阵痛,但却做到了将以上本文所论列的四种优秀美学品格集于一身,并因此赢得了广大观众持久而广泛的赞誉。这种勇于善于割爱的精神,与多年来电视剧创作中存在着的脚小鞋大、越拉越长的不良倾向相比,真可谓难能可贵之至。愿我们的剧作家和导演们都能具备这样一种精益求精的艺术精神,以创作出更多更好更美的影视剧艺术精品奉献给我们伟大的时代和广大观众。

你好脸谱化,程式化,抽象化。色彩、音乐、动作的夸张。我国观众对中国戏曲审美从四个方面。1、走。观众强调演员走的动作要美。‘演员要通过舞台上走路方式(走相),塑造不同的角色,不同的人物,及人物的心理活动。例如:帝王将相走路要不大有力。显出威风形象。小丫鬟要疾走如飞。2、打。打是武打戏,武功是演员四大基本功之一,我国大多数观众喜爱欣赏演员的武打工夫。武打要利索、干脆。3、坐。演员通过各种不同的坐相来塑造不同的人物。4、唱。唱是演员最基本的工夫。观众看戏,也是听戏。5、表情。演员的面部表情能逼真地反映人物的心灵世界。人们对中国戏曲审美的基本特征是真实、现实、贴进生活,

中国戏曲具有自身的审美特征。尤其是表现在综合性、程式化、虚拟性这三个方面。当然,这些特征并非中国戏曲所独有,许多东方戏剧也具有这些特点。

戏剧艺术的审美特征论文选题方向是啥

中国戏曲具有自身的审美特征。尤其是表现在综合性、程式化、虚拟性这三个方面。当然,这些特征并非中国戏曲所独有,许多东方戏剧也具有这些特点。

中国戏曲独具的审美特征是综合性、虚拟性、程式化,中国戏曲艺术有着极其鲜明的民族特征,从创作思想、表演形式到欣赏态度,都和西方的话剧、歌剧、舞剧大相径庭。中国的戏曲与希腊悲剧和喜剧、印度梵剧并称为世界三大古老的戏剧文化,经过长期的发展演变,逐步形成了以“京剧、越剧、黄梅戏、评剧、豫剧”五大戏曲剧种为核心的中华戏曲百花苑。

综合性,程式化,虚拟性。

表演因素是戏剧艺术形式的核心,而演员与观众的观演关系是戏剧能够成为艺术的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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